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下班时间,张易正要叫上沈悦一起去那孤儿院,结果沈悦却一直躲躲闪闪的。
“张院长,我……我就不去了,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情,这个是地址,你直接坐车去也行的!”沈悦塞给张易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开了。
张易看着沈悦匆忙的背影一时间有点搞不懂,他摇了摇头打开纸条,上面写着:“金华区鹿苑北路310号。”
大约四十多分钟后,张易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
放眼望去竟是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幼儿园,张易猜测,这里应该就是废弃幼儿园改成孤儿院的。
还没走进大门,就能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也让张易的心情跟着愉悦了起来。
小孩始终是最单纯最天真的,跟小孩接触久了大人也会变得童真。只不过张易实在想不到为什么能开办孤儿院的人却不愿意去管江灵儿了呢?
张易怀着不解的心情推开了那扇铁门。
“吱呀”
铁门的声音惊动了院子里正在嬉闹的小孩,有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一看见有外人,就立刻匆匆忙忙的跑到一间屋子里去了。
张易看了眼整个院子里,一共有二十多个小孩,且大多都是营养不良的消瘦模样。
张易正要走近时,孩子们就围做一团警惕的看着张易,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一位大概五十多岁的阿姨,她看着张易疑惑的问道:
“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省医院的医生兼副院长,张易。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一问为什么江灵儿住院这么久你们都不管呢?
住院费和一日三餐通通都没人照顾,她才是九岁的小孩啊,你们这么做不太好吧?”张易的语气很平和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质问的意思。
不过那位阿姨却以为张易是来要钱的,一听到省医院这三个字,那阿姨眼皮都跳了好几下。
“我……我……医生啊!我们也实在是没钱啊!”纠结了许久,那位阿姨终于是不堪的开了口。
张易的嘴巴微张了张,本来想说点什么的。
但是看着那位阿姨身后那么多天真烂漫的小孩和他们那风一吹就会倒的瘦弱的小身体,张一是在无法说出硬要让他们去交住院费这种话。
“但是……你们都不能找个人去照顾一下她么?一天三餐去送饭就可以了啊,就这么把一个九岁的小孩子丢在医院里?”
“我就是这孤儿院的院长,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工作人员,我要是走了这里的小孩又怎么办?谁又来看着?
这里最大的就是灵儿了,以前她还能帮着我照顾照顾几个小的,但是现在灵儿也住院了你让我怎么挪的开身?
医生啊!我也不是不管灵儿了,是我真的没办法啊,我直接跟你说吧!我们孤儿院以前是有不少人捐钱捐物的,但是人家不是每年都捐……
而且加上孩子也越来越多,经济实在紧得很!这里一共二十八个孩子,一天的生活费你知道是多少吗?”那位孤儿院的院长声音有些哽咽,让张易的内心也忍不住动容。
看着张易没说话,那位院长接着说道:“医生,这些孩子一天的生活费才五十块钱都不到啊!一共二十八个小孩,你让我怎么拿出多的钱去医院?
所以……所以我才迟迟不敢去医院啊,你看看这些孩子没家庭领养,捐钱捐物的好心人也少人了,以前还有几个工作人员的。
看着没钱发不了工资也都走了……我实在不忍心才留在这的,现在加上我一个月八百块钱的退休金,加上偶尔的好心人捐赠的物资,整个孤儿院一个月的总费用不到两千块!”
张易深深的皱着眉头,望着这萧瑟的院落和斑驳的墙壁,还有孩子们碗里的玉米糊和咸菜。
“他们……晚上就吃这个?”张易忍不住问出声。
孤儿院院长点了点头:“是啊,早上和晚上都喝这个,中午吃点大米,不过……也只是粥而已。”
张易一点也没有怀疑这位院长的话,从这些孩子们的穿着和干瘪暗黄的脸颊就看得出来,这些孩子确实吃的不好!
本来生活费就不充裕,万一再来个孩子生病了,可想而知是根本就住不起院的。
张易觉得乡下会出现李小凯和李小悦那种特困人群还能理解,毕竟是乡下经济发展不好,可如今这省会城市竟然也有这种落魄的孤儿院……
“院长,你可以去请求帮助啊,政府或者是媒体都可以!”
“我去了,我三个月前就去了,可是政府派人过来看了一下,送了几袋大米和五千块钱就没有下文了,说是审核的时间有点长让我耐心等一等。”
“哎……”张易叹了口气,这个社会是这样的没点关系你到哪里都走不通,去干什么都得排队,不像关系户几天就搞定。
“这样吧院长,我这里先给你们捐五万块钱,等会我在给孩子们买点吃的过来,他们一个个的都在长身体吃这么点玉米糊哪里够啊。
灵儿的住院费你暂时先不用管,我们医院还是很人性化的,可以办理欠费,而且对于特困人群也有减免的政策。
你放心,我尽力帮你把这个孤儿院困难的地方传播出去,这是个网络非常发达的时代,你要相信这个社会的好人比坏人多得多!一定有人愿意帮助你们的!”
“医生……你……你捐……捐五万?!”孤儿院的院长有点不敢相信,她以为张易是医院派来催医药费的。
“对,如果不够可以在给我打电话,我把电话留给你。你放心,只要能传播出去很快就会有好心人捐赠物资的,到时候这些孩子就能吃点好的了。”张易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我……我……”那位孤儿院的院长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来要债的,我……是真的没钱去交住院费啊……”
张易拍了拍那位孤儿院院长的肩膀,安慰道:“我今天来这的目的并不是要住院费,请相信我,我是省医院的副院长,对于特困患者的费用我有直接决定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