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番外

《福利番外》

4. 靓女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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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利番·靓女生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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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儿子儿媳斗嘴,一旁收拾相册的傅洁不由笑了笑。

饭后一家子人去看房,还是在老三区范围内,景足,人气也足。

南江北河,广州的好楼盘都围绕着珠江的景,傅洁对这座城市说不上陌生,毕竟公婆常年在这边,后来,她儿子也来了这里。

虽然在广州待过几年,但始终北京才是他的故土,是他长期生活和工作的地方,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对谁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作为母亲,傅洁当时对儿子的离开痛苦又自责,她宁愿他发泄一场,把情绪和对她的怨恨都表达出来,也不想看他离开他们。

她想他对她这个妈该有多失望,才会选择南下广州。

那段时间她不敢给他打电话,不敢问他更多的生活细节,一而再的犯错,让傅洁在想到自己的儿子时,时常有一种沉底的感觉。

“妈——妈子!”

一声鬼鬼祟祟的喊声打断傅洁思绪,章茹按着肚子跑过来,拉她的手:“你看!”

她肚子已经显怀,傅洁手掌摸上去,正好感受到一阵胎动。

“好像在吐泡泡。”章茹说。

傅洁也点点头,笑着说:“今天很活泼。”

她仔细感受一阵,问章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也听章茹嘀咕几句。

正好这边房子看差不多,他们打算去看隔壁栋的户型,傅洁在离开时收到学生信息,她低头回复,忽然一道身影挡在前面:“小心。”

是丈夫叶庄,流理台的拐角太尖,他用身体挡住,轻轻把她揽过去。

一边的中介夸道:“您二位感情真好。”

章茹在打喷嚏没听清,回头问了句:“啥?”

中介嘴甜,立马又夸了几句:“感觉几位都好幸福,一大家的,老中青三代都特别恩爱。”

傅洁微怔,飞快地看了眼丈夫。

结婚这么多年,以前在北京也常听人说他们恩爱,但几年前被举报以后,异样的眼光更多一些。

那之后再听人夸他们恩爱,多少能察觉一些讥诮的意味。

但到广州再听,心底一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走到电梯间,傅洁再一次看了看走在旁边的丈夫,儿媳妇给她找过的白头发,他头上的似乎比她多。

她想起她当年作为知青去了北大荒,本以为姐姐在那边安家多少会有些照应,没想到姐姐的日子并不好过,甚至后来生完孩子得了怪病,身为大队干部的姐夫却不肯带出去治,任由家里搞一些偏方逼着吃。

偏方不顶用,挨骂的反而是病人,她基本每次去都能听到姐姐在哭,于是咬起牙关,厚着脸皮给留在北京的同学打电话,也拿着假车票,领着姐姐上了回北京的火车。

长途火车,偪仄的车厢里每个人都像馊了一样,晕车的姐姐不小心吐在她身上。

傅洁一边安慰,一边听着她说不想活,也在晃荡的车厢中想起无势的父母,想起无缘的高考,也想起被别人抢走的回城名额。

她不明白为什么公平公正永远这么难,也不知道下乡生涯哪一天是个头,她感到愤怒与憎恶,但努力压抑下那份绝望,只是深深地埋下了头。

天亮到北京,第一时间赶去医院。

傅洁受不了蓬头垢面的邋遢样,把姐姐托付给同学,自己去卫生间稍微整理了一下。

也是在那时候碰到叶庄,腼腆但热情的一张脸,过来跟她打招呼,也把雨伞往她头上倾斜。

聊了几句才知道,他把她误认成那一天的相亲对象。

又恰好他跟她同学也认识,于是一群人寒暄几句,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后面再见,是她在黑龙江的田里插秧,烈日下没顶住,一头扎进泥泞的水田。

卫生院里再睁眼,旁边站着个年轻的白大褂,略带担忧的语气问:“醒了吗?”

傅洁反应了一会,直到白大褂准确地喊出她的名字,才想起是叶庄,北京见过的那位。

上次在北京见面的时候他还在学校读书,这会已经是一名实习医生,参加了这边的医疗援助,会待上一段时间。

叶庄推了推眼镜问:“头还晕不晕?”

