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哐哐哐!
哐哐哐……
不知道什么时候,鬼灭眼前,宽敞的街道上,突然多了一座露天的打铁铺。
打铁铺的前面,站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衫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低垂着脑袋,哐哐哐~不停的捶打着手里的一柄赤红的长剑,那长剑被烧的通红吗,模样也已经有了剑的雏形。
下一刻,中年男子将长剑放入到了眼前的水桶之中,炽热的长剑和冰冷的水碰撞,发出~刺啦刺啦刺啦的响声。
撇~~
中年男子轻轻的撇了撇嘴,好像对自己的作品不是很满意,他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气道:“好久没有拿剑了,连锻造的技术都下降了呢。哎!真是有些可惜呢。看样子,还要一会儿才能成型呢。”
无奈的摇摇头,中年男子再次将长剑放入火中,开始煅烧,那刚刚冷却了些许的长剑再次变得通红了起来。
鬼灭来到中年男子身侧,瞥了眼中年男子,尽管这时候、这种地方不应该出现打铁的铁匠,但他并没有多事,而是跨步就此离开。
这时,中年男子却是缓缓开口:“这位朋友,在下看你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嗯?”鬼灭眉头一皱。
中年男子翻了翻手里的长剑,继续道:“依在下之见,这大晚上的还是回家休息为妙!”
鬼灭一愣,转过身,指了指自己,道:“你是在说我?”
中年男子轻轻点头,缓缓地抬起自己的眸光,也显示出了他的长相!
独孤葬!
“呵呵。这世道真是变了啊。”
“连打铁的都出来多管闲事了。”
鬼灭被惹笑了,无语的摇摇头,随手取出一锭银子丢在地上:“好好的打你的铁,今天大爷我要杀一个重要的人,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见识。这点儿银子拿着吧,早点儿回家,和老婆孩子去睡觉吧,大晚上的就不要再忙活了。”
说着,再次往前走去。
独孤葬看都没看地上的银子,再次提醒道:“前方真的不能去,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打铁的,你的话好像有些多。”鬼灭的眼底闪过一道冷芒。
“是吗?”独孤葬撇撇嘴,将长剑放在一旁,抬头看向鬼灭:“这只是在下的一个忠告。”
“臭打铁的,给你脸了是不是??”这下鬼灭终于怒了。
“给你说了,有血光之灾。”独孤葬轻轻的摇摇头,一脸的叹息:“我一个打铁的说的话,你应该相信的。”
“相信尼玛!”鬼灭怒了,身形一闪,想要解决掉独孤葬。
然而,他还没有动,就见独孤葬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鬼灭如临大敌,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我在这里。”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鬼灭的耳边响起。
当下一刻再见到独孤葬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鬼灭的身后。
“你……你……”鬼灭想要转身,但胸前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独孤葬刚刚打造的那柄尚未开锋的长剑,鲜血沿着长剑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砰~地一声鬼灭也倒在了地上,直到死,他的嘴里还喃喃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一个打铁的老家伙。”独孤葬轻轻的撇了撇嘴,叹气道:“下辈子,不要看不起打铁的。”
鬼灭脑袋一歪,本就剩下半条命的他,活脱脱的被气死了。
“都说了会有血光之灾。偏不信。”独孤葬摇摇头:“还是太年轻了啊!像我这样,死了很多次的人,就会相信别人的劝告。特别是打铁的人的劝告。”
看了眼已经死透的鬼灭,独孤葬的身形一闪,消失在了街道上。
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声轻声的呢喃:“好久没出手,都有些手生呢。”
————
泾阳县县衙,正南方。
槽帮帮主段宇正率领着数百名槽帮弟子制造着一个个的麻烦,试图拦截住前来支援的泾阳县守军。
“都给老子麻利一点,若让老子看到谁在偷懒,帮规伺候。”
段宇一遍遍的呵斥着属下,街道上堆满了杂物,烧起了火,看起来乱糟糟的,那些被阻挡的士兵根本无法快速的通过,只能一边清开路障,一边前行,但槽帮的弟子就好像幽灵般,时不时地出现,骚扰着士兵们。
士兵们都很头疼,在这种狭窄的巷战之中,他们的人数优势根本无法发挥,并且他们穿着厚重的铠甲,活动起来一点儿也不灵活。
“继续制造麻烦,再坚持一炷香的时间。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段宇朗声宣布道。
“段宇啊段宇,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做狗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熟练了。”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段宇的耳畔炸响。
一身着白衣,身材修长,长相俊朗的青年迎风而立,立于不远处的屋顶之上。微风吹过,他的衣角在风中迎风而动,看起来潇洒而倜傥。
“贾,贾虚。”
听到声音的段宇转头一看,认出了屋顶之上青年的身份:“没想到真的是你。我早就听人说你还活着,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大胆段宇。见到少主为何不跪?”贾氏一族的二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贾虚的身侧,对着段宇一阵怒喝。
“跪??”
段宇哈哈大笑道:“现在的我,才是槽帮之主,而你们,只是丧家之犬而已,你们还以为是在七年前??你们还以为这泾阳县是你贾氏一族的天下吗?哈哈哈哈哈。”
见段宇如此嚣张,贾虚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一笑:“段宇啊段宇,你可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情?”段宇眼眸一沉。
“人可能不是人,但狗……永远是狗。”贾虚淡淡道。
“贾虚,你找死!”段宇怒了。
这时,一滴雨滴突然落到了贾虚的脸颊之上,贾虚嘴角勾勒出一道笑容:“雨夜……还真是清理门户的好时机呢。”
“当血水被雨水冲干,一切……应该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吧。”贾虚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