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洪，你电话。”洪导演正在忙着搬家具，听到老婆的声音，他看了看老婆手中扬起的手机，这是公司新配给他们的ap02，让旁边的工人帮忙，他接过了电话。

“喂，哪位？”

“是我，老何。”电话对面传来了声音，洪导演听着熟悉的声音，立刻想起来是谁。

“老何？怎么想起打我电话了。”洪导演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好像自己的原单位好像是知道自己电话的，自己没有变号，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接原单位一些人的电话，他看了看手机，老何使用座机打过来的，看来这小子应该是在单位。

“这不是出差要到首都，看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你一个人还是好几个人？”洪导演已经大概想到了他想说什么。

“我一个，咱们两个吃顿便饭，其他人在也不太好。”对面的老何的声音变得很高，就好像是故意说给洪导演听的。“就是不知道你洪导演肯不肯赏脸，现在你可以综艺大导演。”

“狗屁，行了，过来打电话。”洪导演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我这忙着搬家呢，等你到了再聊。”洪导演笑了笑，挂断了电话。旁边一直在听着电话的老婆看着他，“老洪，老何真的是过来出差吗？”“过来当说客，他还在台里干着呢。”

“你现在入职没有多久，这样不合适吧，咱们也刚刚才搬家。”

“放心吧，当时我是怎么离开的，现在咱们条件不错，没必要再回去，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多少钱也别想打动我，单位估计也不会那么大方。”洪导演笑呵呵的说道，“姑娘上学怎么样了？”

“还行，她说能适应，这边的课要比我们那边轻松点，学校说学籍可以办理迁入，你现在的单位可是在这边注册的大公司，缴纳了一大笔的教育费，只要是单位的员工的孩子都可以办理。”

“还有这事，没想到公司这么有钱，首都的学籍可不容易转，你是不是听错了？”

“没听错，我听说的，和住的不远的，就是副导演的老婆，他们家孩子也在这个学校，她媳妇告诉我的，只要是去这家学校，都可以办理。”老婆笑眯眯的说道，“学籍转过来，咱们的孩子以后读书比在老家录取分数线要少一百多分，以后上个好大学有望。”

洪导演愣了一下，真没想到公司的待遇这么好，竟然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就是不知道公司到底给了学校多少钱，这可是不容易，好多人为了一个首都的户口，花费好几百万，在首都落户，首先要缴纳五年以上社保，然后再购置房产，这才有资格让新出生的孩子在这边落户，而让孩子学籍转过来，这个难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难于上青天。

“别为了一点钱，丢了孩子的未来。”老婆看了洪导演一眼，劝解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洪导演自信满满的说道，难怪oq影视没几个人，看来是待遇太好了，让人无法拒绝啊，就这福利，多少人眼红，何况工资还很高。

老何到来的速度快的吓人，打完电话，第二天就到了，洪导演和他约了晚上见面，再三强调了，如果有第二个人在，他立马就走，他是真的不想看到以前有些人的嘴脸，对他来说，内心的伤害一直没有平复。

老何找的地方不错，还有单独的包房，洪导演看到了老朋友，心里还是很高兴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是快二十年的老朋友了，忽然间离开，他的内心也是有些不舍，老何的身形依旧，不过略微有点肚子。

“菜，我已经点好了，也没有其他人，咱们就敞开了说，没问题吧。”老何笑呵呵的说道，“行，畅所欲言，昨天你给我打电话，台领导都在旁边吧。”洪导演笑着说道，“知道不说破。”老何和洪导演都笑了起来。

“行了，是不是台领导找你过来当说客，我不可能答应。”

“你先听听条件，再说不同意，你这直接说了，我回去也不好交代。”老何面露难色的说道。

“行，那你说。”

“台领导的意思是，只要你带着节目过去，你的下一个节目六千万的制作费，你自己做主，回去之后，副处级待遇，工资翻倍。”老何认真的说道，“而且解决你爱人的工作，帮你在那边安排，肯定是事业编。”

洪导演看了一眼老何，笑了起来，笑的老何有点莫名其妙，“老洪，这可是不错的待遇，咱们台就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洪导演摇摇头，“这不是钱的事情，带着节目过去，我肯定不会做，这个节目是有专利的，别说我带不走，就算能，我也不能做，如果做了，以后我在圈内还怎么混，至于待遇，我只能说台里真穷。”

