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终于可以将痛楚掩埋，你却要将它挖掘出来，你把你以为的深情施舍给我，却不知道它比当年的伤害更让我无法忍受，痛到极至。---许诺

送走宁昔，蒋晟问许诺，“许诺，如果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我想现在回去。”

“蒋总，我没有事，咱们可以走了。”

回途的车上，蒋晟难得的安静，只是看着窗外的景色，许诺本是沉默的人，两个人一路无话。回到A市已经将近傍晚，蒋晟让许诺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去公司开始准备预案的事情。

许诺看看表，这个时间，沈非和许静应该都在家，他按照习惯走着楼梯上到十二楼，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让他觉得有些疲倦，推开门，发现房子里居然没有人在。

许诺一愣，随即松了口气，走回自己的屋里把门关上，将旅行包扔在椅子上，虽然昨晚昏睡了一夜，他仍是觉得精神有些不济，靠在床上想歇会，却一会就沉沉睡去。

许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在火海中一样的闷热，迷迷糊糊中觉得额头上有处冰凉十分的舒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前有个人影在晃，许诺集中精神仔细的看去，这个人却是沈非。

沈非看见许诺刚醒来时那迷糊的模样，竟是和三年前一般可爱，不禁露出笑容，但是那纯真的模样只维持了几秒种，就恢复了往常的冷漠。

沈非取下许诺头上的冷毛巾，换了一条又搭上，对许诺解释说，“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发烧了，所以帮你冷敷。”

许诺淡淡的说声，“谢谢。”眼睛转过去看着天花板，不再看他。

沈非皱皱眉头，似乎强压着某种情绪，近乎温柔的说，“许诺，前天晚上我喝醉了，才会对你做出过分的事情，请你原谅我。”

许诺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冷冷的恩了一声。

沈非的脸色阴沉了几分，“许诺，对不起。”

许诺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怪你什么。”那眼神在沈非脸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天花板上去了。

沈非拉起许诺的手，感觉那手微微挣扎了一下就无力的被他攥住，“许诺，其实我一直爱的是你，却因为不确定你对我的爱做出错事，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许诺抽出手，坐了起来，转过头看着他，“错事？你和许静在一起三年都只是一场错误吗？你可以伤害我，但是希望你不要以同样的方式伤害我弟弟。”

沈非脸色一变，口不择言的说，“许静要真的在乎你这哥哥的感受，三年前又何必和我在一起？”

许诺冷冷的回问他，“若是你真的在乎我的感受，三年前又怎么会和我的弟弟在一起？沈非，游戏玩一次就够了，我不是你的玩具，许静更不应该是。”

沈非好似被雷击般猛的站了起来，声音象是从齿缝中吐出来，“原来你一直把我的感情当成游戏，许诺，你厉害。”说完沈非冲了出去，重重的摔上门。

许诺看着门，眼神中弥漫开深重的痛楚，手里抓着已经被自己体温暖热的毛巾，觉得心的温度却在一点一滴的消逝，他抓起床头柜上的烟，颤抖着手点燃，连着深深吸了几口，那痛楚在烟雾中渐渐化开变成熟悉的冷漠。

许诺抽完烟，发了会呆，按住隐隐做痛的额头站起身，走进厨房，冰箱里的东西还是前天的模样，他取了鸡蛋和方便面出来，虽然没有胃口，为了明天能继续上班还是要吃点东西。

面很快就煮好了，许诺用毛巾托着端到客厅的茶几上放好，刚走回厨房去拿筷子，听见大门被重重的推开撞到墙上，许诺走出来，看见沈非将大门又重重的关上。

沈非看见许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满脸通红，一身酒气，他在许诺面前站住，眯着眼睛看他，许诺冷冷的回视。

沈非突然笑了起来，“许诺，许诺，你竟然把我的感情当成游戏，你竟然说你是我的玩具。”

许诺皱皱眉头，转身想走开，沈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从来没有把感情当成游戏，特别是对你。”

许诺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拽开，冷冷的说，“沈非，这个问题现在没有必要再继续了。”

沈非睁大布满红丝的眼睛，“你不爱我了？还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许诺有点动气，“沈非，你现在和许静在一起，你需要认真负责也是他，你不该问我什么。”

沈非突然紧筋抱住许诺，声音慌乱无助，“我想要你，我一直想要的都只有你，你不要我了，我才和许静在一起，至少他和你有几分相象。”

许诺使劲推开他，“沈非，如果你要继续这样，我明天就搬出去。”

沈非冲过来再次抱住许诺，“许诺，我不能没有你。”

