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竹林是大队的,我们砍一点还可以,砍的多了就不好交代了。”罗大舅眼睛一亮,他感觉这个主意不错,罗姥爷在家正好可以编竹席,罗姥姥他们也可以跟着帮忙,就是原材料不好弄。
这个确实是个问题,罗寺的竹林大,平时谁家需要就去砍点,也没有人管,但是一旦能用来挣钱了,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冯母也没有好主意,她说道,“你们可以先卖着试试看,要是被人发现了,大不了给村里分点钱,就当是和村里合作了,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先预定几个,还有青青的屋子的草帘子,也换成竹帘子,要不然这大夏天的太热了。”
这么大的事,罗大舅一个人也做不了主,他想着要和罗姥爷商量一下,就又说起了卖西瓜的事,“西瓜特别好卖,一摆出来就被抢完了,我跑了一趟国营饭店,大厨让我三天送一次,本来我想着我和明亮每天挑一些,现在又要编竹席,估计就要换换方式了。”
冯母点头,“不管是西瓜还是凉席都是正当季,错过了就要等明年。”
两个舅舅在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从冯家村拉走了一车的西瓜,这一车西瓜就能顶好几天了。
西瓜地里又被清空了一次,冯青青暗搓搓地开始催生,她要保证他们家的西瓜随时能供应上。
冯国良坚持了两天,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第三天他是死活也不肯起床了,举手保证九月份去上学,冯母才放过他。
睡到自然醒,冯国良感觉满血复活了,他看到冯青青拿着小锄头在松土,他好奇地围观,“青青,你在干啥?”
冯青青也是今天早上起来看到冯母晒的棉籽和棉花才想起来他们的花生还没有种下去呢,按说现在已经晚了,不过为了能实现花生自由,她多作作弊。
“二哥,快来帮忙,咱们把这一块地刨了种花生。”看到他,冯青青不客气地开始指挥他干活。
“啊?我都同意去上学了,咋还要干活呀?”冯国良再想,他现在回去重新躺床上晚不晚,他还没休息过来呢,这两天拔草拔得手痛。
“咱就说,你想不想吃煮花生吧?”冯青青开始循谆善诱。
“想吃,但是......”冯国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只要是吃的,他就没有不喜欢的。
“别担是了,赶紧干活,咱娘给我了五毛钱,我分给你两毛。”冯青青直接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递给冯国良,又把手里的铲子塞给他。
自从上次和冯父谈过,她娘每次卖了东西都会给他们钱,钱不多也就是块儿八毛的,具体怎么分,就是冯青青做主了。
有钱赚又不一样了。
冯国良感觉自己的胳膊腿又有力气了。
他按照冯青青的圈定的范围,拿着铲子开始吭哧吭哧挖地,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他用胳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他才小声和妹妹商量,“青青,要不等咱哥回来再挖?”
“大哥去上工了,上工回来会很累,你还想让他干家里的活么?”冯青青惊讶地看着冯国良,好像在说,二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冯国良被刺激了一下,马上拍胸口保证,“不让大哥干活,就这么大一片,我一会儿就干完了。”
冯青青又是一轮糖衣炮弹,“二哥,你好好干,我去给你倒水喝,糖水怎么样?”
冯国良嗯嗯答应了两声,回头看到那一小片才挖了一个角的地,他又开始发愁了,他还没休息过来呢,干了一会儿活,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冯青青端了一碗糖水,还不忘夸他,“二哥,你真厉害,你今天种了花生,过一段时间咱们就能吃上了,嫩花生可以煮着吃,咱们也可以炒花生豆,不单这样,花生还能用来榨油,炸了花生油,让咱娘给咱们炸油条吃。”
想想前段时间灌了油回来,吃到的油条,冯国良眼睛更亮了。
刚把花生种下去,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像上次一样,还是太阳雨,雨势并不大,淅淅沥沥的。
“嗷嗷,下雨了!”冯国良放下手里的水桶就开始围着院子撒欢,太好了,他不用浇水了。
冯青青也高兴,已经接连下了两场太阳雨了,也许这是一个好的信号,意味着天气正在逐渐好转。
太阳雨持续的时间通常不会太长,乌云散去,太阳重新露出笑脸,冯母和冯国富也正好到家。
“娘!”冯国良高兴地跑去开门。
看到他身上都湿漉漉的,冯母忍不住责怪他,“你都不知道躲雨么?待在家里也能淋湿。”她一看就知道,这孩子估计有调皮了。
罗大舅和罗小舅是天快黑的时候到的,还带了一张凉席。
“桂英看看这个凉席怎么样?”罗大舅一脸兴奋地把凉席铺展开,他以为妹妹见过凉席,编好的第一个就拿过来让冯母看看。
冯青青摸了摸凉席的表面,冰凉凉的很舒服,就是可能太着急了,处理的有点粗糙,还有一些毛刺没有处理干净。
“咋这么快就编好了?”冯母以为至少还要等几天才能出成品,没想到一家子这么给力,都没有隔天。
凉席触感很舒服,孕妇最是怕热,她天天夜里都睡不好觉,休息不好,精神也就不会好,所以她一直不见胖,有了凉席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回家给咱爹一说,咱爹就急了,一大家子一起就编出来一个,这不,让我拿过来给你看看,如果没错,我们就加紧编。”挣钱的事,谁手快就是谁的,其实不但罗姥爷急,罗大舅也急,要不然也不会罗姥爷一开口,他就连夜赶来了。
合不合格,冯母哪会知道呀?
“哎哟!”冯青青适时地抬起自己被毛刺划到的手,把手含进嘴里,眼里包着泪。
这个牺牲好像有点大了,不太划算。
冯母急忙蹲下来抱住她,“青青,我看看手咋样了?”
冯青青伸出手,细细的血丝流了出来。
她哭着告状,“娘,这上面扎人。”
罗大舅有些讪讪急忙解释,“做得太匆忙了,没有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