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左手执起十一号手术刀刀片,右手往刀具盒探去,指尖扫过一把把泛着冷光的刀柄,停留在对应的刀柄位置处利落的拾起刀柄,左右手一插一按,过程循环,动作干脆毫无停顿,半分钟后一套完整的手术刀具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一套动作下来,众人不免惊叹张易技巧的娴熟,然而这在那个中年大夫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他轻蔑的露出一抹冷笑,双手也随意的双双对搭在胸前,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架势。众人的低声轻叹在他看来不过是没有见过世面。
紧接着,张易双手一抬,刀锋对准假体出血点处下落,轻巧一切手起刀落,假体上出现一个不大不小正好的刀口,血液开始缓缓溢出的一刻一截止血纱布紧跟而上吸收出血,随后开始了一系列插管,调整仪器,固定和缝合。
过程衔接流畅,动作娴熟,又引来众人的赞赏,在一旁的几个专家学者也不免对这个看起来年纪尚浅的小伙子惊叹有加。
接下来张易展示了一套又一套的基础操作演示,其中不乏操作难度系数高的完满演示,张易行云流水的手术技巧为他赢得了站在台上的说服力,一开始还不屑一顾的中年医生脸色渐渐难看,到演示接近尾声的时候,台下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会场演示完满成功,张易回到医院。刚走进办公室,赵院长敲门而入,递给他一份实习生名单,张易边翻边问到:
“赵院长,又有新的实习生了?”
“是的,而且呀,上面指名要你来亲自担任这批实习生的导师。”赵院长边笑边说。
“可是历年实习生不都是由各科室的主任医师来担任吗?”张易发出疑问。心里想到自己只想钻研医学学术和治病救人,当老师这活儿他可干不来。
“这批来实习的学生是莫焕轻从他帝都医科大里挑出来的尖子生,优中选优个个专业能力优秀出挑,上面让你来做指导,也是信任你,希望你能培养出来一批优秀的医生。”
赵院长总归是年纪大些,看事三分毒,话里话外都在说这批实习生的来历不一般。
张易也并非听不出来,他懒得研究这些人的什么来历背景,一双治病救人的手用来捯饬这些东西难免令他伤神,于是直接问道:
“赵院长,这里面是有什么人有特殊背景吗?”赵院长伸手探向那一沓资料找出一张纸摆在张易面前。
“诶,背景到还好,专业能力那是没的说。你看这个,这个任茜,小姑娘长得标致,更是从美国高级医学院留学回来的,放弃那边的邀约,主动要来咱们医院当实习生。”
张易顺着赵立新所指眼睛漂过去,赫然四个大字呈在纸上:“致一制药”。张易看破却不说破,只点了点头。
“那行,名单我给你放这儿,明天这批孩子就要来了,做好准备吧,我们的张大导师,”赵院长打趣到。
“不敢当不敢当。”张易寒暄。心里起不了一丝波澜,只在头疼又徒增了成堆的事情。说起年纪,他比这批要来的实习生也年长不了几岁,何来导师一说。
回忆着赵院长的话,想也知道定没有几盏省油的灯。他虽是愿意为国家医疗事业培养人才的好青年,但对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张易还是只能叹一口气无奈接下这差事。
赵院长哈哈笑起来,三两句话支走了值班医生,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回来坐在张易的对面,试探性的问道:“张院长,前两天出事的那个老人现在怎么样了?”
张易有些匪夷所思,赵志新原来是从来不过问档案在他这面的患者的。但也回答到:“好在病情已经稳定了,停了那假药,好好调理慢慢会有好转的。”
赵志新听到后把话锋一转:“张院长,那也不能叫假药,无非就是药效没有他写的那么强,稍微产生了些副作用。”
张易听了之后有些气恼:“怎么不是假药,老太太已经被那药害成什么样子了,就应该举报药监局。”
“诶,张院长,你不要激动,前几天就跟你说过,那药的制药厂商是家大公司,人家既然能过了药检流入市场,必定就有人家的本事,你又为什么要找那不愉快呢?给自己徒增烦恼。”
张易彻底气恼,调大音量义正言辞地说道:“那药害了人,就是假药,好在老太太年纪不算太大,调养还有救,但凡换个孩子或者七八十的老人用药,后果不堪设想!我已经决定了,向药监局举报!”
赵院长一惊,站了起来安抚到:“张院长,消消气,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嘛好商好量才能成事,事情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做亏心事骗人的又不是我,我怕什么丢人!”张易越说越生气,索性也不管什么院长身份。
赵院长见好说无用,便坦白道:“张院长,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家制药公司找到我了,希望我们能帮他们解决困境,事情解决,回报优渥。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查房了。”
说完便转身拂袖离去。留下气愤的张易一人在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