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似乎是觉得小时候的自己太过单纯了。

停顿了十几秒后，他又接着开口。

“因为我从小的遭遇，我还以为她也是被家暴的孩子，就很愤怒地询问。结果她笑了，解释了一番，我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在做训练。”

“又住了大概三天，我就离开了，从此以后好多年都没有再见到她，当初我只记得她叫司司，却忘记问她的名字。”

或许就算问了名字，他也未必能找得到司司，这个世界上人太多了。

重名的人也很多。

不过，好在他们之间有缘分，能够再度遇见，并且……结为夫妻。

“后来，好多年没有再见过，在我十七八岁的时候，其实还见过司司一次。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却一眼就认出了她。”

“那时候，她似乎是在处理事情，从车上下来，进了一栋建筑里。因为太出乎预料了，所以就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

“我之后，也有去找她。但是线索太少了，根本找不到。司司身份又不一般，监控痕迹什么的，全部都处理的彻底。”

“要不是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都以为是我眼花看错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我去津城的时候，能够第一眼就认出她，哪怕她当时毁了容。”

姜肆的脸上挂着笑容，眸光深沉又幽暗，回过了神看向司清鸿，抿了抿唇，道：“所以，她是我生命里的那束光。从我遇见她的那一刻起，这一生就只有那么一个她能让我心动。”

“我爱她，超过我的生命，超过我所拥有的一切。或者说，是她给予了我新生，让我重新活一次，她是我的命。”

这不是刻意地去叙述着什么，这是他真实的感受。

如果不是司司，他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那么悲惨的过去，夹杂着母亲死亡的愧疚，压的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最黑暗的时候，他连感情都感觉不到了，仿佛自己只是个沉浸在黑暗中的恶鬼。

丑陋又孤僻。

后来，哪怕他去放纵自己被姜厉虐打，也没有考虑过放弃自己的生命。

因为，他还要去找他的那道光。

他太压抑了，才会去选择那样。

不是妥协，是赎罪。

他知道不对，可没有办法，病态的心理根本压抑的他……

现在想想，那时候他确实很蠢，不过也算是还了姜厉的那条命。

对于他而言，姜厉已然不是父亲，他就算对姜厉动手，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该还他的，他早就已经还了。

司清鸿和司坤静静地听着，心中提着的一股气，彻底放下了。

他们都能看出姜肆的真诚，也能看出他盛在眼底的爱和深情，以及光。

爱上了自己的那道光，并且还得到了回应。

可以说很幸运，也……很不可思议。

良久，司清鸿叹了一口气，只是轻笑了一声。

“原来如此，你们之间居然还有这样的故事，既然说清楚了，那我就不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