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长河:从问道伏羲开始

《历史长河:从问道伏羲开始》

第93章 男人至死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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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夏不吊,满夷窃乱”,简简单单八字,却勾起华夷之辩那段漫长岁月,周朝时的夷狄、犬戎扰边,百越之地的神秘莫测,匈奴铁骑的呼啸而过,南蛮之地的风土人情,五胡乱世的纷争扰攘,杀胡令下的快意恩仇,金戈铁马的宋辽对峙,蒙古铁骑踏破山河,衣冠南渡的无奈悲凉,倭寇肆虐沿海的暴行,女真崛起的风云变幻,还有西洋、南洋、东洋、北洋那些复杂交织的风云故事,一词一句,皆是民族血泪,是千万家庭灯火熄灭的悲伤过往,“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古人和今人,在这传承的家国情怀里,又何曾有别?

“岂曰无人?摧仇奋患。时不可为,热血空溅”“人生有死,死有重轻。死以为国,身毁名荣”,姜旭思绪随着悼词飘远,飘进那段抗战烽火。

《大公报》记者在前线邂逅一位无名军人,他面庞坚毅,目光如炬,自愿奔赴河北组织抗日游击队。记者问他:“抗战胜利时,你准备做什么?”

军人咧嘴一笑,笑容里却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然:“那时候我大概率已经死了,这场战争,军人本就该做好赴死准备。”

深夜,南洋机师在老母亲门外长跪叩首,额头轻触地面,久久不起,似要把这养育之恩刻进心底,而后决然起身,转身奔赴滇缅公路,投身那战火纷飞、生死未卜的运输线,用生命为抗战输送希望。

从赳赳老秦高呼“共赴国难”,到曹植笔下“捐躯赴国难,视死如归”,再到中华儿女以血肉筑成新的长城,两千多年来,我们在狼居胥山封祭告天,彰显武功;

于燕然山勒石记功,铭刻荣耀;

在长安筑起雄城百坊,尽显繁华;

在西洋扬起巨帆,组建无敌舰队,书写传奇。

荣耀会落幕,可熔铸在血脉里的家国情怀,如不息火种,代代相传,让我们一次次浴火重生、凤凰涅槃,这,才是民族最值得夸耀、最熠熠生辉之事。

近代史仿若漫长黑夜,满是屈辱苦涩,可置于历史长河,不过是巨人前行路上的一个踉跄。

瞧,在自己首都被八国联军践踏蹂躏过后,仅仅相隔五十年,我们便能在境外大败十七国联军,甚至攻占敌国首都,这般逆袭崛起,何其豪迈,何其壮烈!

“千祀万祀,俎豆馨香,魄归篙乡,魂在吊旁,伏为尚飨!”姜旭立于碑前,正沉浸于这悲怆肃穆的祭词之中,男声那颤抖哭音,丝丝缕缕,直钻心底,惹得他眼眶泛红、心胸酸涩,共鸣之感如潮水般汹涌。

恰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一阵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凝重的寂静。

原来,今日竟有几批人不约而至,皆为凭吊烈士而来。

瞧,那边一群身着制服的机关单位人员,个个神情庄重,手中紧握着党史资料。

年轻的面庞上透着朝气与肃穆,他们分工有序,协作默契。

有的稳稳擎着国旗与党旗,身姿笔挺地伫立在墓碑之旁,庄严敬礼,那鲜红的旗帜在微风中猎猎作响,似在诉说着往昔的烽火岁月;

有的立于墓碑跟前,右手干脆利落地举至耳畔,字句铿锵,背诵着入党誓词,声声誓言,在这空旷之地回荡,满含着对先烈的追思与传承先辈遗志的决心。

不远处,身着武警制服的消防官兵们也没闲着,左手满满当当地提着金黄灿然的菊花,那是对英烈的敬意与缅怀具象化;

右手则紧握着扫帚,一下又一下,细致清扫着墓碑周边,似要拂去岁月的尘埃,还这片圣地以清净庄严。

更有一群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如同春日里烂漫的花朵,簇拥而来,身旁是身着解放中中学服的初中生们,他们队列齐整,沿着小径,缓缓朝着墓碑前行,稚嫩却认真的面庞上满是崇敬,逐一上前,庄重致敬,小小的身影在暖阳下,投出长长的影子,满是对先辈精神的传承之态。

