放学后,三人像往常一样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边的梧桐树叶子落了一地,一阵风吹来,巴掌大的叶子在空中翩翩起舞,最终还是落到了地上化作春泥。
风吹掉了树叶也吹进了司柠的脖颈里。
司柠轻颤了一下,伸手将校服拉链拉到最上方。
“冷吗?”牧一野说着就要脱自已的校服。
牧一野校服里面就穿了一件单毛衣,校服给她肯定是不行的。
司柠连忙摁住他的手,“我还好,你别冻感冒了!”
徐琰也拉上了校服拉链,在学校并没有觉得冷,刚刚的一阵风也让他感受到了几分寒意。
“这才刚立冬温度就降下来了,今年该不会是个寒冬吧?”徐琰半眯着眼睛看向天边还散发着余热的夕阳似是不解。
“寒冬?”
“等等看吧,我有预感过几天气象台就会发布通知了。”这天气实在有些反常,徐琰语气笃定。
司柠下意识地看向牧一野,刚好他也在看着她。
徐琰无意中的一句话让他们想到了今年何止寒冬那么简单,今年可是百年难遇的大寒潮。
在她印象中,月底开始降温,十二月份下了两场罕见的大雪,第一场大雪过后小学生放假,中间又淅淅沥沥地下了几场大雨雨,除了初三和高三中学部也放假了。下第二场大雪时,初三也放假了,只有高三一个年级还在坚守。
好多地方都遭到了严重的雪灾,蔬菜大棚被积雪压倒,菜农钱财损失最为严重。蔬菜和棉衣物价飞涨,虽有钱财损失,好在并无人员伤亡,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他们还是提前储备一些抵御寒冬的物资,毕竟整个十二月份太阳都没有坚守它的岗位。
“周末我们一起去逛逛商场吧!”
“嗯。”
牧一野没什么意见,可徐琰就不一样了。
“我还要去补习班,就不去了!”
徐琰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也不能多解释,他去补习班也是事实。
遂说道:“你身型和阿野差不多,给你捎带!”
“啊~那多不好意思!”徐琰略作娇羞地说。
这浮夸的表演实在没眼看,司柠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你别自作多情了,收费的!”
徐琰侧头看向牧一野,咧了咧嘴,“那就麻烦妹夫了!”
司柠,“……”就知道他会揶揄牧一野。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即将下课,高杰从办公室赶了过来。
“同学们,气象台预测接下来可能会遇到寒潮,所以,周末有时间就去商场多准备几套过冬的棉服,在这个关键期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能生病!”
桐城在地理位置上处在南北方分割线上,四季分明。冬天虽然冷,最多也就零下七八度,持续十来天的样子。
学生们觉得高杰是关心则乱了。
“杰哥,桐城的气候你还不清楚嘛,就是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话虽这样说,我们作为毕业班学生还是谨慎一点好!”
刚好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很是敷衍地说道:“知道啦,知道啦。”
明天是周末,谁不想着早点回家,投入到愉快的周五晚上的怀抱。刚结束一天的学业,第二天又不用早起,只有周五的晚上他们才能真正体会到周末的快乐。
没一会儿,学生们便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教室。
“芸儿、橙子,你们周末会准备过冬的衣物吗?”
刘芸摇了摇头,“我不用,外婆、舅妈她们都给我准备好了。”
在外婆家,孙子辈只有她一个女孩,别提她的待遇有多好了,真的就受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比她在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她真切地体验了一把什么是乐不思蜀。
“我可能需要准备一些,不过周末顾云逸给我补课,到时再看吧!”
“那行,有需要联系我!”
周六早上,司柠欢快地摁响牧一野家的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牧一野才来开门。
司柠低着头在玄关处换鞋,嘴里嘟囔着:“怎么这么久?”
他刚刚在讲电话没听到门铃声,还是他爸爸提醒了他,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说外面冷不能让司柠等太长时间,催促他快点开门。
听到女孩的抱怨声,牧一野勾了勾嘴角,语气也温柔了许多。
“爸,是阿柠。”
嗯?司柠抬头才发现牧一野在打电话,而且还是和他爸爸,那她刚刚的抱怨声岂不是——
面上微囧,缩在沙发上,把脸埋在抱枕里。
牧一野跟着坐到了她身旁。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听牧一野说道:“估计她不愿意。”
“那行,我开外放。”
牧一野点开外放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伸手把女孩抱在腿上。
司柠下意识地想低呼,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又连忙捂住嘴巴,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埋怨。
牧一野回了她一个无辜的笑容,把头埋进女孩的颈窝,香香软软的,让他欲罢不能。
“司柠,我是牧叔叔。”
“啊~”突然被点名的司柠大脑有些懵,磕磕巴巴地说道:“牧、牧叔叔,早上好!”
“司柠啊,今天和阿野一起去商场,看上合适的就让他买,别给他省钱。”
司柠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我妈妈给我钱了,还给了我好多呢!”
陈晓红真给了她不少钱,为的就是不让她花牧一野的钱。
牧正飞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话,他也是现在才知道,她和牧一野交往那么长时间,两人的钱都是分开花的。当初他还误以为她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一次看走眼了。
呵呵的笑了几声,“你妈妈给你的钱是你妈妈给的,这是叔叔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脱了。”生怕她会拒绝,又连忙说道:“就这样说好了,叔叔这边还有文件要处理。”
这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了?瞥了牧一野一眼,见他闭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司柠咬了咬牙,在看向手机屏幕时又放软了声音。
“牧叔叔,您先忙!”
“嗯,好。”
挂断电话,司柠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牧一野揉了揉她的头,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打个电话而已,瞧把你累的!”
向他求救的时候他选择漠视,现在她也不想理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