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一个大男人这辈子都没这么感动过,帮主终于醒过来了!
倒不是他有多忠心,主要是顾弥不醒他面对的压力就很大,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啊,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面对整个帮派的压力?
还好顾弥终于在最后一刻醒过来了,他要是再不醒帮派真的要完蛋了。
现在已经是属于一个支离破碎的状态了,要是那群人不出手,那帮派就要被外人瓜分完了。
顾弥之前费劲吧啦搞的产业,培养的势力全都没了,秘书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担心顾弥刚醒过来承受不住。
“我知道……”
顾弥声音像是破风箱一样,一开口把他自已都吓一跳,半天没有缓过来。
因为太久没说话,他现在一开口嗓子有种被撕裂的痛一样,难受到了极点。
“你说的我都听到了,那群白眼狼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还有那些毒瘤,真以为我不动他们是因为不敢吗?如果不是顾虑着老爷子和他们的情分我早就动手了!”
顾弥捏紧了拳头,心里愤恨到了极点,这群蠢货!他还没有死呢,就想着夺权,帮派的死活都不顾了。
“对啊帮主!那些人一点事都不愿意做,明明是举手之劳也不愿意。
昨天东街的那群不要命的来了,我们损失惨重,明明三爷他们都在帮派里的,就是不愿意出手驱逐一下!”
秘书都要气疯了,那这个也不听他的安排,一个个贪生怕死的,没人愿意去阻拦。
只有顾弥亲自培养的那群人去了,结果当然是打不过,还被迫割让了很大一块区域出去。
事后他找到了三爷理论,结果不仅没讨到好处,还被嘲讽了一顿。
“自已没实力还来怪我?去找你主子讨公道啊,我可没有你这样废物的狗。哦,你主子说不定都快死了,太可怜了呀~~”
秘书当时气的都喘不过气来了,但是他没办法,再气也只能忍着,顾弥不醒来他确实只是一个没权没势的人。
“呵,三叔还真是有本事啊,狗?”
他的人被说是可怜的狗,那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编排他呢。
顾弥知道自已回来的样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再怎么样也是帮主,是这个帮派里的头子,大家有意见也得憋着。
“你给我把最近的事情都一五一十汇报出来,我收拾收拾就去处理事情。”
“再给我准备一些吃的,对了,我昏迷了几天了?”
顾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这才注意到自已浑身都是纱布,活脱脱裹成了一个木乃伊一样的。
“我的伤很严重吗?”
秘书点点头,脸上神色有些凝重。
“您昏迷了已经有四天了,伤势非常严重,浑身都是刀口子还有鞭伤,光是处理就花了好长时间。”
“这样啊……我知道很严重……我的脸呢?”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冰冷的刀子落在脸上的感觉,差点被划到了眼睛,他当时以为自已都快瞎了。
一想到当时的情况顾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是对慕云歌的恐惧。
至于复仇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他根本没有那个实力去对抗慕云歌。
原本他暗中观察还以为慕云歌的实力也就那样了,他现在的实力应该可以与之抗衡,直到慕云歌动手了他才发现差距。
他根本斗不过慕云歌的,那就是个疯子。
以后别说是报仇了,他看到慕云歌都得绕道走,听到这个名字都得应激。
“您的脸,我们会尽量帮你去疤的,但是估计很困难。那些刀口都比较深,如果恢复不好的话都得缝针。”
因为很薄,他们考虑先不缝针,看恢复情况,如果不行的话再缝。
至于身上那些比较深的全都缝了好多针,留疤是肯定的了。
“行,我知道了,反正也无所谓。”
顾弥扯了扯嘴角,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的,毕竟谁会不在意的外貌?
从一个帅哥变成了满脸伤疤的狰狞可恶的黑帮老大,这种落差他一时半会儿还无法接受。
但是没有办法,都这样了留疤是肯定的,他再不愿意也没办法。
只能等恢复之后去找找整形医院能不能去疤了。
但是当务之急不是这个,而是得考虑怎么处理帮派的事情。
“帮主……还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影响比较大。”
秘书不可能隐瞒这件事,所以还是决定现在就和顾弥说。
“什么事?”
顾弥拧了拧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什么事很严重,难道比那群毒瘤还要严重?
“您那天回来,是被慕云歌的人丢回来的,丢在帮派门口,很多人都看到了您狼狈的样子。
然后还有一个蠢货拍了您受伤的照片发到了网上,那个人已经被我抓了关在地牢里,还等候您的发落呢。”
“现在网上有很多对你不好的言论,我们想办法去处理了,但是效果不怎么好。”
秘书没说顾弥被极尽嘲讽的那些事,毕竟他才刚醒过来,其他的让他自已去发现吧。
“呵,这样啊,怎么,大家都在拍手称快吗?毕竟我这么狼狈不堪,肯定不少人心里都暗爽吧?”
“至于那个蠢货,我会好好让他快活快活的,让他长长记性,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顾弥很容易就猜到了网上到底有那些言论,毕竟他的名声一直都不好,只不过之前的名声是建立在害怕他的基础上,现在完全就是被全网嘲了。
一个无恶不作的黑帮大佬被人折磨到昏迷,丢在了自已家门口,谁看了都得笑掉大牙吧?
