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以肉眼可捕捉到的速度一下瞪圆,走到黄玫瑰的旁边,直勾勾地盯着占地面积不小的花束顺带开玩笑道,“你早说你买了,我从里面抽一把给你得了。”
顾知也觑她一眼,恼火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开玩笑嘛。”零陆用侧身轻巧地撞了撞顾知也。
“:我现在要出去一趟,五点半来接你去吃饭。”顾知也紧握着她的手叮嘱,“锁好阳台门和窗户,门口会留两位保镖。”
“:知道了。”零陆郑重又俏皮地应道,内心寻思着,这可是顶楼,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
待顾知也出门后,零陆听从他的叮嘱把阳台门锁好,所有房间的窗户全都锁好,保存好保镖的联系方式之后悠然自得地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黑云压境,天空瞬息之间变得昏暗起来,一名身着保洁服;盘着头发,戴着口罩;推着车;身形矮小的女人从拐角处向着两位保镖走来。
她的头发在灯光的投射下散发着光泽,还隐隐透出深棕色。
保洁在保镖用带着狠厉的眼神地注视下推着车慢悠悠的从他们跟前走过,非常稳重,丝毫没有被这两人透出来的戾气所吓到。
她走过的地方,留下一阵清香。
这名保洁走出几步后突然晕倒在地,两名保镖对视一眼后其中一名前去查看,刚迈开脚步,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先另一名保镖一秒倒在地上。
安全出口处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一个缝隙,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那个黑漆漆的缝隙中出现,透着狠毒。
他静静观察片刻后,戴上帽子和口罩,打开门,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这两人手脚敏捷的把晕倒在走廊里的三个人合力搬到安全通道内。
几个呼吸的时间,一个身材高挑穿着保洁服的女人从安全通道那扇门后面走出来,她用手掌往下搓着衣服处的褶皱,手腕和脚腕的一截都露在外面。
这名女人推着车,按响总统套房的门铃。
零陆正好从卫生间出来,“谁啊?”
“:您好,保洁。”温婉又细腻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听起来很年轻。
零陆内心生出犹疑,想到门口的保镖……她稳定心神之后打开房门发现保洁正正站在门口,要不是有那扇门,零陆估摸着她都已经踏进来了。
“:客人,您的这间房间需要打扫吗。”保洁照例询问。
零陆扭头查看屋内的情况。
保洁瞅准时机从口袋掏出一块手帕。
零陆正想转过身对着她说不需要的时候,一块方正的布料在她眼前扬了一下,她什么味道都没闻着却突然脑袋发晕,眼前发黑,很快就失去意识。
这名保洁在零陆倒地之前及时接住她。
安全通道处出来一个人,帮着这名保洁把人搬到保洁车的下面那层,且把那些换下要洗的床单挡在零陆的身体上方后又缩回安全通道内。
这名保洁关好房门,推着保洁车,消失在走廊拐角处。
楼梯间的门也没再打开。
货运电梯打开,两位眼神警惕的工人戴着口罩,一齐搬着一个长方体形状的纸箱子,形状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型冰箱之类的电器。
他们把箱子搬进在后门停留已久的那辆厢式货车上,扬长而去。
空中滚雷作响。
那辆箱式货车沿着公路来到一个正准备拆掉重建;已经荒废一段时间的地下商场的停车场。
安装在四周的监控全都蒙着厚厚的灰尘。
商场里面停着另一辆箱式货车。
司机闻声从后备箱里头走出来,不慌不忙地拉上拉链。他蓄着浓密的络腮胡,嘴里叼着一根烟。
“:你他娘的让你看人你在这里偷吃。”开车的那名司机摘下口罩吐槽,他的脸型酷似猴子。
“:你也去啊,等你五分钟。”络腮胡男人猛吸了两口烟之后把嘴里的烟蒂连着一口粘稠泛黄的老痰一同吐在布满灰尘的地上。
猴脸男人给了络腮胡一腿,“狗娘养的。”
“:磨蹭什么,这个女人的老公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找到我们分分钟弄死。”
“:赶紧把这批女人脱手拿到钱才是正事。”一直不发声的那名卷发男不耐地催促。
“:老毛说得对。”络腮胡附和着,立即上前打开密封了一半的小箱子。
里头躺着的正是零陆。
“:这个女的长得真不赖,难怪对方愿意出高价。”络腮胡抱起零陆对着她的脸颊闻了两口,“真香啊。”
“:你他妈是精虫上脑是吧?看到个女的就继发扬。”老毛骂道。
络腮胡并未有任何恼怒的迹象,他轻手轻脚的把零陆放到稻草上,贼心不死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两把,迫切地搓着双手,乐呵呵地讲,“美女就是要好好对待。”
双眼瞥到她身上的首饰后忿忿地吐槽,“这有钱人也真是他娘的抠门,不说买钻石宝石,他日的金子都舍不得买,给他女人戴个破铜烂铁的狗屎玩意。”
老毛手脚利落地关好门,猴子脸已经在方向盘前坐好。
等到络腮胡和老毛上车之后,猴子脸即刻启动车子,以一种急促的架势朝着山路驶去。
天空中的惊雷“轰”的一声震得大地都好像在颤抖。
楼梯间发出“嘶~”带着痛苦的长音。
一名保镖捂着胀痛的脑袋,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后他立即找出手机给顾知也打电话。
顾知也拿起震动的手机后律师即刻停止讲话,并用食指往上推了推鼻梁处的眼镜。
“:报警,查监控,我马上过来。”他挂了电话,满脸怒容。
律师很有眼力见地给他推开门。
保镖面如死灰地喊醒另一个还处在昏迷中的同伴。
两人顶着痛得一跳一跳的脑仁立即去执行顾知也的命令。
司机已经把油门踩到底,而坐在后座的顾知也仍旧暴躁地怒吼,“开快点。”
司机愁眉苦脸想解释一番,又怕会导致自已丢掉饭碗,只好不停地应着,“是。”
老板和经理听说顾太太在酒店失踪的消息,吓得瑟瑟发抖,在保镖给出的比较具体的时间下快速查看完监控之后便站在门口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顾知也一踏进酒店,老板就把准备好的视频双手奉上。
“:顾总,根据监控能得知您太太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被冒充保洁的女人用迷药迷晕之后藏在车子里面带走的。”
“:他们是团伙作案,两男两女。保洁车我们在货梯门口发现了,也就是说到货梯门口,您太太是被用另一种方式运出去的。”
“:我们排查了那个时间段进出的货车,由于我们的供货商都是固定的,所以最值得怀疑的一辆车只有尾号为898的厢式货车。”
“:警察正在进行搜查,相信马上就会有消息的。”
酒店老板僵着身体说完后抬起手抹了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顾知也一边听着老板的解释一边看着平板上的视频。看到零陆被人抬着放在保洁车下层的时候,他脸上的阴云比空中的阴云更甚。
他看完视频后用像是能把人戳个窟窿似的冰锥般的眼神看向那两名面色苍白的保镖。
“:顾总,请您再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两人心惊肉跳地讲。
助理跑进来,“老大,车找到了,停在城北的废弃商场的停车场。”
顾知也即刻乘车前往,一同前往的还有助理和所有的保镖。
警察先他一步到达。
“:顾总,车是空的,车牌号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