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夜竹……可以请你不要看这边吗？”
四宫雁庵不想让你清水名夜竹看到自己此时被人踩在脚下的狼狈模样。
清水名夜竹闻言点点头，转过身去背对四宫雁庵，表情与四宫雁庵一样复杂。
自从自己被送进医院后，除了前几年那次病情恶化，清水名夜竹就再没有与四宫雁庵相见。
没成想如今再次见面，便马上就要生死相别。
对于四宫雁庵，清水名夜竹一开始其实没有太多的感情。她当年只不过是想要借助四宫雁庵脱离那个地方，换自己一个自由身而已。
作为当时夜场的头牌，清水名夜竹想要离开并没有那么容易。而她的心脏病又需要很多钱去治疗，四宫雁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以四宫雁庵的城府，不可能察觉不到自己的小心思。
但四宫雁庵不但没有将之戳破，还将辉夜带到四宫家接受最好的教育，甚至还不惜花费重金延续自己的生命。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说没产生感情，清水名夜竹自己都不相信。
思虑了良久，清水名夜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对白歌道：“白长官，可不可以用我的命，来换雁庵先生的命？”
“哈？”白歌闻言一愣，没弄懂这女人在想些什么。
就听清水名夜竹解释道：“我其实早在生下辉夜之后就该死了。是雁庵先生付出大量财富才挽救了回来，所以这条命理应是属于雁庵先生的。”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了吗？”
“什么？”清水名夜竹一愣。
白歌抱起胳膊，淡淡道：“如果没有的话，你可以回去了，或者在这里亲眼见证他的死亡。”
“你是个聪明人，所以你应该明白，之前答应帮你照顾四宫辉夜，是因为你给了我有价值的情报。”
“但现在，你给出的交换条件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之所以让你活着，一是因为你和这件事的关系不大，二是因为四宫辉夜对我很不错。所以我不仅会让你活着，还会彻底治好你的病，算是我对她给予的善意的报答。”
“白长官，我……算了，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有资格改变您的想法。”
清水名夜竹还想争取一下，但正如白歌所说，她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不论做什么都毫无作用。
既然无法改变白歌的想法，那就只好和四宫雁庵做最后的道别了。
“可否请您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向雁庵先生告别。”
“可以。”
得到白歌的同意后，清水名夜竹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四宫雁庵面前。
“雁庵先生，谢谢你这些年来的帮助。很抱歉我是个没用的人，甚至连以命换命的资格都没有。”
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滑落，清水名夜竹强忍着悲伤，朝四宫雁庵露出了微笑。
“名夜竹……”
月山在白歌的授意下暂时放开了四宫雁庵。
清楚自己无法逃脱的四宫雁庵并没有企图反抗，而是从地上爬起来，轻柔的抬起双手捧住清水名夜竹的脸庞。
“谢谢你，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能看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当年初遇清水名夜竹的时候，四宫雁庵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他此前从未向任何一个女人付出过真心，只认为女人是生育后代和与其他家族联姻的工具。
如果再给四宫雁庵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宁可放弃所有的财富和权力，选择与清水名夜竹做一对普通夫妻共度余生。
但正如清水名夜竹所想的那样，四宫雁庵一早就知道这个他所珍爱的女人对他并没有感情，只是想借他摆脱夜场的工作。
这些四宫雁庵都不在乎，不然也不会那么不惜代价的去延续清水名夜竹的生命。
“雁庵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生命最后一刻的真情流露，总是最能打动人心的。
清水名夜竹抱住四宫雁庵放声哭泣，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通过泪水全都宣泄了出来。
看着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本已放弃挣扎的四宫雁庵心中，突然生出了想要活下去的念头。
于是，他放开怀抱，绕过清水名夜竹来到白歌面前：“阁下，可否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白歌闻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代价。”
“我会向您奉上与我生命一样永恒的忠诚，成为您忠实的奴仆。”
“不够。”
“给我一周的时间，我会帮您找到嘉纳明博的藏身之所。如果一周之后找不到嘉纳明博，这条命您随时可以夺走。”
“不错，你也是个聪明人。”白歌点点头，随即伸出三根手指“但一周太长了，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没问题。”四宫雁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商量的资格。
见四宫雁庵答应，白歌便叫回了黑白姐妹和月山，转身准备离开。
“阁下，不知我是否有幸得知您的名字。”
“白歌。”
说出自己的名字后，白歌便带着三人离开了四宫家。
待到白歌走后，趴在地上装死的四宫青龙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开口就是对四宫雁庵一通拍马屁。
“父亲！您果然是能屈能伸，不愧是四宫家的家主！儿子对您的敬仰真如滔滔江水连绵……”
“好了。”四宫雁庵满脸厌烦的挥手阻止了四宫青龙继续说下去。
“叫人过来把这里收拾一下。还有，今天的事如果让别人知道……”
四宫雁庵指了指四宫黄光的尸体：“他就是你的下场。”
“好，好的，父亲。”
四宫青龙畏畏缩缩的低头领命，迅速跑出去叫人来收拾残局。
没了惹人烦的电灯泡，再加上刚刚的生离死别，而四宫雁庵就恰巧恢复了年轻的身体。
种种buff加持之下，要是不碰撞点儿火花出来，多少有点不太礼貌了。
“名夜竹，累了吧？”
“嗯。”清水名夜竹红着脸点点头。
至于四宫辉夜会不会因此多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这很难说。
总之，两人度过了一个十分美妙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