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行业里熟人多,所以我找了关系过来看看,也请你保密。”
她讷讷点头,双手局促地搭在膝前,“我明白。”
“我听他提过你。你们是高中同学?”
“对。”
“那你高中时对他有印象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阮绘露猝不及防地卡壳两秒,才认真思考起来:“不算太深,只记得他家里条件好,人也很拽,万事不过眼的样子。”
李睿凌厉的眉眼松了些许,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得到对方的默许,阮绘露壮着胆继续:“不过当时正观高中里大家都这样,有些人虚与委蛇,他却是傲得很坦然。而且相比起来,他可低调多了。”
至少从不拿* 自己的家底撑腰,虽然无形中,大家都惧怕他家中的威仪。
李睿颔首,半晌后缓缓道:“其实我们做父母的确实失职,他小时候关照不够,等长大些发现性格出了问题,又确实太晚了点。高中应该是他性格最糟的时候,我本来还担心你不知道他那时候什么样,会对他的坏情绪手足无措。”
“他有心事就喜欢憋着不说,习惯性想自己消化,可能脾气会变得很古怪,希望你……”李睿无奈地推了推眼镜,看向她,“别嫌弃他。”
此刻他不是京丰地产的董事长,也不是在商场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诉说养育孩子的不易。
阮绘露突然想起台风来前他们在长岭湾的争执,难道那就是李睿说的“古怪”?
依稀记得后来,还是李崇裕先低的头。
如果他最坏也不过如此,那么阮绘露可以勉为其难地笑纳。
晚上她拉着李崇裕在附近买关东煮,萝卜、鸡蛋、竹轮,还有各色丸子,热呼呼的汤灌得满满的,她捧着暖手,李崇裕则负责拿起关东煮串递到嘴边。
如此吃了两串,他察觉到不对,开始优化流程:“要不我来拿关东煮,你把手给我,另一只还能挑串吃。”
他说得不错,男人手大,阮绘露要两只手才能稳握的关东煮汤杯,李崇裕单手就能拿稳。
于是她郑重地交出关东煮,放进他手心:“那这个就拜托你了!”
李崇裕淡淡笑了,递手去时也配合她胡闹:“那这个也拜托你了。”
阮绘露想起和李睿的谈话,心间忽而涌起一股暖流。她细细摩挲着男人手背的筋骨、手心的掌纹,挠得他有些痒,反过来将她小手牢牢包裹:“不老实?”
“哪有。”她抬眸,眼底倒映着星星点点的人间烟火,“李崇裕,你把自己托付给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明明是那么瘦小一个人,说这话时倒无比坚定。李崇裕把她的手揣进大衣口袋里,捏了捏掌心的柔软:“那你打算怎么对我?”
“就算你是个混蛋,我也不会始乱终弃。”
“就不怕始乱终弃的是我?”
“你敢!”
一念之间,刚刚还在海誓山盟的阮绘露突然就想泾渭分明地抽回手,李崇裕紧了力道,她怎么也挣不脱。
他幽幽道:“不会始乱终弃?”
“那是因为……因为……”阮绘露索性往他手背一啃,“你太混蛋了!”
她很快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价。
李崇裕为了方便她在新家留宿买的睡裙被撕坏,摇摇曳曳荡着大片春光。偏他还将那处咬痕送到跟前,声音低柔:“忍不住可以咬。”
“呜……”她倔强别过脸去,泪花绽在眼角,“真咬了你又要报复。”
他失笑,俯身吻掉点点晶莹:“变聪明了,真不好骗。”
……
还记得那天气温骤降,时值年关,天总是阴仄仄的。
阮绘露把围巾一层层裹好出门。她还是喜欢每天步行十分钟到地铁站,坐两站换乘,然后再坐四站,出站走八分钟到达识璞。每天通勤时,沿途总有叫卖的小摊,来来回回那几张脸孔她已熟悉,夏天有人卖水果捞,冬天就有人卖烤红薯,他们早已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处处填满生命的气息。
等车时,地铁站里有人公放短视频,夸张的背景音配合耸人听闻的标题,让人很难无视这样的吵闹。阮绘露正打算把耳机塞上,却听到那则ai女声的机械配音:“本市最大地产巨头京丰疑似爆雷,董事长李睿现已接受调查……”
她兀地手抖,无线耳机便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阮绘露蹲下去拾起,自己点开热搜求证,结果果然在本地榜看见铺天盖地的讨论。
“今年真是房地产寒冬啊,爆雷了好几个。”
“但别的多半是资金链断裂,京丰是什么原因?”
“听说前段时间沈氏审查出问题那片地是京丰转手的,之前能被低价拿下是有关系。”
“什么?这能说吗?”
“谁不知道当时的代理副区长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