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走出天工汽车,陈建美就以近乎歇斯底里的语气道:“今天就拟一份停供通知函,我们因为不可抗力,无法对天工汽车供货。相应的货款,按照法律条款退给他们。”
于建新点头道:“好的,陈总,我拟好了之后,会先给您过目下。”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陈建美却是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丑国的阿勒狗总部汇报今天的进展。
罗伯特史塔克在听到她的汇报后,并没有任何的安慰,反而很严厉地问道:“陈,按照你的汇报,我们跟天工汽车已经彻底终止了合作是吗?”
陈建美尴尬的捋了一下头发道:“史塔克先生,恐怕是这样的。天工汽车拒绝了我们的涨价要求。我觉得必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阿勒狗的权威是容不得半点挑战的。”
“陈,从我的角度看来,这样的结果并不是我们想要的。根据我们内部的判断,天工汽车的这款悟空汽车,是能够取得不错的成绩的。
“他们全系使用的是我们的传感器,未来也有很可观的增长点。但是,现在却与他们彻底的走向了终结,认为这是一个重大的失误。
“陈,我想我们必须对此做出检讨,并且因为造成这样的原因,我们必须要有人,为此负责。”
陈建美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因为丢失了悟空汽车的项目,自己成为那个背锅的了。
她当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于是道:“史塔克先生,当初对于要跟天工汽车涨价也是得阿勒狗丑国总部的同意。当然,现在出现这样的局面,并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陈,我必须要指出。我们当时的策略是,调查悟空汽车自研传感器的进展,然后再根据他们的自研情况,做出相应的策略。但是,根据你的调查和保证,他们并没有能够成功研制出传感器,所以,我们才同意了涨价的策略。”
陈建美听到这里,也是陡然回过味来,对啊,既然天工汽车没有成功自研出传感器。那他们还是要继续使用我们的传感器的。就算是退而求其次,切换到其他的厂家,但是那需要时间。
换句话说,阿勒狗的传感器,他们是非用不可,至少在一年内是这样的。而一年后,她早已经不在这个岗位上了,烂摊子可以留给后面的人。
陈建美道:“史塔克先生,谢谢您的提醒。我想,既然天工汽车没有自研的传感器,他们现在只是在放烟雾弹而已。很抱歉,我今天有点操之过急,这件事情还没有明朗,就汇报给您了。”
罗伯特史塔克本来已经想要将这次的失误扣到陈建美头上,没想到对方突然又转变了态度,道:“陈,难道你又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史塔克先生,正如我所说,天工汽车现在还没有自研的传感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这件事情,我会再去确认下,今天我们的会议就到这里,史塔克先生。有结果后,我再向您汇报。”
结束会议后,陈建美立即给天工汽车内部的人打电话。
二人约定十点半在市中心的一家清吧见面。
...
十点半的时候,李飞平走进清吧,径直走到了陈建美的桌子坐了下来。
这家清吧并不是特别吵闹,只是演唱着一些民谣。
灯光有比较昏暗,因而并没有人注意到二人。
李飞平刚刚坐下,就抱怨道:“最近天工汽车内部好像在开始调查内鬼的事情,老实讲,我现在出来跟你见面,其实冒着很大的风险。”
陈建美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道:“为了能够移民丑国,这点风险还是值得的。”说着,将酒水单子递过去:“今天咱们喝点什么?”
“随便吧,科罗娜好了。”
二人点了一打啤酒,又要了一碟鸡米花和一份薯条。
陈建美开门见山道:“上次你不是说天工汽车内部正在全力搜索现货吗?这条消息属实吗?”
李飞平对这个问题有点不开心,没好气道:“怎么?你不相信我?”
“当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这边的讯息很重要,我得再确认下。”
李飞平面色稍稍缓和,喝了一口啤酒道:“现货的事情,他们当然还是在找的。不过,有你们的帮助,我也都找到了。”
“那你有没有在内部打听下,我听很多人说起来,他们已经根据阿勒狗的传感器,自研了传感器。”
李飞平不屑的笑了一下道:“别扯了,就那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我上次在总结会上,就想侧面挑战下公司的资金流向。他直接就没有沉住气,冲我发了一通火。从我这么多年的经验看来,他并不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
陈建美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不过还是不太放心地又问道:“但是,我今天在他们那里沟通,他们的那种态度,给我感觉他们对于我们的断供,一直是有恃无恐的啊。”
说着,将自己今天下午在天工汽车谈判时的情状,一一说了一下。
李飞平耐心听罢,沉思了一下道:“我觉得这是他们释放的烟雾弹。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你们的传感器在业内一直是比较有名的,天工汽车现在还不足以打破这个技术壁垒,自己研发出来。
“第二个,就是我这里,成功给他们寻找到了现货。他们觉得,短期内,并不会对天工汽车造成影响。综上,他们才会有恃无恐。”
陈建美道:“你跟我的看法一致的,看样子,天工汽车这一次是真的,想要挑战我们的权威,那我们就让他见识下,我们的厉害。
“老李,你之前寻找的现货,可以跳票的吧?”
李飞平立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道:“钱还没有支付,合同没有签署,一切都是充满变数的。”
陈建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举起酒杯道:“对,一切都是充满变数的。”
...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在酒吧的角落里,两个穿着灰色外套的人,正默默举着相机,将这一切都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