他戴着一副方框眼镜,镜片好像又厚了。

傅洁摇摇头:“还好,现在不晕。”

她有气无力地躺了会,叶庄给她倒茶,守着她把药吃完,又问了问身体情况。

但傅洁没在卫生院待太久,醒来后,很快被大队的人带走。

因为支持姐姐离婚,她在回去后被姐夫乡里人针对,给她派了一堆男人的活,甚至让她一个女学生在酷暑天去插秧。

水田里插秧,裤脚必须挽得高高的,穿水鞋影响效率和工分,不穿,随时会有蚂蝗贴在脚上,黑乎乎,蠕动中毫不客气吸她的血。

等回到住的地方,听见其他的女知青们在讨论那位小叶医生。

在她们的形容中,他酷似香港的一位郑姓男演员,五官端正,长相白净,家里连着爹妈加一堆亲戚都是医院的专家医生,家境无可挑剔。

这样条件的男医生自然而然成了话题中心,女知青们夸他年轻又有耐心,也取笑他些许的脸盲,但那些取笑声后,是一片片倾慕的小心思。

傅洁却毫无感触。

他再好,也比不上她当时的恋人;人再英俊,也缺了一份阳刚之气。

可时代大考之下,到底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撑过去。

秧苗插完后,傅洁又被安排去工地当小工,满头满脸的灰,碎石块中踩都踩不稳,她扛着铁锹去和水泥去推斗车,每天都是腰酸背痛,苦不堪言。

这种日子过了几天,她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父亲被厂里机器压断一根手指,接完电话后傅洁着急地往姐姐家赶,却见姐姐蹲在地上收拾治病的药,一旁年幼的外甥也嚎啕大哭。

她压下情绪安慰她们,又急忙回去干活。

地方很偏僻,旁边就是摞得高高的坟包,太阳一落下去,无边的阴森感,而那天工作结束后,傅洁抓了点干草铺在地上,对着那一片坟地拜了拜,为家人,也为自己。

她平时虽然不爱说话,但人不是娇气的性格,来这里以后吃过馊饭,喝过带沙的水,克服了环境和心理巨大的差异感,从来都没吭过一声,直到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熬不下去了。

磕头起身后,叶庄出现在她跟前,也看了眼着地下的草。

于是这个男人成了她的救命稻草,也成了她不得不嫁的人。

他们结婚的过程很顺利,她心里清楚他喜欢自己,无论是初次见面时的目不转睛,还是经常有意无意地守在她下工的必经处,以及在同学那里打听过她插队的地方。

他几乎是为她才去的那里支援。

所以他们结了婚,她也终于离开了吃尽苦头的地方。

婚后她考上大学,也顺利进了医院,同时生下儿子。

因为起步比别人晚,她拼了命地跑临床做课题,忙着考评忙着文章,孩子送广州给他父母带,家里的事也很少操心。

别人都说她嫁了个好老公,她却只有说不出的烦闷,她讨厌丈夫毫无个性,既不张扬也不风趣,一个毫无魅力的男人,令这场婚姻也看起来索然无味。

她原本讨厌花草,下乡的那些年总是各种过敏,但为了能不跟他长时间待在一个空间,为了给自己多找点事儿干,硬是一盆接一盆地养了起来,慢慢也真的爱上了植被。它们向光向阳,生机勃勃,与她毫无乐趣的婚姻生活截然不同。

太细致的男人,令她的婚姻越来越像一潭死水,于是她开始幻想另一种可能性,想她当时如果熬下去了,能顺利跟当时的恋人结婚,或者日子会比现在精彩得多。

这种可能性最折磨人,有时想想,简直像虹吸一样的深渊。

于是她常年在他们的婚姻里等待另一个男人,当那个人出现,她轻易就犯了错,然后被儿子发现。

那时她慌得像天塌了,在儿子面前手足无措,转头面对丈夫,也一度连丈夫的脸都不敢看。

他越若无其事,她却越在愧悔中生出一丝愤怒,极端的时候甚至想他也出轨就好了,偏偏他只会在家待着,围着书房和厨房,手术台和灶台,做人没有秘密,喝醉酒也只会发呆。

直到某一天她回家,看见他在阳台吞云吐雾。

不抽烟的人被烟呛得不停咳嗽,一只手撑住额头,盯着地板出了会神,发现她回来,扔掉烟头问饿不饿,晚上吃什么。

她觉得自己要被憋疯了,也不相信一个男的毫无血性可言,于是冲口而出道:“你也不用装了,有什么话直说。”

