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一人，在实力上，也超出了十二重天，那便是玉皇大帝——作为三界之主，他得天道法则的加持，其实跟圣人没有什么区别。

可以直接用天道之力压制非圣人的存在。

就算是圣人，在他面前也无法调动天道之力，只能像普通神仙一样，相互抵消对方的混元领域，然后跌落到普通神仙的层次，比拼自身修为。

但玉帝并不是十三重天，而是“成圣”了。

唯一走到极致的，只有玄都。

这是天界某太白金星偷偷潜入“多元人间”悟道时，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被姜成捕捉到之后，用映照时空推演，最终确定了结果。

也由此确定。

截教跟阐教的大师兄谁厉害，可能存在争议，但三教最厉害的大师兄，就是三教大师兄，太上圣人唯一的弟子玄都法师！

当然，毕竟是别人的修为，姜成能确定，却也不说死。

所以来了句“疑似”。

但就算如此，也让众人瞪大眼睛，无天都对天蓬刮目相看。

“这个，我从没听师父说过，所修的上清道法，也只到混元十二重天。”天蓬挠了挠头，说：“不过，以前跟随师父修行时，谈到‘圣人’，师父倒是说过一些东西。”

闻言，众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什么东西？”

“师父说，圣人其实是一条错路，借助鸿蒙紫气走捷径，看似得到了天道的加持，实则却是自绝于大道，自己锁死了自己的上限。”天蓬说：“后世洪荒的所有修行，都是‘以道御人’，虽然进境飞速，却犹如镜中花、水中月，犹如空中阁楼。而在洪荒天地诞生之前，三千神魔所修的法门，是‘以人御道’，没有‘证道’的说法，而是‘立道’！”

说到这里，他脸上表情，也有些迷茫。

因为人在天地内，就在“道”之中，怎么能够脱离？

天地人三道，都在大道之中。

天地演变，神魔诞生，乃至盘古开天，一切的一切，都是大道演化的一部分。包括现如今姜成的“人道”，也是大道在力挺，否则他拿什么跟满天神佛斗？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人通过不断修行，去得到“道”的认可。

提升自己在大道中的地位，那便是位格。

便是证道。

至于反过来以人御道，乃至“立道”，那根本不现实。

水中的鱼儿，无法改变江河的流向。

林中的鸟儿，也无法决定山林的生长！

“不成立，根本不成立！”无天突然“发病”，捂着脑袋说：“没有什么御道，更没有什么立道，万法自然，一切因缘皆是命数……不对，以人御道，什么是人？”

他不是真的发癫，而是触及到了那一层，才感到前途艰难。

十二重天之后，混元的路已经被锁死。

向上没有境界，证道没有鸿蒙紫气，根本就看不到前路。

“我不知道混元的路到底怎么走，因为我还没有触及，但要说‘何为人’，我想曾进入神农大帝推演未来的我，可以说一句！”姜成开口：“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可还天——这表面上看，是一句形容人族自私自利的话，可本质上，却是人与万物生灵的不同！”

“不同在哪里？”

“人不是依靠适应天地而生存，而是依靠改天换地！”姜成说：“盘古嫌弃混沌中神魔太多，所以提着把斧头，手起刀落全给砍了。盘古不想住蛋壳，所以一刀劈开混沌，撑起了天地，构建了现如今的三界！”

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道：“大道为何会一分为三？”

既然大道永恒，为何又要有天地人三道的划分？

“难道说？”

“是盘古，他一斧子，劈开了大道！”姜成说：“我们以为他没有成圣，只是走以力证道，才拥有了无上的力量。但如果成圣只是个错路，盘古实则是混元十三重天呢？甚至更进一步，到达了混元之上的境界，乃至还要更高呢？”

甚至进一步怀疑，盘古身化万物而死，也未必是真的死了。

杰出的凡人死亡之后，真灵会被天地二道吸纳，成为天上神仙，或者幽冥阴神。

那么厉害的神仙死亡，真的会死掉吗？

人死为鬼，鬼死为魙。鬼之畏魙，犹人之畏鬼也！

鬼都可以二次死亡，神仙为何不能？

在洪荒生灵眼中，盘古死了，但也许真正的他，是超脱了呢？

“我明白了！”赵云突然开口，说道：“大天师曾说过，这个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

对此，姜成挠头。

讪笑道：“借用，借用！”

在凡间可以随便忽悠，但在仙神的推演下，未来并没有什么秘密。

那句话出自哪里，大家都知道。

不过，倒没有在意他的解释，注意力都在别处。

“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前途无路，自己开辟前路，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道’？”无天突然道：“三千大道，传闻曾是三千神魔的法，被大道承认，最终成为了道的一部分。那么，如果我不走前人路，另开一个‘三千零一道’，是否就可跨入混沌神魔的层次，自己‘立道’，跨入混元十三重天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我不知道对错，但是人道，应当就是盘古大道的延伸，是他对未来的祈盼。现如今人道虽然在我身上显化，但跟天地二道不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合道的可能性！”

姜成也曾想过像鸿钧一样合道，或者像后土一样，彻底融合人道。

但探寻人道本质之后，却发现做不到。

因为人道既是道，也是人的延伸，本就是人的“智慧”所化。

如何再融合？

“追寻天地至理，执掌万物究极，人道既是科学，人道的顶峰，应当也存在‘科学圣人’！”

一念起，天地刹那宽。

“人道也有两条路，求索大道，掌握一切道与理，此为‘科学圣人’。变不可能为可能，让天地唯心，便是混元十三重天！”

说完，他笑笑，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睁开眼，天地有万物，世上有万道，三界有众生。我闭上眼，天地便不存在，世上无道法，三界无生灵。”

让众人都一脸的懵逼。

唯独修为最高的无天，隐隐抓到了点东西，但也只是一点儿。

在道之中，就无法突破道之外。

玄都怎么成功的，没人知道，但无天显然没法成功，至少在姜成没有成功之前，他做不到。

而姜成，则还差很远。

“混元五重天了，比预想的要高一点。”吸收了燃灯的舍利子后，姜成看向天界，突然问天蓬：“那天河中的三千弱水，应当不比舍利子差吧？”

让天蓬一阵懵逼。

“您是要？”

“新一代的‘天师’已经毕业，也是时候派遣他们‘下乡’了！”姜成笑眯眯地说：“孙刘联合抗曹，一时瑜亮，终究还是要出现了！”

佛门残留的势力可用，他打算派遣诸葛亮去投靠刘备，帮他对抗曹操。

自己也派遣孙策跟周瑜，跟刘备联合抗曹！

目的，自然是天河弱水，为了提升自己修为。但明里暗里，机缘巧合下……曾经的赤壁大战，也许要变为“弱水大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