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囊,是陆垂空自认比较贴切的比喻。
人站在胃囊里是中怎样的体验?他突然想到小时候看到的一篇课文,叫做小黄豆旅行记,从嘴开始一直往下到胃里再到菊花。
越想越他妈恶心。
就像是生活,再怎么操蛋再怎么恶心,也终究要去面对,谁都逃不掉。
石利星下令开杀,蝇怪蜂拥而上,诸怀伺机而动。
兄弟俩也没废话,各凭本事看谁站到最后。
陆垂空三台灵光配金刀诀起手,开阙庭后无需担心视觉问题被偷袭,况且他本身跟个大瓦数灯泡似的自己带亮。
要说这蝇怪的身体强度没比诸怀差多少,个个身手敏捷,还他妈是六只手六条腿,被扫到不可怕,就怕被抱住,那可真是子啊解难题。
不止身法,蝇怪还会从那张烂嘴里喷出某种液体,跟高压水枪似的,腐蚀性还特别强,陆垂空体表金光被喷到后有肉眼可见的塌陷。
砰——
正对面的蝇怪被切断四手四脚,挣扎之际用剩余的手脚抓去,陆垂空借力倒飞而回,顺势狠狠踏在另一头蝇怪的大脑袋。
两张符箓时机巧妙的落在身前,快速掐诀。
离丁心六翠火!
符焰盛放,至少将周围十几只蝇怪包裹其中,发出难闻的腥臭焦糊味道。
有三台灵光护身,他并不惧怕来自死角的喷吐攻击,别看蝇怪数量很多,但只要小心应对,问题应该不大。
另一边,刘懒弃双持四棱天蓬尺猛的一批,三四个蝇怪都难以近身。
叮叮叮叮——
连续四枚棺材钉被天蓬尺拍飞,将伺机偷袭的蝇怪狠狠钉在肉壁上难以挣脱。
余光瞧见老哥用火的效果不错后,刘懒弃有样学样,但用的不是火符,他有更擅长的方法。
辗转腾挪间,从身后背包里掏出几样东西,左手举烛台,上面插着三根白蜡,右手捏着一根黄蜡。
他轻摇烛台,三根白蜡顶端亮出火苗,很小,却格外明亮耀眼。
“四海清平盛道兴,冤曲屈亡散清风!”
“有形无形皆浩力,借得祖师一盏灯!”
右手捏碎黄蜡变为粉末,随即洒向烛台。
轰——!
刘懒弃身前爆燃出大火球,将七八个蝇怪炙烤其中,差不多的配方,差不多的味道,总之难闻的很。
但蝇怪数量太多,这只能解一时之急,在火球轰出的时候,两侧蝇怪已然袭来,刘懒弃暂时扔掉烛台,拎着天蓬尺继续鏖战上强度。
左尺刻紫微讳,右尺刻天蓬咒,南星北斗隐泛幽芒,只要被它拍中得蝇怪少说缺胳膊瘸腿,极其残暴。
陆垂空余光见到老弟用的祖师燃灯诀后很惊讶,心想这招我也会啊,不过老弟玩的更好。
等会!
怎么打了这么久,压力没感觉变小?咋感觉周围那些恶心的胳膊腿还是密不透风?
很快陆垂空就发现了异样。
任你砍瓜切菜,哪怕被干碎了,倒下的蝇怪都会化为粘稠液体融入肉壁之中,又很快变得完整从肉壁里钻了出来。
合着真是类似胃蝇的东西?
这里真是胃囊?
谁的胃囊!?
“老弟!叫狸大仙过来助阵!”
“早就喊了!这块不在服务区!没信号!”
那头刘懒弃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当然早就想让老仙儿来嘎嘎乱杀,可像说的那样,请仙咒没效果,打心通也没反应。
总之,这里是个怪异独立的空间。
互相喊话之际,刘懒弃有了一丝破绽被伺机而诸怀诸怀抓住,伺机而动没有一起围攻就是就要发挥最强优势。
幻象!
两只诸怀从天而降正落在刘懒弃身前。
“我日——”
晚了。
组合幻相,效果远远大于一加一。
刘懒弃浑身僵硬,他看到了最喜欢的女人.....们。
中招了么?
中了。
却有些许不同。
因为两头诸怀的幻象并没有一直稳定住,也不是崩坏,总的来说是在频繁变化。
而刘懒弃原地起杆,嘴角流着哈喇子,极其骚气的喊着名字。
“卧槽!”
“玩具少妇!”
“发条学妹!”
“知了妹妹!”
“猫小吉!”
“麻麻酥!”
“大鸟酱!”
“萌犬少女!”
“一只啾!”
“亲亲吖!”
“橙子猫!”
“枪械女!”
“鱼子酱!”
俩诸怀又懵又累,万万没想到继陆垂空后又来个变态。
不是不认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你小子是不知道到底爱几个!
出道这么久也没遇到过报菜名!
俩诸怀累成狗,幻化强度太大了。
但周围的蝇怪不会累,它们看准时机合力袭杀,就刘懒弃现在的揍性没有丝毫反抗力,必死无疑。
金光破空而来,转瞬即到,震开距离刘懒弃最近的蝇怪。
陆垂空以甘露诀点在刘懒弃的灵台,然后一个大逼兜抽过去。
啪——
“啊?”
清醒过来的刘懒弃还有点发懵。
但这也不怪他,诸怀这东西邪乎就邪乎在连开阙庭都没办法辨别真假虚幻。
“哥,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天堂.....”
“你可别叭叭了,自己看,看见没?都诸怀诸怀干吐白沫子了,看见天堂?你特么是丧心病狂,都搁哪认识的这些烧杯?”
陆垂空吃了小时候不会上春暖花开的亏,并不知道报菜名报的都是德艺双馨的私教老师。
“啊?都是我挂六坛相印时候认识的啊,有空会线下交流交流,干一行爱一行嘛。”
“神他妈干一行爱一行,你小子是干一个爱一个吧。”陆垂空暗想这老弟也忒sao了,感情来的比啄木鸟都草率。
刘懒弃大为感动,心想哥啊咱们接触时间不长,但你是真了解我,中肯啊,我平等爱每一个福利姬!
闲话少叙,危机并没有因俩诸怀累吐白沫而消失。
每当击杀一个蝇怪后所喷溅出的酸液不会消失,聚汇的越来越多,长此以往别说是耗死对面了,先被消化的是自己。
远处单膝跪地持续施法的石利星冷笑不已,仿佛在说你们早晚要化成汤。
虽然石利星周围看似没有任何防备,但陆垂空百分百确定是请君入瓮。
擒贼先擒王暂时别想了。
“哥,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得赶紧寻个办法。”
“我知道,但不知道该用哪一个合适。”
“哎呀别想了,我帮你定,这招陆叔肯定教过你。”刘懒弃再次翻开背包,先扯出一丈红,也就是三尺三红布,又拿一个油光锃亮的文王鼓丢给陆垂空,自己留了把老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