讲完,却发现心跳得无比厉害,厨房的反光镜里照出她无神的一张脸,嘴唇是发白的,整个人气都有点倒不过来,是比面对儿子时更重的慌乱。

而直到现在,傅洁也记得丈夫那时候的反应。

他撑着冰箱停顿了会,分明一副愤怒到极点的隐忍模样,转头却只问了句:“晚上炒点青菜吧,还有鱼香鸡,四哥往牛街捎回来的。”

他讲完,她心口的那阵气才慢慢倒了过来,整个人像脱力一样。

也是从那天起,她意识到她在意她的家庭,不仅是儿子,还有这个丈夫。

……

房子看完,傅洁伸手拨了拨丈夫脑袋:“你头发,抽空染一下吧。”

叶庄笑笑:“很明显吗?”

“挺明显的。”

“行,那听你的,回去就染。”叶庄握住她的手。

一行人往外走,傅洁摸索到丈夫手心的一道疤,恍然记起回国手术的姐姐讲起一件事,说离婚时男方并不放人,是他去了黑龙江把她和孩子从那边带出来,还把她前夫父亲的金牙打掉一颗。

也记起那年他在手电筒的光下一本正经地说:“傅洁同志,毛主席说过,共产党员应该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无神论者。”

过几秒,却又低声道:“但无神论者不是完全地抵制神明,而且坚信有和坚信无都是一种傲慢,我们只是不宣传也不盲信……所以客观条件下,我觉得是可以向神明寻求一些精神慰藉的。”

她抬头,记起他略带戏谑,一脸笑意的青年模样。

在时过境迁的今天,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婚姻中神游太久,那些年的躁动和执着,只是幸福的盈余状态。

眼一热,傅洁攥紧丈夫的手,也挽住他依然有力的胳膊。

电梯的反光镜里,章茹轻轻抠了抠叶印阳皮带:“喏。”她让他看他爸妈的亲密模样。

叶印阳看完,面不改色地把她带出电梯,一大家子人就这边的房子户型,周边教育和商业配套交流几句,各自回了家。

章茹在车上还没停:“你爸爸妈妈确实好恩爱啊……你不会多个弟弟妹妹吧?”

叶印阳觉得她想太多,但满足她的八卦心理:“我大学的时候,我妈确实怀过一个。”

“啊?”章茹马上来劲:“没生吗?”

当然没生,叶印阳转着方向盘说:“好像是自然流产,那段时间我妈带的学生太多太忙没顾上,也是流掉以后才知道怀了。”

章茹没说话了,默默算了算公公婆婆的年纪,在心底竖起大拇指。

回家前到楼下买彩票,一个阿叔很不讲理地占了他们车位,下车后还转着手里的文玩核桃,大摇大摆地走过。

两颗烂鬼春袋有什么好盘的,自己的没摸过?

章茹气得往前走,叶印阳捂她嘴:“别乱说话。”

章茹舔了舔他手心,拉下来问:“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啊?”

“不知道。”

“那你不让我说?”

“回家再说。”买完彩票,叶印阳把她拉走。

热到发财的一天,章茹瘫在沙发上,鱼仔也蹲她旁边,但没再敢跑酷,因为被叶印阳揪着脖子说过几次,慢慢老实下来。

章茹左手竖起佛掌,右手拿了支笔敲它脑袋:“求神,求神,求亲又求求媒人,求观音兼职爱神[1]……”

鱼仔烦躁地抬起巴掌,章茹笑嘻嘻地跟它分半包牛肉干,吃完跑去换衣服,又猛地喊一声:“老叶!”

叶印阳跟进房间:“怎么了?”

章茹说:“我手抬不起来。”

她把背对着他,叶印阳帮她把裙子拉链拉下来,又听她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叶印阳看了看,她新换的内衣,而且扣是最后一颗扣子。

章茹等不急,又催问了一句:“说话啊?”

叶印阳忍不住笑,问她是不是变白了,然后被无情赶出去。

晚上洗完澡再回房间,章茹光着腿坐在床沿。

自从她查出怀孕,家里床板已经很久没响了。

叶印阳才沾床,章茹已经翻过来,迫不及待地支起上半身,凑到他嘴边问:“有没有感觉大一点?”

叶印阳没吭声,直到章茹伸手掏他,他才压住贼手,眼底一点了然的笑意:“你自己觉得呢?”

