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湾后背有些发麻,不懂温以言这样到底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他前不久才安抚好江愈,被队长又这么一说,这岂不是又要误会了“队长,我和陈最之前关系是好。我现在和江愈的关系也好。我和队内每个人的关系都很好,你别开玩笑说什么羡不羡慕的。江愈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吃醋呢?”于是他笑了笑,揉了揉鼻尖,开始和稀泥,另一边圆溜溜的眼睛又偷偷往江愈那里瞥。“不不,小湾。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羡慕的是友情,江愈醋的...当然是爱情了。”温以言又温柔地摆了摆手,望向宁湾的那琥珀色的眸,盯着那稍微有些红肿的唇珠笑了笑,眸色有些莫测变幻。“那就更不会吃醋了。毕竟我和陈最的关系跟爱情扯不上半毛钱联系。”宁湾被热气熏得脑袋有点发懵,他嘴巴一快,下意识地顺着温以言的逻辑说了下去。但话一出口,宁湾就发现了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他刚刚想开口补救的时候,就被温以言先他一步给截断了他的话。“哦。那小湾你跟江愈之间的关系纽带就是爱情了?”温以言望着宁湾,嘴角擒着的笑意更温柔了,温柔到好像有点过于夸张。宁湾压根就不擅长骗人,尤其又是在这种被别人戳破的情况下。好像他两之间的关系都是从他的嘴里泄露的,都怪自己,江愈他不会介意吧?于是哑口无言的宁湾静默了片刻,上翘的羽睫颓靡懊恼地垂了下来,因懊恼而呈现半圆弧状的眼睛委屈极了,像一只让人忍不住搂近怀里的可爱小狗。温以言看了眼那随着宁湾而左右摆动、微微上翘的呆毛,又看了看身后江愈快要凝成寒冰的眼神,笑的更温柔了。他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地凝在了宁湾身上,凝在了那根乖巧听话的呆毛上。温以言心情颇好地伸出手,正要抚上那根呆毛,那根灵活可爱的呆毛却正正好从手缝中擦过。因为江愈,他将宁湾挡在了身后。“我们在一起了,所以我没必要吃醋。”江愈浅灰色的眸对上了温以言琥珀色的眸,一个冷冽,一个温和。宁湾莫名从侧边看出了点江愈和温以言之间的一种恍惚相似感,队长和江愈好像眉眼之间有那么点像,都是长的那一副温柔挂的英俊模样。宁湾眨了眨眼,又望了一望,但下一秒,好像两人之间的相似感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可能...是因为江愈本身的性格和气质消融了眉眼既视的温柔感?宁湾暗暗猜测道。“原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温以言语调轻柔却又莫名暗含着一丝情绪兴奋的诡谲感,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可惜。而宁湾看不见的、向来温柔的眸中荡漾着暗色的冰流,挑衅般地朝着江愈涌去。“我.会.抢.过.来.的,让.弟.妹.小.湾.他.变.成.你.的.嫂.子,弟弟。”温以言稍稍靠近江愈的耳侧,微不可见的气声从那擒着笑意的温柔嘴角送了出来,送入了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耳中。“你试试。”江愈同样朝温以言做着口型。但下一秒,他的睫毛上下一扫,眼神里的清浅淡漠瞬间消失不见了。他变得像一只被侵犯了地盘的雄兽,浅灰色的瞳变深又收缩,里头形成了一阵要将人绞进去、深不见底的灰色漩涡,以一种渗人的目光锁住眼前企图夺走他雌兽的卑劣小偷。但他背后的手轻柔,却又以一种无法拒绝的姿态牵住了身后的宁湾,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宁湾的虎口,像是在寻求安全感,却又像是在确认着自己主人的存在一般。宁湾皱了皱眉,望了望江愈那双握住自己的手,又望了望前侧边两人好像变得有些奇怪的氛围,莫名嗅出了点修罗场气味的宁湾,觉得有些不太妙。正当宁湾想上前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又见到了温以言朝着他温柔地笑笑。随后,前面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又瞬间消失不见了。