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回到大正胡同的中村次郎,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牙关紧咬,额头上青筋暴起,满心满肺都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他在心里怒吼着:田中苍勇,你究竟凭什么如此目中无人?你凭什么能让军方的特务机关都对你俯首帖耳?我中村次郎在这情报界摸爬滚打多年,哪点比你差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这一脸不爽的模样,让在一旁的百惠子瞧在眼里,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心里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已和刘君的事情被中村察觉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掩饰住,随后带着满脸的关切轻声问道:“怎么了,中村君?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那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中村的心田。
中村次郎听到百惠子的声音,微微侧头看向她,瞧见她那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浇了一小盆冷水,稍稍缓和了些许,心情也顿时明媚了一些。
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无奈地叹口气说道:“还不是该死的田中苍勇,说是奉了大本营的命令,要整合我们这些情报机关。哼,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假传圣旨,妄图扩张自已的势力。”
百惠子一听不是自已的事情,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甜美,轻声说道:“中村君,工作上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确实不太懂。不过我想,与其在这里生闷气,不如我给你准备两个精致的菜品,温上一壶清酒,把刘君叫来,你们煮酒畅谈一番。刘君向来足智多谋,说不定能给你出出主意,这样也可以舒缓一下你现在的情绪呀。”
中村次郎听了百惠子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心想,刘凌安这个人的确有些谋略,可他毕竟是个中国人,虽然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对自已忠心耿耿,但在这种关乎帝国情报机关权力争斗的大事上,能完全信任他吗?
他内心纠结着,一方面不想放过任何可能对自已有利的机会,另一方面又对刘君心存疑虑。
百惠子似乎看出了中村的犹豫,她轻轻拉住中村的衣袖,微微摇晃着,撒娇般地说道:“中村君,你就试试嘛。刘君总是能给人惊喜,说不定这次他能帮你想到绝妙的应对之策呢。”
中村次郎看着百惠子那期盼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把刘凌安叫来。
不过,在他面前,有些话还是不能说透。”百惠子连忙点头称是,然后转身快步走向厨房去准备酒菜。
中村次郎独自坐在客厅里,眉头依旧紧锁,脑海里不断思索着田中苍勇的所作所为。他深知田中苍勇此举绝非偶然,一定是在背后精心谋划已久。他想起在会议上,田中苍勇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滔滔不绝地阐述着所谓的整合计划,仿佛他已经成为了整个情报界的主宰。而其他的情报人员,要么唯唯诺诺,要么默不作声,这让中村次郎感到无比的孤立无援。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吗?任由他田中苍勇把我多年来积攒的势力一点点蚕食掉?”中村次郎在心里问自已,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不,绝对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可到底该怎么做呢?”
就在中村次郎陷入沉思的时候,百惠子已经手脚麻利地准备好了酒菜,刘凌安接到中村次郎的电话便放下手中的事赶到大正胡同。
刘凌安进门后,一眼就看出了中村次郎的不对劲,他恭敬地行礼后问道:“中村先生,您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心情颇为不佳啊。”
中村次郎看了看刘君,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微微摆了摆手,示意刘君坐下,然后缓缓说道:“刘君,你说我这个人能力如何,为什么上层长官看不到我的努力呢?难道帝国的平民永远也出不了头嘛?我不甘心啊。”
刘君心中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说道:“中村先生,这长官心思的确难以捉摸。不过既然是人,他就有需求,想要直接得到长官的青睐不易。或许可以先从侧面了解一下长官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慢慢靠近他,再寻找亲近的机会。”
中村次郎眼睛一亮,似乎觉得刘凌安的话有些道理,他往前倾了倾身子,说道:“刘君,你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是要如何才能了解到这些内容呢?
长官们对我们要求甚严,他身边的人也都是他的亲信,很难接近打听啊。”
刘凌安放下酒杯,沉思片刻后说道:“中村先生,我倒是有个主意。您可以找个借口,举办一场小型的宴会,邀请一些驻军高层、本土贵族、还有在政界有一定威望的人。在宴会上,旁敲侧击地打听消,靠近他们,相信他们不会对金灿灿的金条不感兴趣的。”
中村次郎听了刘君的话,微微点头,心中开始盘算起来。他想,这的确是个可行的办法,既不会引起上层的过多怀疑,又能有机会靠近他们。
“刘君,你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这宴会的参与人选可得好好斟酌一番,不能有丝毫差错。”
刘君连忙说道:“中村先生放心,我会全力协助您挑选合适的人选。而且在宴会期间,我也会在一旁留意众人的言行,一有情况就及时向您汇报。”
中村次郎看着刘君,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他心想,不管怎样,刘凌安现在还是能为我所用的。“好,刘君,那就有劳你了。这次宴会关系重大,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刘凌安点头称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他深知,这是一场收集东洋人重要人物信息的机会,而他自已,也要在这之中寻找着属于自已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