章茹低头欲看,叶印阳伸手掀开衣服,钻进去感受。

章茹抱住他的头,挺到要喘不住的时候,叶印阳退出来,适可而止地停住。

章茹却不放过他,把他按住问:“老公,你以前天天都要,怎么忍了这么久?”

“特殊时期,养生。”叶印阳被她按着,声音有点闷闷的:“先放开。”

章茹不肯:“不运动,免疫力会下降的。”

叶印阳叹气:“先放开,眼镜起雾了。”

章茹这才松手。

叶印阳退出来,伸手摘了眼镜,也把她揽到前面。

章茹眼巴巴地问:“老公,你同意吗?”她坐在那一大抽东西上,软绵绵地动了动。

叶印阳握住那截腰,见她眼里两团邪火,不由笑道:“嗯,我同意。”他支起腿,使劲把她往下压。

一整个孕期,章茹还算悠哉。

但孕期反应也有,比如手脚抽筋,也比如吃多一点就胀。她这种情况只能少量多餐,叶印阳爷爷奶奶总给送吃的,然后叫闪送送去公司。

产检也不用她记着,每次都是他跟家里人陪,婆婆傅洁也经常飞来广州,把她当女儿,微信发得勤,还老给她买包买金。

章茹也愿意跟她相处,总是亲亲热热地喊妈。

第一次喊的时候章茹还有点恍惚,毕竟她二十多年没妈喊,那次口一改,少见地红了脸。

这一点,应该怪茶叶佬。

章茹怀孕后,茶叶佬在广州的次数比以前多了,没事就喊着他们出去喝茶,但树老根多人老啰嗦,章茹不爱听,他就抓着叶印阳讲个不停。

今天也一样,从接到他开始,路上就没怎么停过。

他们回老屋吃饭,才进院子,瑶瑶满头大汗地冲出来:“叔公!”

章茹看她脸蛋通红的:“你在干嘛?”

瑶瑶说:“在跟鹅玩,爷爷捉了大鹅!”

茶叶佬逗她:“鹅怎么叫?”

瑶瑶张口学了个乌鸦的叫声,过来缠住这位叔公,在他手臂上荡秋千。

小小年纪,嘻皮笑脸。

过年的日子,大厨们做出满桌的菜,章茹喝了两碗冬瓜盅,跟苏婷在沙发上休养。

不远处的瑶瑶正在试戴叶印阳的眼镜,戴上一阵天旋地转,走那两步像喝醉了酒。

等玩够了,她又跑来跟章茹肚子打招呼:“hello siri,今天天气怎么样啊?”

苏婷拉她:“你姑姐肚子大了,BB快生了,小心点。”

瑶瑶听了,伸出去的手停住,虚虚地摸一下。

章茹直接把她耳朵摁上去:“听到没有,他在打麻将。”

瑶瑶觉得耳朵痒,嘻嘻哈哈地往后撤,撤到苏婷怀里问:“BB叫什么名字呀?”

“冬瓜司令。”章茹打出一个饱嗝,咂咂嘴,感觉自己撑得像进食后的蟒蛇精。

她摸来一副墨镜给鱼仔戴上,问瑶瑶:“像不像你爸爸?”

瑶瑶晃晃脑袋:“像叔公。”

“没大没小。”苏婷轻轻拍了拍女儿,起身领着她去洗手。

章茹独自坐了会,茶叶佬悠悠哉哉地搓着肚子走过来:“阿女,食滞啊?”

“撑到死。”章茹正想站起来,忽然面容扭曲地把手一抻。

茶叶佬不慌不忙地接住,找到几个穴位按了会:“好点没?”

他找的那几个穴位好神奇,章茹点点头:“你怎么会这个啊?”

茶叶佬说:“你妈妈也是,怀你快要生的时候,手脚很容易抽筋。”

章茹好奇:“你还记得我妈怀孕什么样啊?”

茶叶佬笑笑,见叶印阳过来:“走吧,你们出去消化消化。”

他很少讲到她妈妈,一听到就绕开话题,但也不是不可提的人物,别人讲的时候他会听,只是从不回应,也不加入。

章茹跟着叶印阳出门消食,路上讲起这件事,叶印阳说:“你爸爸好像总去不同的地方扫墓。”

章茹点点头:“是啊,他每年都要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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