“放心,小湾。我会保守这个秘密的。我...衷心地祝福你们能够长长久久,永不分离。”温以言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轻地吐出这句话。随后他看了看眼前交叠在一起,看起来极为般配的两只手,那双琥珀色的眸淌出黏腻的蜜色,向着宁湾献上了最为真挚的祝福。“哦,啊?啊!谢谢队长。”头一次恋爱的宁湾,头一次接收到别人送来的恋爱祝福,有那么点不太好意思。因而他的耳根子有点烧,脸也有点红,语气也有点结巴。“不谢,小湾。”温以言又笑了笑,带着稍微有些意味深长的眼神又瞥了瞥江愈,就退出了棚内。棚内又只剩下宁湾二人。“江愈,你不高兴吗?‘’宁湾稍显疑惑地看了看望向他,表情有些冷淡又稍显奇怪的江愈,眨了眨眼。江愈摇了摇头,靠近了宁湾。下一秒,宁湾整个人被轻柔地拉进了江愈的怀中。紧接着,江愈亲了宁湾侧脸上的梨窝一口,而后又往他唇上亲去。这个吻又急又重,仿佛就像是在确认着宁湾的存在一般,亲的宁湾嘴唇发麻。宁湾有些错愕,望向前方还半开着的门缝,脸有些红。江愈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又吃醋了?真的是好没安全感。宁湾推开江愈,无奈地笑笑。而后将门帘拉好,把自己送了上去,主动回应了江愈的亲吻。两人纠缠着的银丝在空气中拉出暧昧的氛围……很快,时间来到了傍晚时分。大海边上的夕阳缓缓落下,黄澄澄的光映照在海滩上火花团众人的脸上。火花团的第一期团综正式开始录制了。宁湾等人都被蒙上眼睛,从电梯而上,投送到游轮的最顶层的不同房间内。他们需要从顶层而下,穿过游轮,来到甲板就算脱困。而在最短的时间内穿过这艘游轮的人就获得胜利。相反,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要受到惩罚。而这个惩罚则由第一名来执行。远处断断续续的广播不停地在播放着游戏背景。简而言之,这是一艘前往旅游圣地的豪华游艇,却意外遭遇了海盗劫持。海盗和船长船员里应外合,残忍地杀害了船上所有的客人,驶到海中央再行自、杀,用船上几百条血淋淋的人命来献给他们最伟大的神。可□□仪式失败,客人和船员还有海盗都变成了困在这艘鬼船上的阴魂,吸引着活人来当它们的替死鬼。宁湾听了个大概,摘下头上的眼罩,摸着黑打开手电筒浅浅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宁湾所处的房间是一间客房。这间客房的主人应当是一对母女。因为他刚刚坐着的床头摆着一只衣裙破旧、闭着眼睛的诡异洋娃娃,脚边敞开的行李箱中四散着成年女性和女童的衣物,上面星星点点地沾着血迹。宁湾用手电筒四处转了一圈 ,正准备从床上站起,往门口走去。但下一秒,手电筒转过那洋娃娃。它卷翘的金色睫毛扑闪,底下熠熠生辉的蓝眼睛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宁湾。宁湾心里一咯噔,被吓了一跳,立马从床上弹起。紧接着,旁边那复古的衣柜又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宁湾知道按照鬼屋的尿性,那里面肯定会跳出什么东西来。比如可爱的小姑凉或者着急找女儿的可怜母亲。于是宁湾火速避开那个衣柜 ,朝着门外跑去。果然当宁湾的手握上门把手时,身后传来女鬼尖厉凄寒的恐怖叫声。她正拖动着被砍掉一半的身体哼哧哼哧地以极快的速度朝宁湾讨要着她的女儿。宁湾一个侧身,用柔韧的腰部把自己转了出去,反锁上了门。但飞出去的宁湾速度过快,来不及刹住车,硬生生地撞进了从隔壁房间里出来的一个黑影身上。“宁湾,又给我投怀送抱了?怎么,是江愈还是陈最满足不了你?想我了?”于奈然熟悉的欠揍声音在宁湾的耳畔响起。“你还怪香的。怎么跟女人似的,往脖子后头摸香膏啊?怪不得你能勾引到那么多人。”于奈然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但鼻尖却不由自主地朝宁湾颈侧嗅嗅,恶劣极了。“闭上你的臭嘴吧,你这个满脑子龌龊想法的死便太。一天不骂你难受是吧?”宁湾翻了个白眼,又重重地踹了于奈然小腿肚一脚,便立刻走开了。谁知道身后的于奈然看着宁湾落荒而逃、避之不及的身影居然开始闷笑了起来,笑得狭长的丹凤眼开始泛起泪花。宁湾搓了搓身上狂冒的鸡皮疙瘩,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