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杀死的前夫也重生了

《被我杀死的前夫也重生了》

5.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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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一时静极,香炉里燃烧的龙涎香似乎突然有了声音一般,座上的皇帝凝视着跪在地上清冷倔强的人儿,似乎想将她看透,心中对于她来拒婚的猜测恍若一个响亮的巴掌种种的打在了他阴柔俊俏的脸上。

李泱以额贴地,再度请求:“求陛下成全罪□□拳之心!”

门外的雨依旧下得很大,灰蒙蒙的天幕似乎也被染上了一层永远褪不去的灰一般,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染上了层灰色,像是褪了色古画一般。

背手立在红柱之下的人咬了咬牙,下颌骨直颤以至于皮肉紧绷。无人看到他藏在衣袖里的手似乎快要将自己的手捏碎,她竟然——

竟然自请和亲!

上辈子的她可是哭着喊着不嫁!她究竟知不知道凉氏是什么地方?

崔述狭长的双目微微低垂,浓密的睫毛像是泼天的雨幕一般盖住了他此刻的眸光,喉间不由一热。

可她为何又自请和亲?崔述的眉头微皱,他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昨夜她甚至为了一个传言而跳湖自尽,怎么今晨便像是突然转了个性?难道她……不,绝不会,那样对他太残忍了。

他下意识的想要回避自己的猜测,转而让人去探查一番。

“奉壹。”崔述抬手招呼他的侍从过来。

奉壹轻手轻脚的到了他的身旁,崔述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那边厢站在孟纵全不远处的侍女。

“陛下,靖安世子求见。”孟纵全的声音像投入湖中的一粒石子,瞬间打破了满池的平静。

静谧的殿堂之中忽然刮进来一阵带着冷雨寒气的风,李泱的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心也忽然颤了颤,她还不知如何面对他,他竟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一听到他的名字,她几乎连呼吸都在片刻间乱了起来,藏在衣袖下的手止不住的颤动着。

好在她俯首于地,不必与他相视。

因为此刻,她实在连对上他那双总是包容温和的眼的勇气都没有。

即使他心有所恋,对她也极尽温和,她们做夫妻的三年里,从未红脸过,相敬如宾说的便是他们。

听闻崔述归来的皇帝甚是惊喜,一时倒像是忘了跪地苦求的人一样,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口中一边吩咐“承吾速来!”脚下一边快步向外而去。

纵是这般好,却又为何要置他于死地?

李泱嘴边浮起了一丝不屑。

“你怎么回来了?朕原想你应该要过几日才回来!”李润的声音听起来倒不像是作假,兴奋喜悦到让李泱想起了曾经也会背着她到处摘花的那个尚未成为太子成为皇帝的二哥哥。

“臣崔述,见过陛下。”崔述眼中的冷光猝然收敛,恭恭敬敬的跪地行了礼,目光在落地的瞬间触碰到了不远处那一角青蓝之上。

李润不待他跪下便托着他的手臂,亲昵的将他拉起来:“不必行礼,你来的正好……”说话间他才看到还伏在地上的李泱,忙开口:“泱泱快起身!”

若此刻崔述不进来的话,李泱本欲依言起身,可他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几乎让李泱想逃离此处。

只能伏在地上再度请求:“求陛下成全。”

“成全。”呵,崔述轻轻开口重复了一句,心中亦在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脸上虽然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那笑容却越来越凉。

他的声音总是平和,带着一种悠然与出尘,如同朝露云霞,似暖却凉,似近却远,温和与疏离融为一体,毫不违和。

但却叫李泱心中一紧,忍不住轻轻发抖起来,她听出了他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涌怒潮。

“你来的正好,凉氏请求和亲,阳城亦自请前往和亲,你看此事如何?”李润因声询问崔述,似是对他极为信赖。

崔述眼眸微沉,看到了她在轻轻颤抖,甚至落在红毯上格外白皙细软的手都用似用尽全力了一般,手背上的血脉经骨亦凸了起来。

既是不愿,又为何有此一请?

崔述有心试她一试。

他垂目低笑一句后深深吐了一口气,慢声道:“臣以为郡主深明大义,实乃大兴之福。”

李润点点头,走到李泱身前停下,蹲身将她拉起来,同样感到了正在微颤的她。

心下不由有几分犹豫,看着她那张几乎从小惊艳到大的脸,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似乎闪烁着泪光,他缓了语气,问她:“泱泱可决定好了?此乃国家大事,不容儿戏。”

李泱只敢将目光全然落在李润那张堪称俊美的脸上,心中虽有不屑,可面上却不露分毫。

究竟因为崔述的到来而有几分哽咽,断断续续却郑重其事的开口:“阳城……愿意。能为国分忧……乃阳城之幸。”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细微的笑声,带着些无奈的嘲弄。

李润亦抬头看向噙着笑意的人。

“呵~”崔述轻轻笑了一声,在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之中,他紧紧的看着伏地微颤的人淡声道:“郡主高义贞烈,实令崔某敬服。”崔述语音平缓,似乎真的是敬服。

但李泱却察觉到他话里的讥讽。

上辈子她在凉氏嫁了三任凉氏王汗,因此京中之人多以不贞不洁来讥笑与她,后来还有人用烈女来讽刺于她。

崔述也是知晓的。

为此从不曾迁怒于人的他,却大动肝火,杖责了几乎半个靖安侯府的仆从。

可今日来嘲讽她的人竟也是他。

前世今生,当真是,如梦一场。

李泱淡淡一笑,转头看向了立在自己右后方的人,朦胧之中,似看到了上辈子那双拉起她手,将伞递给她的人,恰似濒死之时见到的片刻安宁。

其时殿门未阖,大雨纷飞顺着瓦当连成了线丝丝下落,天光雨影悉成了他身后遥远的背景,他的身影似乎也染上了雨意,无端的清冷阴戾。

但人却依旧长身玉立,面目如玉,青色道袍之上绣有松纹,头顶的莲花玉冠,无不让他看起来清贵又出尘,与这殿上浮华格格不入。

狭长的凤目温和依旧,里面闪动着复杂的光芒。

李泱心下不由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失落,但好在他也还是当初的他。

若是他也是从前的他而她也是曾经的自己,那对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

二人沉默对视了片刻,崔述先垂下了眼睛,袖中的手正微微颤抖。

他看不得她眼里流露出那种似伤却强忍的光,每每如此他便恨自己为何失约,害她苦苦挣扎了五年之久。

崔述眼底升起了丝丝懊悔,不由问自己,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即使他要试她,也不必在这桩事上去试探。

哪怕是如今的她尚未经历那些不堪回首的事,他也不该如此。

片刻后他却轻轻摇了摇头,她的佛口蛇心,他还看不穿吗?

为了她所追求的东西,她何曾信过他一回?何曾珍视过他的情意?到今日她还活着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她要去,便由她去,他要看着她痛苦。

他自醒过来时便已决定要亲手了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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