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我想通过大家的帮助完成一件事情。”张易说道。
“张院长,你说吧,有什么我们能帮你的,我们必定义不容辞!”一个男记者慷慨激昂地说道。
“是啊,我们必定义不容辞!”大家都随声附和道。
“是这样的,前几天市区边缘一个孤儿院发生用电事故产生了火灾,院里遭到了很大程度的破坏,孩子们也经历了不同程度的烧伤,送到了我们医院急诊科,现已经全部脱离生命危险。
但是,这群孩子之后的治疗和住院、以及孤儿院的重建都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是这所孤儿院资金储存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外的一份支出。
可孩子不能不治、院子也不能不重建,因此我希望,能够发起一次全社会范围的帮助孤儿院起死回生的募捐活动,这就需要各位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帮我们进行适当的宣传和报道,为募捐活动提供便利。”
当张易在走廊的尽头看到失魂落魄满脸疲惫的孤儿院院长时,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萌发,但无奈一直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募捐办法。
怎么样才能让大家知道这次火灾,怎么样才能让大家知道这批还处在火灾痛苦之中无家可归的孩子,怎么样才能够更快地筹到钱?
但当他看到这批一哄而散的记者和一台台黑色的摄像头时,好像这些问题就全部都迎刃而解了,宣传、播报、呼吁、引导…这些不是张易的强项,但确实这群无利不起早的记者们的老本行,如果他们愿意提供帮助,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我们非常愿意为张院长发起的这场募捐做助力,宣传和引导方面,你放心,宣传力度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刚才那个慷慨激昂的男记者又站出来挑头说道。
“对,我们一定鼎力支持!”
“我们一定义不容辞!”
“好,那么关于大家的宣传,我想知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医院提供帮助的吗?”张易问道。
“是的,我们需要张院长作为募捐发起人的一个短视频镜头,还有孩子们在医院的状况镜头、火灾后的孤儿院残骸以及该孤儿院院长的申请说明。”一个记者说道。
“张院长的募捐段视频我有,刚才那一段我进行了全程的录制,后期做一下简单的剪辑就可以了。”一名女记者高声说道。
“好,那我们就只剩拍摄孩子们在医院的镜头、灾后的孤儿院镜头和院长的申请说明了。”另一名记者总结着说。
“可以,这些我全都可以提供帮助。我可以带领你们去拍摄一些孩子们的镜头,但是有几点需要说明:
www.youxs.org,医院里到处都是需要静养的病人,因此不能大声喧哗,希望大家在拍摄规程中能够尽量的保持安静,避免不必要的交流;
www.youxs.org,希望大家拍摄时尽量不要采用闪光灯等各种可能会给孩子们带来不适反应的设备;
www.youxs.org,并不需要为了宣传的影响力而虚报现状。
基本上就是这些,希望大家能够遵守,然后接下来,我亲自带领大家到病房。”
“好的。”(好的。)
“那你们,就先回去上班吧,问题都解决了,第一天就把你们叫来耽误了工作,真是不好意思。”张易对三人说道。
“哪里的话,是我们给你填了不少麻烦,既然事情解决了,我们就回去上班了。”王天翔说道。
“好。”
得到一众记者的回应后,张易站起身,带领记者向病房走去。
经过了一段长长的走廊,众人来到了烧伤科的病房里,尽管病房里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但还是有几分烧焦的冲人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乍一看,一张一张洁白的床单上躺着几个小小的、脸上和身上都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的孩子,白色的纱布包裹着眼睛,头,脚踝,腿…包裹着的地方有的还在慢慢的往出渗血。
一个背对着他们斜躺着的孩子,整个脖子都紧紧的缠绕着一层又一层白色的绷带,后脖颈与头连接地方的头发都被烧的光秃秃的,只剩下一片焦褐色。
众人都纷纷的停下了脚步,几个女记者眼眶微红,用手捂着嘴巴,不太能够接受眼前这幅白色冰冷的画面。
张易带着他们往病房的里面走去,病房的门被关上,大家都站在了病房的正中央,到这时才能看到刚才被病房门虚掩住的死角里还躺着几个稍大些的孩子,病床上摆着高高的固定架,孩子的单腿被固定架和绑绳固定在半空中不能移动。
刚才眼眶微红的几个女记者已经悄悄的流下了无声的眼泪,张易抬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记者们开始低头组装三脚架,拧螺丝,拉长支架腿,固定,安装摄像头,调整焦距和聚光点,全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没有人互相的交流和说话,静静地完成自己手上的工作。
五个机位在病房的五个角落同时组装完毕,负责各个机位的人互相示意可以开始,然后镜头打开,缓缓对着病房平移录制,一个一个受伤未愈的孩子出现在摄像头的画框里,护士安静的更换着盐水吊瓶,打针,喂药。
几个记者走到几个比较大的孩子面前拍摄特写镜头,看到被高高拽挂起来的腿,一名女记者忍不住问道:“孩子,疼吗?”
“疼,但是大家都在,就不疼了。”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左眼被三四层纱布裹上,只剩下右眼用来视人看物,穿着病号服,整个人都单薄极了。
大家都在,就不疼了。
对于这样的孩子来说,没爹没妈,不管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没有了双亲,这么多年来,始终孤儿院都是他们可以依靠的港湾,孤儿院就是他们温暖的家,每一个孩子都是他们的家人,所以,大家都在,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