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的便宜,阮绘露晕乎乎地,下意识道:“我上哪找这么贵的餐厅?”
她要等价偿还。
淡漠的男人怔了一瞬,徐徐,补充一句:“我也没说只吃一顿。”
卡壳的大脑终于转过了弯,反应过来李崇裕原本也不想同她斤斤计较,反倒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还把土填得严实。
把来龙去脉囫囵跟池画说了,阮绘露满脸愁云,路过昨天买手机的店,她停下:“我去把手机退了。”
手上只有一千多的现金流,确实很难捱。
池画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笑来。她们大学同窗四年,之后各奔东西,又在鹭城相遇,在彼此的人生中占据多少年月,却头一回看阮绘露这样。
别人不清楚,但池画最了解。阮绘露看着脾气好没性格,却实实在在是个硬茬。不过是万事不过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要说眼前独一个例外,就是这位李同学。
孽缘也叫缘,不是么?
虽说在一个城市,到底一南一北,工作日难得聚首,两人就近找了个餐厅吃晚饭。
“看什么呢?”见阮绘露盯着对面餐厅发呆,池画伸手在她眼前晃晃。
阮绘露回神,摇摇头:“我在想,那家店看着这么高档,人均消费有没有2000?”
“搜一下不就知道。”池画效率高,很快拿出检索页面,展示给她:“1800,差不多吧,日料都虚高。”
“哦。”
菜上齐,阮绘露刮了一勺芒果糯米饭塞进嘴里,忐忑已久的心总算安静下来。一个将近万元的手机,吃两三顿人均2000的餐厅就回来了,愁什么?他李崇裕还是低估了餐饮业的暴利。
两人说说笑笑,谈起今天的面试,池画才算有了愁色。
“什么都挺好,就是面试我这个hr,实在不专业。”
阮绘露想了想,前台本来说李总亲自面试,李总出来了,那确实只有hr顶。
“怎么了?”
“前台都说总助是李总——也就是你同学,对吧?临了告诉我,李总不需要了,面试的是韩总的助理。”
“这么重要的事,非要当天才能说?”
吐槽这个,池画来了精神:“是吧?回头跟李总说说,招点专业人事。当然了,李总看着人还行吧,但是万一那个韩总不是个东西呢?况且……”
她压下话音:“他……还问我酒量好不好,能不能接受长期出差,怎么看也不正经。”
虽然总助工作确实围绕老板本人,但如此直白的剖问,阮绘露听了还是陡然心惊。
“你怎么答的?”
“我说,老板帅的话可以。”
阮绘露:“……”
池画大大咧咧一笑:“开个玩笑。我没同意,还把他给骂了一顿。虽然工资是很诱人,但我还没沦落到这地步不是?大不了再找呗。”
“再找?你可歇了两个月,手上钱还够不够?”阮绘露关心她。
池画也是家里独女,女儿在外面漂泊,做家长的终归于心不忍,许久前池画父母就开始喊她回东北考公,可池画费劲巴拉才从东北出来,打死不愿意回去了。
因此跟家里大吵一架,如今吃了苦,也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提到吃土的现实,池画张扬的神色终于蔫了下去:“也没什么大事,月底交房租了,押一付三。不过你泥菩萨过河,先操心自己吧!”
她不爱麻烦人,哪怕是关系这么好的朋友。可是阮绘露知道她逞强,想了好久,吃完饭跟池画说:“要不你搬到我这?”
说的是前两年家里给买的小户型,七十多平的两居室,两个女生住绰绰有余。
“算了,总不能在你家白吃白住。”
阮绘露笑:“谁让你白吃白住了?这段时间你就帮我照顾蛋卷,等找到工作,每月给个几百块就行。”
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能跟池画作伴是好事,张明丽老说阮绘露不开朗,看着跟朋友住一起,她老人家也不会说什么。
于是一拍即合,池画回去收拾两天行李,各自回了家。
等真的静下来,阮绘露才点开微信,面对“联系人”那儿新鲜跳出来的一个“1”。
是李崇裕。
既然答应了他的要求,加个联系方式也理所应当。想来李总也够舍得,废了个手机,换来她的微信。
她通过请求,修改了备注,想了一瞬,给他扔进“工作”分组。
不过是个债主,还不分享她精彩纷呈的人生。
星途科技没有加班文化,但是通常两个老板都不准点下班,卷得员工也不敢准点走。互联网么,本来就是卷中卷的行业,况且虽然是初创公司,工资待遇相当不错,大家也加习惯了,晚上八点的茶水间,还有人喝咖啡。
“今天白天可精彩了,韩总跟李总说话,你们听到没有?”一个女生带头八卦。
“怎么?”“细说!”
“也不知道来龙去脉,只是韩总被撵出办公室了,然后又说什么,不就是相亲失败,天涯何处无芳草。”
她的话换来一片惊呼。
“李总,相亲?”
“我还以为他们这种富二代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