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
冒顿听了,这才一笑,“中原人的事情,可真是有意思啊。报仇?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别人对我报仇,但是却最喜欢对别人报仇了。”
嗯?
这不是废话吗?
听到冒顿的话,项伯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这话还用你说?谁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要知道冒顿不但是这么说的,而且是刚刚就这么做了,那估计项伯连表情都不敢做了。
“你们的皇帝,带你们来找我们匈奴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冒顿这才问道,“难道只是想要千里迢迢的告诉我,你们大秦换了新的皇帝了?呵,我匈奴,刚刚换了新的单于,都还没有让你们中原人知道呢。”
“这自然不是。”
张良这才倒酒洗了洗手,拿出绢丝,净手之后,这才以一种正中无比的样子把自己怀里的诏书拿了出来,“这里有我们皇帝陛下的诏书来通知你们的,现在,我要宣诏了。”
嗯?
听到张良的话,众人一愣,不过,项伯和那些军官们,却是都站了起来。
“大秦皇帝令!”
张良念道,“告匈奴单于,我大秦一统天下,坐拥四海,为中原天朝也!自当以天命为己任,代天统御四方蛮夷戎狄。今者,月氏不服不敬大秦,乃是与天作对!朕,将兴四十万大军,横扫月氏,以正天朝之名!”
什么?
四十万大军?
大秦,要攻打月氏人?
听到这一消息之后,冒顿和那些匈奴人,瞬间全都大为震惊。
四十万大军啊!
这秦国人,果然是嚣张的很,出手就是四十万大军!
当然,匈奴当时也不赖,虽然两次挨了胖揍,但至少也是吸引了三十万大秦兵马的驱逐。
自从被驱赶到长城以北之后,匈奴人就不得不在更加苦寒的地方进行放牧,慢慢恢复实力,这期间还要一直和东胡人和月氏人打交道。
东胡人不好惹,月氏人,也是相当的嚣张不客气,更是逼迫匈奴单于必须要把儿子送过去当质子,否则,就要让匈奴人好看!
冒顿,之前就是被头曼送过去当质子了。
不过,头曼这老单于也的确是臭不要脸,他自从老阙氏,也就是自己的老王妃,冒顿的亲生母亲去世之后,又另娶了新的阙氏王妃。
结果,新的阙氏王妃给他生儿子后,他就对新的儿子疼爱有加,一心只想着让新的儿子继承单于的位置。
而冒顿,原本是大王子,是名正言顺也是合法合规的继承者,如今自然要成为他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了,所以头曼一心都想着让冒顿死,而不是直接把他给罢黜了。
然后头曼就想了个非常骚的操作!
那就是,让冒顿为了匈奴,去月氏人当质子。
结果,冒顿是前脚刚到的,头曼攻打月氏的大军,是后脚抵达的。
突出一个父爱如山,就想把你给压死!
冒顿惊慌之下,竟然偷了一匹马,在月氏人漫山遍野的追击之下,一个人成功的偷跑了出来,这才逃过一劫。
也算是神奇。
然后,头曼竟然觉得自己这个大儿子还真有点本事,索性,就没有接着想要把他给除掉,而是给了他一万人马,让他自己操练。
而冒顿,上一次死里逃生之后,心里就一直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一定要把他老子给杀了。
没错,一定得把他老子给杀了,因为他不想过这种自己性命被别人拿捏的事情了!
把他老子杀了,自己不但就更安全了,而且还能夺得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单于之位。
所以,冒顿也开始了特别的操练兵马之路。
他命令所有人,只要自己的弓箭射的地方,所有人如果不跟随,那么就是死罪。
他朝着鸟兽猎物射箭,如果有士兵不跟随,那他就把那些士兵全给杀了。
他又让自己的士兵射自己的坐骑,如果有士兵不听令,他就把那些不听命的士兵全都杀了。
这还不算玩,似乎是觉得自己没玩够,他又让自己的女人骑马走在前面,然后搭弓射箭射了过去,身边的人如果迟疑不敢射,他就把那些迟疑的人,又全都给杀了。
就突出一个,哪怕我的弓箭射我自己,你们要是敢不跟上,我也得把你们给杀了。
在他这种特训之下,身边剩下的全都是一帮绝对愿意服从的死士!
而后,冒顿觉得时机成熟了,就很热情的邀请他的老爹过来打猎,他的老爹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作为儿子是感激他这个老爹给他一万兵马呢。
然后人乐呵呵的来了,最后中了冒顿一箭,还没能反应过来呢,瞬间就又成为了刺猬,被人射成筛子了。
这父子两个就突出一个父慈子孝,相互往死里造。
冒顿弑父之后,又一口气闯入王庭,把阙氏和一堆小王子,全都给杀了,而后,自立为单于。
所有贵族惊惧,全都选择了服从。
这就是冒顿的夺位之路,而夺位的起点,就是从月氏的那一次死里逃生的经历。
原本,冒顿对月氏人,那也是恨之入骨的,他想着亲手把对方给消灭掉,把月氏人俘虏为自己的奴隶。
甚至,他还要把月氏王给杀了,把他头盖骨给剥干净,给自己当尿壶。
以此,才能宣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不过,在对月氏动手之前,他却把目光首先盯向了东边。
因为,他对月氏的了解是,月氏虽然庞大,但却有一种颓废式的安逸,亦或者说,月氏人现在很满足于自己的地盘和疆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心思,想要吞并别人的部众,扩充自己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