“oq影视到底给了你什么，你提出来，我回去跟台里领导谈。”老何看着洪导演，看着洪导演有些高深莫测的样子，他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给了什么，这个我不能透露，但我肯定不会离开，至少在合同期内不会离开，这里气氛比台里好多了，没有那些令人郁闷的事，工作起来比较畅快。”

“你这样说，我回去可不好交代了。”老何面露难色的看着老朋友。

“交代什么，要不要就来oq影视面试一下，说不定就进来了，你不是喜欢做纪录片吗？公司现在正处于发展阶段，你现在进来还有优势，以后就难了，进来了，你就知道我们的福利待遇了，你在单位也没多少工资，你想想你现在做一个节目，单位能批给你多少钱，有好的节目吗？”

老何不说话了，心里有些郁闷，他们纪录片组可以说是整个台里最穷的组，基本上拍摄的东西都没人看，台里批给他们拍摄的最大一笔费用也才一百万，很难做一部好的纪录片。

“你只要过来，我相信肯定比在台里好，你想自由的拍摄，只要公司给你立项，费用方面根本不用你操心，至于广告这些乱七八糟的活根本用不着你去担心，你只管做好你的作品，生活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孩子读书也好，社保养老也好，公司都会帮你处理的好好的，你更不用担心。”老洪得意洋洋的看着老何，“劝我回去的话就不用说了，别说副处级待遇，就算是让我当台长，我也未必有那个兴趣。”

“有那么好吗？”老何看着得意的洪导演。

“来了就知道，你别看这个节目火，你也要看是谁策划，谁做的先期导演，简单，内容才是王者，你没有好的内容，你能拍出什么东西，还是那些没人看的吗？做内容还是要简导这样的人，我可以帮你先问问简导，他如果确定可以的话，那一定会有一部非常不错的纪录片策划，到时候有了费用，你还担忧拍不出好的作品来吗？”

老何有些沉默了，在单位当然是不快乐的，但他现在已经快五十的人了，年纪不小，而且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有些一事无成，他唯一比洪导演的好的是结婚早，孩子已经上大学了，他个人的时间比较空闲，对于生活的要求也没有那么高了。

“年轻的时候，你不总是说要拍一部流传级别的纪录片，你看看你都多少岁了，有拍出来吗？你看过oq影视网上的《人生一串》吗？那可是简导几年前的作品了，你自己说说你能做到吗？当时还有这些人，他一个人就做到了，就凭那个创意，你觉得简导没有这个能力做好一部纪录片？哪怕就是让我做执行导演我都愿意。”洪导演笑呵呵的说道，“我当时来的时候也有点忐忑不安，因为没人要我，我去很多电视台都试过了，但是我一进来立刻就跟组，很快简导就让我接手，让我发挥，他在一旁根本不做指导，就算是有错误，他也放手让我干，我现在找到了快乐，如果不是这个节目，我想台里也不会想起我，我相信自己的执导能力，我更相信简导的策划能力，如果没有他天才一般的策划，这节目根本不可能火，这可是从另外一个方向来做音乐类综艺，你见过那个综艺做到这个程度吗？我看除了春晚，没有其他节目了。”

“废话，你是专门气我吗？现在简导真的不插手？”

“当然，他现在忙着拍摄电视剧，根本没时间，他带了我几期，后面都是我一个人在忙，比起他那种犹如时钟般精准的现场控制水平，我确实差一点，但这几期，你看下来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我感觉比赛好像比前面的还要激烈，有时候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在演。”

“演，自然是有一点的，不过激烈是真的，现场那么多的娱乐公司，对他们签约的选手自然做了很好的培训，在表演能力上自然是有提升的，我还特意打电话给简导，说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让娱乐公司过早的接触选手，比赛变得不可控。你猜简导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越是激烈，越是有趣，我只需要保持好比赛的公正性，其他的不用管的太多，比赛自然就会变得精彩起来，比赛越是精彩，看得人就越多，只要做好节目的每一个细节，自然就会有人来看，事实证明，他说的没错，对于底下人的小动作，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节目的整体，他都放过了，很多摄影和副导演私下接点活，我还以为他要狠狠的批评，结果他只告诉我，保持节目的公正性就是最大的保障，其他的一些小的变化会让节目变得更加具有可看性，在我这里只要掌控这一点就可以了。”

老何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两个的身份好像换了个，听洪导演说的，好像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