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世界？”

古德里安教授的面色瞬间变得复杂难明。

真是风水轮流转，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别人说这句话……古德里安在心中暗自感叹。

这本应该是他对路明非说的台词，在古德里安教授的设想里，路明非作为一个对龙族历史一无所知的新生，在去卡塞尔之前肯定是要先接受自己的入学辅导的。

在入学辅导的过程中，他会向路明非展示那些与龙族相关的珍贵证物，向他揭示这个世界的真实面目。

可现在……是不是有点不大对劲？他们的立场怎么完全颠倒过来了？

不过路明非可懒得理会他怎么想。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这个世界已经进入了灭亡的倒计时。”

路明非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们相信吗？”

听到路明非的话后，叶胜和古德里安面面相觑。

对这种所谓“世界末日”的说法他们并不陌生，作为混血种他们当然听说过关于黑王尼德霍格的传说。

在混血种的古老传说中，黑王尼德霍格是世界的终结者，它的归来预示着一切都将被毁灭，那是世界的末日。

从理论上来说，从黑王尼德霍格死亡的那一刻起，世界就已经进入了毁灭的倒计时……只是路明非应该不是在说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吧？

叶胜皱起了眉头。

他努力将思绪理清，路明非先是将他们带来看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然后又对他们发表了关于世界毁灭的言论……难道他指的是那东西？

他回想起刚刚所见的鬼影。

不可否认，那东西确实很可怕，那种黑暗、阴冷和邪恶的气息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叶胜深知以自己的能力无法抗衡这种东西，但是要将这么一个东西与世界毁灭联系起来……未免还是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旁边的古德里安教授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只是这两人都沉默着，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路明非一眼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不过他并不在乎。

在神秘复苏世界生存多年，路明非很早就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类的本质就是不知所谓。

即使是被拖入鬼蜮，人类也会在厉鬼杀死他们之前先互相内斗……就算是有着相同糟糕处境的驭鬼者，也会拼着厉鬼复苏的风险与彼此勾心斗角、斗争不断。

路明非在前期担任国际刑警的时候，就不止一次遇到过那种明明被自己救了小命，却还要反过来质问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去救他们的东西。

当然，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就算是躲过了厉鬼也不会活得很久就是了。

他对于叶胜和古德里安的态度很宽容。

路明非风轻云淡地背着手，在叶胜和古德里安的注视下继续说了下去：

“鬼怪传说自古以来就存在，在各国的历史之中都有出现。”

“而现在，传说进入了现实……你们刚刚所见到的东西在这個世界还有很多只，我将它们称为，鬼。”

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