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厂一位操作绞肉机的女工人在将猪肉送入绞肉机时,整个手都被绞肉机带了进去。
旁边的同事看到这幅场景立马将绞肉机的操作开关关掉,但还是迟了一步。
女工人方华萍整个手掌部位到手腕的位置都被绞肉机活生生绞成了九段,手腕部鲜血瞬间喷洒而出,染红了白色的工作服和围裙。
绞肉机里,被绞下的九段参差不齐的手掌还在不停的冒着鲜血,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兰桂军看到方华萍后心里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把人送去医院,这手不停地流血,再流下去不得流干了?
“快……快送医院去!”兰桂军的语气略显慌乱。
“组长,我的手……我的手还在里面。”方华萍没有哭,只是额头不停的冒着汗,指着绞肉机里的手说道。
她想把这残次不齐的手带上,找医生接上去,她不想变残废!
兰桂军看了眼绞肉机里的手,忍不住摇头,啧啧,成这样了还要?就算给医生医生也接不上啊,不过他心里虽这么想,但还是帮万华萍把绞肉机里的手给拿了出来,用白纱布包好。
万华萍被兰桂军和几个工人一起送到了天山市人民医院。
急诊科内,接诊的正好郭新年和张易,郭新年看到这个手立马就先给万华萍包扎,把血止住了再说。
“医生,他这个手能不能接上啊?”兰桂军将包在纱布里的断肢给郭新年看了看。
郭新年和张易将白纱布摊开,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至少郭新年是频频摇头的,手掌一共就那么大点儿还被绞成了九段,食指两段,中指两段,无名指两段,手掌三段。皮肤和肌肉组织也都成碎片状,虽然还有些肌肉和皮肤组织将这些断肢连在一起,但是这种断肢郭新年他是接不上的。
“先去照片吧,看看骨头的情况,我再帮你们联系骨科的医生过来给你们看一下。”
“好,谢谢医生了!”
等万华萍一行人离开后,郭新年才注意到一直观察纱布里那九截断肢的张易。
“张易?你有办法吗?”郭新年知道张易挺厉害的,所以出声询问。
张易低着在仔细的观察这只断肢的情况,这基本上可以说粉碎性骨折了,皮肤组织就不说了,光是那骨头都被截成了好几块。
手指的神经和血管是最细的,可以说是和头发丝一样,如今被截成了九段,想要重新吻合最起码也得要一个动脉两个静脉再加一个神经。
但手术最大的难度就在于,这只已经绞成碎片一样的手掌已经是找不到完整的血管和神经了。
就算接起来或许能勉强恢复手指的功能但也只能拿拿筷子端端水杯,想要继续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这时,骨科主任冯勇过来,他看了一眼白纱布里的残肢也是频频摇头。
刚好万华萍一行人也拿着照片结果回来了,万华萍全程都非常冷静,好像断肢的人不是她一样。
“冯医生,我这手能接上不?”万华萍看了一眼冯勇胸前的工作牌,那上面写着骨科主任四个字,所以万华萍将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冯勇接过她手里片子,仔细的看了又看,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你这个手指是很难接上的,因为你这里面血管和骨头都断成碎片了,你看看你的骨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段,你再看看你纱布里面的那些皮肤,没有一块是好的。这真的是不好接啊,我们接不了。”
听到这里最有经验的医生都这么说,万华萍一下子情绪就崩溃了起来,连天山市最好的医院都说她的手接不上,那她是不是真的没希望了。
“不行啊,医生,你得给我治啊,我这手没了怎么挣钱啊?”万华萍一下子给冯勇半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请求冯勇帮帮忙。
“你起来,你先起来再说。”冯勇和身边的几个工人都立马将万华萍扶了起来。
“你得给我治啊,我这手没了我拿什么吃饭啊!”万华萍一边捂着脸一边哭着说道。
此时的万华萍哪还有刚才那般沉着冷静,甚至刚才有人问她伤口痛不痛,她都说不痛。
可是现在的万华萍,似乎才是真正的意识道自己的手可能接不回来了。对于一个底层最普通的工人来说,她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生计,如果手没了,那还有多少生计呢?
“不是我们不给你治啊,是这个手你自己也看见了,碎成这个样子我们也无能为力,现在只能建议你截肢知道吧?然后再安装一个假肢。”冯勇看着万华萍诚心的劝解道,他也不是不想接,是能力范围以外的事情,他也爱莫能助啊。
“求求你了,医生,能接一点是一点吧!”万华萍还是不肯放弃,还在请求着冯勇。
冯勇一抬头,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张易。
张易能不能接上?!
这个想法从冯勇的脑子里冒出来,因为见过张易将那碾成程稀巴烂的腿接回来,所以冯勇此时很是期待张易是怎么看待这个患者的。
“张易?你觉得这个断肢能不能接回来?”冯勇看着张易试探性的问道。
张易低着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能,但是手指关节碎的太多,或许也只能恢复50%的功能。”
在场的一众医生、患者和工人听到这话皆是不可思议的齐齐看向张易。
“医生你帮我接吧,请你帮帮忙能接一点是一点啊,我真的不想截肢……”万华萍走到张易面前恳求的说道。
在万华萍的眼神里似乎又出现了希望。
张易也想帮万华萍接上断肢,但是……
“但是……我上不了手术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