许诺使劲想推开他，但是沈非的胳膊紧紧禁锢着他，连手都抬不起来。沈非抱着许诺向他的卧室中拖，许诺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抬脚向沈非的腿上狠狠踢了一下，沈非的身体一僵，却仍旧没有放开他。

只这一会，两个人已经到了床边，沈非松开手，许诺还没来及反应就被他推倒在床上，紧接着沈非就压了上去，许诺忍无可忍的一拳打到沈非的脸上，沈非的眼光一凛，将他的手抓住拢在一只手里死死摁住，另只手抽掉自己的皮带，将许诺的手牢牢的绑在床头，许诺挣扎了几下，手腕上立即显现出几道血痕。

沈非开始撕扯掉许诺的衣服，喝醉酒的他力气大的惊人，听见纽扣落地的轻响，许诺终于无力的不再反抗，感觉到沈非在他身上吸吮轻咬，麻痒和疼痛让他几乎难以忍受，再次咬住自己的舌尖，当沈非进入他时，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散开。

沈非每一下都重重的落在许诺体内，他试图用粗鲁的动作来打破许诺恢复的冷漠，许诺的身体随着他越来越疯狂而轻轻颤抖着，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沉静如水，看不出一点情绪。

轻微的开门声后是许静惊怒的声音，“沈非你在做什么？”许静说着一把将沈非从许诺身上拉了下来。沈非被许静一喝，酒醒了一半，看着许诺可谓惨不忍睹的模样，脸色变的苍白，他向前走了两步，想解开绑在许诺手上的束缚，许静将他推了出去，重重的关上门。

许静看着许诺身上的伤痕心里一阵难过，如果没有自己当年的任性，也许哥哥现在还会很快乐。

他小心的解开皮带，轻声对许诺说，“哥，我扶你去洗洗。”

许诺恍惚中听见许静的话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惊慌，随即淡淡的说，“好。”随着好字，嘴角流出一道血痕。

许静伸出手扶起许诺，然后拉过椅子上的睡袍给许诺穿上，许诺站起身，疼痛让他踉跄了一下，这次的伤比上次的更重。

许诺深吸了口气，转头对许静说，“我自己可以，你去看看沈非吧，别因为我闹的你俩不好。”

许诺说完迈步望外走，拉开门正对上沈非慌乱的眼神，他将头扭开，自顾自的进浴室去了。

许静呆站了一会，走到客厅，只见沈非望着茶几上已经冷了的面，许静默默的在他对面坐下，沈非突然站起来，端着那碗面进厨房去了，许静皱皱眉坐着没有动。

又过了一会，许诺出来了，许静站起身，许诺笑笑说，“我没有事，你也早点睡吧。”许静看着许诺走进卧室，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许静想了想走进厨房，沈非正将锅里新煮好的面倒进碗中，许静叫了声，“沈非。”

沈非转过头看见他，忙说，“许静，帮我把面送进去，许诺晚上没有吃饭。”

许静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但还是接过碗，沈非看他往外走，又叫住他，“许静。”许静回过头，沈非又说，“就说是你做的。”许静点点头。

许静推来许诺的房门，许诺依在床边，看见他进来坐起身，许静将面端过去放在桌子上，“哥，这是，是我做的，你吃点吧。”

许诺点点头，看着许静走出去，他拿起筷子夹住上面的鸡蛋咬了一口，鸡蛋入口，许诺的表情一僵苦笑起来，这肯定不是许静做的，知道他喜欢吃七分熟鸡蛋的，只有沈非。

许静走出去关上门，沈非紧张的问他，“怎么样？他吃了没有？”

许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表情严肃的看着沈非，“沈非，咱们谈谈吧。”

沈非盯着他看了一会说，“好吧。”

许静和沈非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沈非走到床边坐下，点上烟抽了一口，回头对许静说，“说吧。”

许静拉过凳子在他对面坐下，“沈非，你到底爱过我没有？”

沈非的手一颤，“许静，我当然，爱你。”

许静听到话中的停顿，脸色又沉了几分。

许静有些激动站起来，狠狠闭上眼睛再睁开，声音沙哑中带着痛楚，“沈非，其实你爱的一直是我哥，我只不过是他的替身是不是？”

沈非丢下烟也站起身，皱着眉头说，“许静，我对是你认真的。”

许静有些伤心的转过身看向窗外，“你看我的眼神从来没有象看我哥那样过，我以为三年的时间可以留住你的心了，没想到我哥回来不到一个月你就。。。。。。”

“许静，我，我今天是喝醉了。”

“也许喝醉了才更真实。”

沈非叹了口气，“许静，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你照顾好许诺，帮我说声对不起。”沈非说完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听见大门的关闭声，许静木然的坐到椅子上，沈非，我最终还是留不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