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德从迷茫中重振精神,他向队友们说明了自己看到的情况,雇佣兵们有的自相残杀丢了性命,还有的人不见踪影,不知道是跑去了哪儿。
牧师皮埃尔对着树下的财宝念了一段《圣书》里的文字,这堆财宝显现出了原本的模样——一堆干枯般的头颅。
这些头颅或许就是以前踏进森林里死去的人,它们被森林里的某种力量赋予了一种迷惑人心的力量,一旦被勾出了贪欲,就会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杰拉尔德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他见到一堆人的头颅,心中也感到了惊骇,“是谁用了这么恶毒的方法引诱人步向死亡?”
游侠赫金说道:“这不是人的力量,而是这片森林的力量。”
杰拉尔德:“森林的力量?”
魔法师索菲亚接了话,“在这片森林的某处存在着一处地脉的缝隙,那里源源不断泄露而出的力量会影响到周围事物。”
杰拉尔德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他问:“这道缝隙是怎么出现的?”
索菲亚说:“不知道,我也只是听说的,森林的大地渴望着鲜血,所以它会引诱踏进这里的人走向死亡。”
皮埃尔说道:“我们需要尽快的救出公主,然后离开这里。”
赫金也说:“如果待得久了,也许我们也会有危险。”
小女孩安娜泼了他们一盆冷水,“但是现在你们都无法走出这块区域,不停的在原地打转,怎么去找公主?”
杰拉尔德走到了一棵树桩前,“我在这儿做个记号,我们再多试几次,只要不走记号出现过的地方,也许我们就能走出去。”
他拿出了一把匕首,蹲在地上,要刻记号的时候,忽然又不知道该刻什么才好,下一刻,他抬起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在这个地方,正稳妥的放着一朵永不凋零的紫色小花。
杰拉尔德手上有了动作,匕首在树桩上留下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图案。
安娜盯着看了半天,“这是……毛线团?”
杰拉尔德咧开嘴一笑,“是花朵!”
安娜又看了一眼那鬼画符一般的“大作”,实在是不理解杰拉尔德是怎么可以做到不仅不尴尬,反而可以炫耀一般的大方说出自己画的是花这回事。
再看这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真是越发觉得他和傻乎乎的大型犬差不多。
天光大亮之时,森林里又热闹了起来。
白瑶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所见的便是一团漆黑,她第一反应是还没有天亮,待感觉到自己被柔软的物质包裹着时,才反应过来不是天还没亮,是她还在自己男朋友的身体里。
粉色的大床上,如今被一团黑色的物体所占据,它静悄悄的一动不动,宛若是一团实质化的阴影,慢慢的,它的身体有了蠕动的迹象,就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挪动。
如果是冒险家见到这一幕,只怕早就会以为这是变异的特殊史莱姆,拿出武器讨伐,好攒一点小小的经验。
下一个瞬间,黑色的物质里慢吞吞的冒出了女孩的半个人影,但她忘记了自己身无寸缕,猛然间冒出来便感觉到了一阵冷意,打了个冷颤。
黑色的之物攀附上她的身体,犹如一件黑色的外套为她抵御寒冷,只让她还有一个脑袋暴露在空气里。
但就算是这样,它的身体也分出来一条柔软的存在,轻轻的圈住了她的脖子,抚摸着她的脸颊,犹如是情人间的亲昵,又像是在安抚,早晨的寒意没什么可怕的。
白瑶浑身都是懒洋洋的,不需要她身体用力,黑色物质已经可以支撑着她的身体坐在床上。
她的手摸了摸有些痒的脖子,刚刚醒来,她的嗓音还有着几分慵懒,“普林斯,早上好。”
白瑶耳边的小花传来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蜜糖小姐,早上好。”
他慢慢的凝出了人形,但也只是有着上半部分的躯体而已,更多的黑色物质还是依附在她的身上。
普林斯的手缠上来,从背后抱她,抬起了她的下颌,如黑影般的头颅低下,贴着她的脸颊,如同在和她亲吻。
当然,这也确实是一个早安吻。
事实证明,当男女朋友之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后,那些平日里不敢多做的亲昵都能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屋外传来了狗叫声。
白瑶说:“一定是加尔姆来了。”
加尔姆经常会来白瑶家门前要吃的,这都成了它的一种习惯,即使是发现白瑶被可恶的影子怪物占据了之后,加尔姆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普林斯以前倒是对此没什么反应,但今天他好像格外的粘人,他的手捂住了白瑶的耳朵,继续与她贴着脸,一条黑色小舌溜进了她的嘴里,与她撩拨在一起。
他无拘无形,可以随心所欲的变化成各种模样,昨天晚上不过是第一次而已,他却已经能够把握喜欢的女孩身体能接受的最大的限度,轻而易举的让她欲罢不能。
白瑶也确实是被“美色所迷”,外面叫唤的加尔姆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再下一秒,她又一次被黑暗吞噬了整个身体,感受到了围绕着自己身体而展开的全方位的荒唐行径。
大床上的黑色物质轻动,竟流露出了几分温柔。
实在是要人命。
加尔姆蹲在篱笆外,歪着脑袋,不解的动了动鼻子。
它照样闻到了那股讨人厌的味道,事实上,从白瑶出现在静谧之森的第一天起,就有这股讨厌的味道隐藏在她背后的影子里。
但今天奇怪的是,白瑶的味道变得异常的淡,就好像是她被什么东西裹住了,所以气息才没有外露一般。
加尔姆站起来,它在原地转了几圈,想去看看白瑶的情况,但有女孩从后面及时抱住了它的脖子。
“加尔姆,不能去!”
加尔姆回头,奇怪的“汪”了一声。
安娜嫌弃的说:“人家小情侣在恩恩爱爱,你个单身狗不可以去打扰。”
加尔姆歪着脑袋,“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