“你好,你……你是姜旭吗?”一道清脆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姜旭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年轻女老师,脸颊因疾跑泛起红晕,胸脯微微起伏,眼眸中透着难掩的激动与惊喜,一路小跑至他身前。

姜旭一抹眼角泪花,嘴角上扬,打趣道:“姑娘好眼力呐!”言语间,并无半分否认之意。

“耶!”那女老师恰似个刚出校园的小姑娘,兴奋得蹦了一下,而后意识到失态,忙吐了吐舌头,脸上闪过一抹羞赧之色。

她稍作犹豫,抬眸望向姜旭,目光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带着几分不好意思说道:“姜先生,我是解放中学的老师。今日学校响应教育部号召,组织孩子们前来瞻仰先烈。孩子们都在热烈讨论昨天您的节目呢,要是方便的话,您能不能和他们讲讲呀?”

这边话音未落,其他消防官兵和政府人员也瞧见了姜旭,纷纷快步走来,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热情打着招呼。

一人说道:“姜先生,不只是孩子们,咱们看了您的节目后,对爱国之情和文化底蕴都有了更深体悟,就盼着您能带咱们在这儿,好好感受感受这爱国精神呐。”

姜旭本就低调,不想喧宾夺主,听了这话,低头沉思,面露踌躇之色。

正犹豫间,一位老人在晚辈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来。

老人嘴唇抖动,似有千言万语凝噎在喉,半晌说不出话,却猛地伸出手,紧紧握住姜旭的右手,那手上的劲道,透着别样的激动与感激。

“外公您慢点!”身旁扎着马尾的女孩满脸歉意,双手合十,对姜旭笑道:“姜先生,真是对不住。外公昨天看了您节目,就跟入了迷似的,您别往心里去,他现在呀,跟老小孩似的。”

姜旭先是一怔,可望着老人那如枯井般深邃眼眸中闪烁的泪花,刹那间,读懂了其中饱含的情感——那是对自己铭记先辈的谢意,仿若在说,多亏了他,让他们这一辈的过往没有被岁月尘封。

姜旭心头一暖,抬起左手,轻轻搭在老人干枯如树皮的手背上,缓缓拍了拍,似在安抚一颗炽热的赤子之心。

姜旭整了整风衣,抬眸望向远处那群孩子。小家伙们见他目光投来,下意识地昂首挺胸,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小士兵,你一言我一语,兴致勃勃地聊着《经纬古今》的精彩细节,眼中满是期待。

姜旭微微颔首,稳步迈向墓碑正前方。孩子们在老师引导下,迅速分成几个方块队列,于广场之上站得笔直,恰似一片充满生机的小树苗林。

姜旭神色凝重肃穆,一步一步踏上那大理石阶梯,每一步落下,沉稳的脚步声在空旷广场回荡,更衬出此地的宁静庄严。

他俯身,将手中鲜花稳稳放置在刻有“铁血精神,永垂不朽”鎏金大字的墓碑前,随后深吸一口气,在碧空澄澈、白云悠悠之下,右臂猛地扬起,“刷”的一声,标准敬礼,那动作干脆利落,满含敬意。

“刷!”台下孩子们与老师们瞬间被这氛围感染,整齐划一地抬手敬礼,动作虽稚嫩,却透着无比的认真。

就连周边来锻炼的老人、外地游客,也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做出同样敬礼姿势,一时间,整个烈士广场,唯余松涛阵阵,似是先辈们的轻声回应,拂过众人耳畔。

姜旭目光坚定,朗声道:“晚辈姜旭,携华夏后代子孙,前来向先辈慰灵!往昔山河破碎、百姓蒙难,那陆沉之苦,后世万辈铭刻于心,不敢或忘!今时中华重振,国泰民安,看呐,这盛世正如先辈所愿。未来之中国,必将雄于地球,傲立世界潮头!”

言罢,又道:“华夏千古!先烈千古!”

