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同学,请问案发当日你为什么能勇敢地冲上去救人呢?
是看徐云露小姐漂亮才激发起你的勇气,还是延续你的风格,想以见义勇为的方式成名呢?”
李政眉头微皱,目光顿时冷了下来。
他有些无奈,体验到了出名的坏处。
昨天讨论还没有结束,病房便来了记者。
正好当事人徐云露也在,一帮人几乎全都被记者直接问了个底掉。
李政对此倒是不慌,对付记者他非常有经验。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门清,该怎么说才能发挥更好的效果,他也驾轻就熟。
再加上他现在堪比影帝般的表演能力,几乎得到了所有记者的交口称赞。
但再好的话,说一遍就刚刚好。
说两遍就会丧失激情。
说三遍自己都会产生厌烦的情绪。
如果是前世后期,李政取得巨大成功之后面对媒体记者,他有无数种方法拒绝接受采访。
可他现在的年龄和身份限制了他的手段,小刘又不听从他的指挥,那些有官方背景的记者们的采访。
李政根本没有权力拒绝,只能一遍一遍重复自己当时做出见义勇为壮举的心路历程。
不过,今天这位记者的问话方式,似乎有给他挖坑的意思。
耽误他这么多时间,他本就有些不耐,自然没有好脸色。
“记者同志,你问出这样的问题,我怀疑你对我怀着深深的恶意。
我不知道是因为你的职业操守出现了问题,还是背后有人或相关利益驱使你针对我。
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拒绝你的采访,请你离开。”
小刘依旧笔挺地坐在门口,他也听到了刚刚记者的提问。
他虽然对这方面不太敏锐,却也听出了这名《法制报》记者的提问好像真的有些问题。
见李政反应有些激烈,他立刻走过来提醒。
“何记者,根据治安局调查的案件事实,李政见义勇为的英勇事迹毋庸置疑。
请你以事实为依据,对李政同学见义勇为的事迹进行正面报道。”
何通却流露出一丝不屑,看似认真的解释道。
“两位,这一向都是我的采访问话方式,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还请李政同学不要这么敏感。
更不要质疑我的职业操守。
我追问这些细节和你当时的心理状态,就是为了还原事实,探究真相。
李政同学反应如此激烈,难道说是被我问到了痛点?心虚了?”
小刘听了,觉得好像也很有道理。
昨天那些记者的问话方式,也不完全一样嘛!
何记者有自己的问话方式,也未尝不可。
他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政,劝说道。
“李政同学,你见义勇为的行为毋庸置疑,何记者一定会按照事实报道的,你放心吧!”
几句话的功夫,李政对刚刚的事情做了一些分析。
有一点他已经确认,那就是这位何记者对自己心怀恶意。
这个家伙就是在针对自己搞事情。
两世为人,李政并不是单纯凭借直觉就做出判断的人。
他耳聪目明,过目不忘,可以关注到很多普通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从何记者进门到刚刚眼中那抹不屑,种种细节串联到一起,便形成了不容置疑的事实。
可何记者为什么要针对他?
李政十分确定他跟这位四十多岁的何记者是第一次见面,且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利益牵扯。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何记者是受人所使。
在京城,想要对付李政的人,无非就是郝家和高强。
但这位何记者应该与高强无关。
毕竟,高强对姜婷一往情深的模样,不像是装的。
上次姜婷对他那么说了,他应该更加努力争取荣誉才对,再加上他自身的骄傲,应该不会做这种小人行径。
但郝家就没有这种心理负担了,他们擅长的正是这些手段。
几乎转眼之间,李政便认定了何记者背后的人,见小刘这样说,他淡淡一笑道。
“何通,请问你父母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是觉得你是个一窍不通的棒槌才发出的疑问,还是你自己对于通达的向往才起了这个名字?”
被一个刚刚十八岁的小年轻这样戏谑地询问,何通勃然大怒,脸色涨得通红。
“李政同学,你,你这是人身攻击!”
李政耸了耸肩膀,脸上戏谑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何通,请问你作为法制报的资深记者,看上去足有五十岁年纪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没能坐在办公室运筹帷幄,带领年轻记者让法制报的发行更登上一个台阶。
而是依旧奔波在第一线,连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新生,都要你亲自来采访。
你是不愿意做领导啊,还是能力有限,只能做一个不受重用,不登大雅之堂的小记者?”
嚓!
扎心了!
何通脸色直接涨成了紫茄子,颤抖着手指着李政。
“李政,你好歹也是即将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怎么能言辞如此无礼!
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羞辱我?”
李政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一脸无辜道。
“何记者,这一向都是我的谈话方式,并没有针对你的意思,还请何记者不要这么敏感。
更不要质疑我的人品和素质。
我追问这些细节和你的真实想法,不过就是为了还原事实,探究真相,了解一下何记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何记者反应如此激烈,难道说是被我问到了痛点?心虚了?”
嚓!
这些话怎么听着这么熟悉?
何通不禁愕然,目瞪口呆,胸口闷闷的疼,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
他还真的被李政给说到了痛点。
五十岁的人了,呸......老子今天才四十多岁!
不过,他也真是失败,这么大岁数却还只能做个默默无闻的小记者。
甚至,他还不如那些风华正茂,才华横溢的年轻记者。
在法制报,他也是因为老资历,这才被留下来做些文字校正方面的杂活。
今天这个采访任务,还是有人出面帮他争取才拿到。
他锐气大挫,喘着粗气道。
“你胡说!
你再这样血口喷人,我......我,我就告你诽谤!”
李政调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然后才不紧不慢地瞥了一眼何通。
“真是好笑。
何记者,我不过是用你对待我的方式来对待你,你就破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