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堂堂主田虎也猛拍桌子,大声吼道:“就是!一会儿下令向北,刚要有所行动,又突然转向南,莫不是把这打仗当作儿戏?我手下的兄弟跟着来回折腾,都疲惫不堪,还怎么应对强敌?”
毒蝎冷笑一声:“哼,我就说当初不该与他合作。这荆子兰空有公子之名,实则毫无将才之能。他这般胡乱指挥,别说是抓住秦宁,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风正初气得来回踱步:“我剑冢的声誉都要被他败坏了。本以为跟着他能建功立业,如今看来,不过是跟着个瞎眼的苍蝇乱撞。那秦宁又岂是好对付的?他却这般毫无策略地瞎指挥,真真气煞我也!”
田虎站起身来,身形魁梧的他此时像一头发怒的棕熊:“我烈火堂的儿郎们个个都是好样的,可不能因为他的愚蠢而枉送性命。他到底有没有想过,这样反复无常的命令会让军心大乱?”
毒蝎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怨毒:“他若是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会陪他继续玩这荒唐的游戏。我的毒术虽厉害,但也经不住他这般折腾。到时候别说是杀敌,我们自己内部都得先乱成一锅粥。万一让独孤葬恢复了真气,我们这些人怕都要跟着荆子兰玩儿完。”
风正初停下脚步,看着二人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要么劝他改变这荒唐的指挥方式,要么我们另做打算,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变得更糟。”
田虎握紧了拳头:“劝他?他能听得进去吗?我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根本不会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
毒蝎轻轻摇头:“可若直接脱离,我们又会得罪荆国,现在荆国太子熊笙被禁足,荆子兰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怕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更何况仅凭我们的力量,别说是找不到秦宁,就算找到了,怕是不能拿他如何。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还得好好思量。但不管怎样,他荆子兰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能让我们白白被溜来溜去。”
风正初沉思片刻:“先找他谈谈吧,把我们的想法和担忧都告诉他。若他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们再做定夺。毕竟现在大敌当前,若是内部先乱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田虎虽然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就依你所言。但若是他依旧胡搅蛮缠,可休怪我田虎不客气。我烈火堂的兄弟可不会跟着他一起送死。”
毒蝎也附和道:“没错,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他荆子兰若是继续这般肆意妄为,定会付出代价。”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在营帐内发泄着对荆子兰的不满与愤怒,同时也在为接下来的行动商讨着对策,而他们与荆子兰之间的矛盾,也在这一番对话中愈发尖锐起来。
————
两日后,韶关。
韶关守将雍翰收到了荆子兰再次拦截秦宁的信笺,可同时,他收到了另外一封秘密书信:尽可能帮秦国使团过关。
这封信,自然是景氏一族现任的家主景昭写的。
看着两封书信,雍翰陷入了沉思。
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
……
与此同时。
韶关下。
秦宁一行人已经到了韶关下。
他们已经换成了普通商队的样子。他们想以商队的模样逃出去。
可现在还没有到天亮。
“希望韶关守将不要阻拦。”秦宁默默地说道。他已经收到徐子亮的书信,知道了韶关守将雍翰是景氏一族的人,可也不敢保证雍翰究竟会做怎样的选择。当然,若雍翰阻拦的话,那只能拼死一战了。
“王爷,关隘在鸡鸣之时才能打开,我们还需等待。”司马破汇报道。
秦宁点点头,眉梢紧皱。
早一刻离开这里才能安全,若被人堵住,接下来就很难离开了。
“王爷,小的有办法。”这时,一名贼眉鼠眼的人来到秦宁身边。
秦宁一愣,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熟悉,可就是说不上名字。
那人道:“王爷,在下鸡鸣,这是我兄弟狗盗,奉苏庄的命,我们三日前已经到了,我们有办法让关内的鸡叫起来。”
“你们怎么办?”秦宁问道。
二人互相点点头,来到一旁,开始了他们的绝活表演。
鸡鸣狗叫之声顿时响起。
有了二人的领头,关内的鸡和狗零星的被吵醒,叫了起来,紧接着,是大批的鸡狗叫了起来。
咯吱一声,关隘的大门打开。
秦宁门鱼贯而入。
顺利的过了关隘。
“鸡鸣狗盗之人,也有妙用啊!”马车内,剑圣独孤葬淡淡的叹了口气。
……
关隘之上。
望着逐渐远走的队伍,雍翰的眉梢紧紧皱起,暗暗道:家主啊家主,希望您此举是对的,不要给景氏一族招来杀身之祸啊!
“来人。”
“在。”
“传信给子兰公子,就说秦宁一行人伪装成商人的模样已经过了韶关,之所以没有拦住,一是因为我们没想到秦宁会再次折返,二是因为我们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晚了,三是因为韶关的副将张任被秦人收买了。张任已经被抓捕,问问子兰公子张任该如何处置。”雍翰淡淡的下达了命令。
“诺。”
……
荆子兰收到了雍翰的消息。
“该死的秦宁,行动竟然如此迅速。”荆子兰怒道。
屈泽皱眉道:“公子,此事怕有蹊跷。”
“何意?”荆子兰问道。
屈泽道:“秦国使团和滕王的送亲队伍足足有数百人,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商人,难道他雍翰是蠢货吗?怎么可能没有查到一点儿异常?”
“他信上不是说是副将张任被收……”荆子兰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雍翰自己搞的鬼?”
“有这种可能。”屈泽点点头:“若没有他的首肯,仅凭一个小小的副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可他信上说张任已经被抓,若他心里有鬼,不是应该将张任直接处死,来个死无对证?”荆子兰疑惑道。
屈泽摇摇头:“要么雍翰真的是无辜的,要么……就是他的心机太深了。可无论如何……此人应该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