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遇也怔了怔,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刘霸道:
“前辈,认识他?”
“别认不认识的了,快把他给我,怎么伤的如此重?你们去哪了?”
刘霸瞬间慌了起来,就要伸手去抓雷野,却被霜月刺出剑芒,拦住了。
姜遇也谨慎的后退了一步,与刘霸拉开了距离,她微微偏头,对着雷野轻声问道:
“你认识他吗?”
“认识,认识。”
刘霸急切道。
姜遇自然无视了刘霸,想要得到雷野的确认,但是多了许久,雷野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随即慌了起来,解开绑在身上的腰带,将雷野放了下来,却发现他已经昏死了过去,没了意识。
刘霸也在此时迎了上来,看清了雷野的伤情大叫一声,当成色变,道:
“这小混蛋怎么把自已搞成这样?半个胸腔都整没了,谁他娘的干的,老子去干死他!”
姜遇惊魂发现,这一路自已能支撑到现在,那是因为雷野在悄悄地不断给她注入自已的精神力。
雷野担心自已洪荒精血受了血煞魔气的侵蚀会对姜遇有所影响,所以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为她注入精血,而是选择将自已本就微弱的精神力悄悄的没入姜遇体内。
姜遇的脸色神色一变再变,怔了片刻后,才回过神,伸起手轻轻的擦试雷野脸上的泪痕。
“傻子,你这是干嘛呀!到头来还是你救我,你明明知道的,我只是分身,我只是分身啊!”
姜遇彻底崩溃,晶莹的泪珠洒落而出,她抱着雷野,不愿放手。
刘霸面色凝重的上下打量着雷野,确认洪荒精血受到了什么限制,无法在自愈再生,随即他望向姜遇严肃的说道:
“姑娘,姑娘别激动,不管怎样先带他回魔吟谷,兴许有办法,相信我,这小子是我兄弟的儿子,我是不会让他有事的”
姜遇神情有些恍惚,意识到自已也坚持不了多久,于是站起身点头同意。
刘霸随即将地上的雷野背了起来,带着姜遇,破空离去,霜月也随之紧跟其后。
魔吟谷的夜色深沉,刘霸的声音在空气中震碎,打破了这片寂寞,他冲着一处破旧庭院的方向吼道:
“雷前辈!快出来,出事了,你雷家要绝后了!”
他的声音瞬间引起了魔吟谷熟睡中被惊醒的人们,只见依旧是几个妇女,猛的推开窗户,指着刘霸骂了一些极其不堪入耳的话来。
“刘霸扯你娘的蛋,大半夜你他娘的发什么疯,一大把年纪了都活到狗身上了,发春也不带你这样发的,没处宣泄就给把那发情水洒猪圈里,和猪一起过去!”
刘霸本来就因为雷野的伤情所急躁不安,现在又被几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出这么不堪入耳的话,他瞬间原地爆炸,骂道:
“你他娘,你他娘的,现在嫌老子吵到你们了?你们好意思?各个三更半夜不睡觉,叫的比猫还难听,说起老子来了,都滚!老子没空和你们这群娘们扯咸蛋。”
此等情景,让姜遇不禁皱起了眉头,似乎在这一刻是知道了雷野以前的荤话是如何学来的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也就是雷渊,缓缓走出破旧的庭院,一眼就望见刘霸身后背着的雷野。
忽地,他身形一闪,瞬间移到了刘霸身后,成片的金色鲜血,硬是怔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怎么回事?他又去招惹谁了?”
说着,他将目光移到同样伤到惨重的姜遇身上,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道:
“你们随我来。”
姜遇听后,没有说话,许是再没了力气开口,默默的与刘霸跟着雷渊的身后。
片刻之后,雷渊带着三人走进一处小木屋,也就是雷野曾经住过的那间。
只见,雷渊走到桌子前,不自觉的敲了敲桌面,撇了一眼破旧却干净整洁的木板床,看见在小床角落的那件小墨衣,这是雷野刚来魔吟谷的时候,他强行为其换下的。
雷渊轻轻的哀叹了一口气,记得那时倔强的小雷野死活不愿换下衣服是因为,害怕自已的阿爹阿娘认不出他。
沉思片刻,雷渊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姑娘,那有床,你先去躺下,我一会派人为你疗伤。”
说完,他转过身化出一颗从精卫身上刨下的丹精注入姜遇腹部的血洞中,暂时稳住了伤情。
姜遇一怔,不由得望向刘霸身后的雷野,似乎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霸先行一步说道:
“雷前辈,那雷野呢?”
“他?我为何要救他?助纣为虐,嗜血成性,我说过我们雷家可没有他这么个东西!”
雷渊不愿去看雷野,口是心非道。
雷渊以为雷野身上的伤太重了,洪荒精血恢复速度慢了点,所以没有多想,想着让他多吃点苦头,但他不知道雷野身上的洪荒精血被限制住了,情况愈发糟糕。
“你住口!”姜遇猛咳一口鲜血,明眸如霜,道。
雷渊冷哼一声,对着姜遇不屑道:
“我愿帮你也不过也是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不要不知好歹!”
“雷前辈,我并不知道他们在荒域都干了些什么,但雷野始终是你的亲孙子,您就算在生他的气,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刘霸说道。
雷渊冷笑一声,道:
“他不是有能耐吗?他不是荒域让人闻风丧胆飞荒域火灵王吗?用的着救吗?”
这时,雷野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从刘霸身上挣扎下来,身体颤抖且摇晃的走向雷渊,轻轻一笑,道:
“小爷我用不着你来救!”
姜遇心里一跳,一步迈向雷野。
雷野也顺势拉起了姜遇的手,将她拉入怀里轻轻地抱了起来,而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床边,在慢慢地放下。
“走了这么远的路,好好休息,我就在这里陪你。”雷野凄惨一笑,直接坐倒在地,靠在床边,望向姜遇。
“我们离开这里,我带你去神域,总会有办法的。”
姜遇发现在躺下后,自已全身的技能就像是死了一样,无法运作,只能无助且悲伤的看着雷野。
“你身上的伤为何没有一点愈合迹象?”
雷渊终于注意到雷野伤口处密密麻麻布着蠕动的血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