“好的,我们饿了他好几天了,这会儿肯定老实了。”
顾弥点点头,他现在还难受得紧,
“你去把文件都给我拿过来,然后把我的心腹们也都叫过来。”
“医生呢,给我检查一下现在的身体状况。”
秘书点点头,正好饭送过来了,给顾弥摆好之后才出去干活,还特意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生怕顾弥渴到了。
“帮主,您的情况现在倒是不严重,骨头什么的都没伤到,全都是皮外伤。
虽然也没有那么容易痊愈,但是终归是没有那么严重的。”
“而且比较庆幸的是脸上的伤口都比较浅,不需要缝针,以后的伤疤也没有那么深。”
医生擦了一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庆幸自已还在这里值班,其他的人可是都见风使舵去巴结别人去了。
要不然顾弥醒了都没人过来检查,那可就不妙了,毕竟他再怎么样也是帮主,他的实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没想到他居然醒的这么快,本来大家都以为他不会醒过来了。
“辛苦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其他人呢?”
顾弥眯了眯眼睛,他可没有这么好糊弄,偌大一个医院里就这么一个医生,空荡荡的,搞得好像他们帮派这么弱,连医生都请不起一样。
他们帮派的医务室虽然是这么叫,但是实际上和外面的小型医院差不多了,各种医疗器械都有。
甚至他们的医生数量比外面小医院的还要多,只不过没有那么多有的没的的部门,都是负责外伤内伤或者是一些小病。
“怎么,我昏迷了几天,我们帮派连医生都没了?我记得每天白天都是必须上班的啊,你们难道现在搞自由放假?”
医生立马愣住了,后背止不住地发凉,心里一阵后怕。
顾弥这是要算账了,还好他留下来了,不然就要麻烦了!
“不是的……”
医生咽了口唾沫,额头上冷汗冒出来,不自觉抬手擦了擦这才感觉好一些。
“最近医院忙,因为不是外面很多势力过来找麻烦吗,受伤的人比较多。”
“所以大家都出去干活去了,只有我留在这里守着您,等您醒过来。”
他只能这么说了,总不能直接坦白,大家见风使舵,去巴结下家了吧?
确确实实是出诊了,但是是去给那些夺权纷争的人干活,而不是给顾弥。
“呵,这样吗,我确实听说最近纷争多,大家都或多或少受伤了。”
顾弥冷笑一声,就在医生以为糊弄过去时,就听到他继续开口,
“医院里这么小,已经放不下伤患,需要医生主动出去了吗?”
“可是我怎么没看到这里有一个人住院,病床都是空的,人呢?”
“我昏迷几天还有了新的医院不成?怎么我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
一连串的话把医生给问傻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回答确实是漏洞百出,医院里空落落的,哪里像是有患者的样子?
“你再替他们隐瞒,那我就连着你一起罚了,一群吃干饭的白眼狼,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们任何一个人吧?”
顾弥哪里猜不透这群人的小心思,无非是看他伤势严重以为醒不过来,倒台了,就想着要去找下家吧?
剩下的这一个医生估计也是被逼无奈的,不然也早就去巴结别人了,哪里愿意在这里守着他一个已经废了的帮主?
“你估计也不是自愿的在这里守着我吧,真是委屈你了呢。”
顾弥的话讽刺意味十足,医生立马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看他。
他确实是被逼无奈才留下来的,因为不能所有人都去了,得有一个在这里放风的。
几十个人抓阄抓到了他,他本来还气愤无比呢,在办公室里骂了大半天。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顾弥醒了,当时他又害怕又有些小庆幸,还好他留下来了。
“大家确实是去出诊包扎伤口了,因为三爷他们的人不方便过来,所以他们过去了。”
“医院得有人值班,我当然是自愿留下来的,您的伤势一直是我主要负责的,我放心不下。”
医生咧嘴,露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容,恨不得立马表露忠心,说自已就是顾弥的狗。
现在这种情况他再蠢也知道得抱紧顾弥的大腿,而且他也没有其他可以巴结的人了。
“这样啊,看来我三叔他们一群人都很受欢迎呢,我的医生们大老远费劲吧啦都得去帮忙。”
“不过我还是很欣慰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照顾我的伤势,你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顾弥勾唇笑了笑,脸上裹满了纱布,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骇人,医生强忍着害怕说出来了自已的名字。
“可以,我记住你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要处理公务了。”
门口已经挤满了顾弥的心腹们,无一不是身上挂彩,有的还拄着拐杖,腿都瘸了。
“好嘞,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我就在旁边办公室里。”
医生识时务地离开了。
顾弥点点头,这才吩咐秘书把大家都带进来,还好他的病房够大,不然还挤不下这么多人。
“帮主,您终于醒过来了,这几天大家都是受尽了委屈啊!”
“是啊,那群该死的!趁您不在就过来找茬,不过我们大部分情况都是打赢了的!”
“三爷那群人太过分了,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也不管不顾,大家在抛头颅洒热血,他们倒是好,在那里悠哉悠哉地喝茶看热闹。”
实在不是他们太小心眼,是三爷那群人太过分了,明明有能力帮忙,非要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谁看到不心里梗塞啊?
“大家都辛苦了,我不在的这几天多亏了大家……”
顾弥叹了一口气,看着一群人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心里也不好受。
“不辛苦的,帮主,您没事就好,外界的那些谣言您不要管,等之后风头过了自然不会再有那些闲言碎语。”
他们担心顾弥的身体,担心他看到那些谣言会生气,负面情绪影响身体恢复。
“只是我们没用,不能帮您完全守住帮派……被东街的那群不要命的人给啃掉了一大块肉。”
说到这个,大家顿时都垂头丧气起来,那可真是他们失败的最惨烈的一次。
“没关系的,我怎么会怪你们,本来就内忧外患的,怪只能怪那群蛀虫占着资源还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