刹那间,那松涛声仿若被注入磅礴之力,陡然如怒涛卷雪,轰鸣作响,声震寰宇。

清风自天际而来,轻柔抚过众人面庞,似是先辈温柔的触碰。

姜旭躬身鞠躬,身后众人如涌动浪潮,纷纷朝前,致以敬意。

姜旭回首,望向那洒下光辉的方向,仿若看到祖国明日喷薄欲出的朝阳,心间百感交集,不禁自问:这,便是伟人所盼之景么?

“同学们,传统文化讲究视死如生,若先辈们健在,定想听听咱们的心愿。来,咱们一起,让先辈知晓后世子孙的梦想,可好?”姜旭声音温和,却透着鼓舞人心的力量。

“好!”孩子们齐声应和,声若洪钟。

姜旭转身,直面墓碑,身姿挺拔,仿若眼前真是一位可亲可敬的长辈,言语间满是自豪:“前辈,后世姜旭,愿以节目为刃,劈开愚昧混沌,开启民智,镇住那媚外邪风,扬起华夏烈烈雄风!盼着看过节目的每一位国人,皆能从心底坚信,咱们民族文明源远流长、璀璨先进,傲立世界文明之林!”

言毕,姜旭退至一旁,将场地让出。那年轻女老师,眼眶泛红,走上前来,对着墓碑深深鞠躬,轻声说道:“先辈,我叫林月眠。深知国力强盛,根基在文化,文化传承,系于教育。我愿倾毕生所学,为莘莘学子铺就自强不息之路,教他们明理、笃行、奋进!”

“爷爷好!我叫李云龙,我可迷功夫片啦,长大后,我要做个功夫明星,让外国人晓得,中国功夫可不只是拳脚招式,里头藏着咱老祖宗的处世哲学,博大精深着呢!”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大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憧憬之光。

“爷爷好!我叫张衡,星空多神秘呀,我打小就着迷。我长大后,一定要成为顶尖科学家,让祖国的天文成就称霸全球,摘下那最亮的星,给咱祖国添彩!”一个戴着眼镜,透着股机灵劲儿的少年握拳表态。

“爷爷好!我叫陈啸天,动画片里的英雄可酷啦,历经磨难、抵住诱惑,最后拯救世界。我打小就想当英雄,天天锻炼意志、定力,盼着长大后,也能成为让自己都佩服的大英雄!”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孩目光灼灼。

“爷爷好,我没啥大抱负,就盼着家里人都平平安安,日子没烦心事,稳稳当当过一生,我觉得这就挺了不起啦。要是还能做点不凡事儿,那我就想办法让身边人都开开心心的。”一个文静小姑娘细声说道,脸上挂着甜甜的笑。

科学家们细细剖析陨石成分时,惊觉里头藏着的,竟是大家小时候那些看似遥不可及、纯真质朴的梦想,星星点点,熠熠生辉。

姜旭静立一旁,听着众人梦想,嘴角噙着浅笑。

那些小朋友,想法单纯,觉得梦想就是心心念念最想实现的事儿,像藏在宝盒里的糖果;

稍大些的少年,明白梦想是跳一跳、够一够,能触碰到的“篮筐”,带着拼搏的汗水与期待。

在外人看来,这些梦想或幼稚、或不切实际,可姜旭却深知,这是孩子们心底最渴望摘下的“星星”,璀璨夺目,满是希望之光。

曾有个男孩,暑假归家,在屋子角落翻出个积满灰的铁皮盒子。

轻轻一掀,盒里堆满小玩具兵人,熟悉又陌生。

正愣神间,那些兵人竟“活”了过来,吵吵嚷嚷嚷着要去“打仗”,要“飞机”。

男孩又惊又喜,赶忙折了几架纸飞机递过去。兵人们乐坏了,围着他直打转,而后抬出一张泛黄的 2寸老照片,焦急说道:“我们司令员不见了,你本事大,快帮忙找找呀!”

男孩愣住,沉默良久,眼眶泛红,低声道:“你们的司令……永远回不来了。”

兵人们一下安静了,许久,一名二等兵抬头,看着已然长大的男孩,怯生生问道:“我们的司令员……牺牲了吗?”

男孩怅然摇头:“不,他只是长大了。”

岁月悄然,某个午后,放进箱子的玩具被尘封,再未开启;

夕阳余晖洒在电视机上,播放的动画片成了童年最后的记忆,彼时只觉寻常,回首才知珍贵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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