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三个星期不在家,折磨的就是和小叔住在一起的孟。他不堪其扰,卷鹅离家,等余藻回来才回来。这也证明了之前孟煦洲说自己没有分离焦虑完全是嘴硬,余藻出差三个星期, 他周末都要过去陪睡。吓得分部门的经理还以为产品线出了什么问题,战战兢兢一周后才回过味,分明是老板想老婆了。贺饮走过去确认, 发现穿着普通工作服的居然真的是孟煦洲。孟在一边打下手,嘴里还叼着一块西瓜雪糕。男人一改平日上班的西装革履, 也看不出余藻直播间里的黏着,贺饮错愕半晌,震惊地走回来:“你资金链短缺?需要老板亲自上阵?”余藻:“是啊,不然就上我。”他一句噎得贺饮无言半天,深深地看了一眼余藻:“小藻,你变了很多啊。”余藻咳了一声:“开玩笑的。”贺饮摆手:“你觉得这有说服力吗?”室内也有正儿八经装修队的工人,哪有孟煦洲穿得这么少,贺饮越看越觉得孟煦洲另有目的,看余藻的眼神,又觉得是这一家三口心照不宣的亲子时间,大周末来感受生活的。“本来想邀请你晚上去打碟,看来你没有时间,”贺饮哀叹一声,“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昨天回来的吧?”余藻点头,“等店开业,小饮来赏光。”贺饮:“那还用说,不过我生日在下半年,我也不着急。”他讨蛋糕也明晃晃的,想起余藻直播给孟做的景观蛋糕,问:“今年我可以要一个不一样的吗?”余藻刚点完头,里面的孟煦洲就出来了,问:“要什么?”贺饮:“要你的人。”孟煦洲接过余藻递过来的水,“不可以。”男人一只手喝水,一只手还伸向余藻,似乎在展示手上的灰,孟见怪不怪,去一边吹电风扇了。贺饮也是第一次看孟煦洲这么灰头土脸的。结合严柘说以前孟煦洲在国外也是上能修屋顶下能通下水道,再次定义了人不可貌相,他又问孟煦洲:“师傅几点下班,能允许余先生和去打碟吗?”孟煦洲看向余藻,青年笑了笑,“之前小饮邀请过我,都被我拒绝了。”之前是他还没有和孟煦洲结婚的之前,贺饮的邀请也算二次考察。男人喝了一口水,贴在额前的碎发被排风扇吹开,似乎适配任何余藻在的场合。“我可以一起去吗?”贺饮:“那当然了。”一边的孟问:“是上次送我贝斯的那个酒吧?”贺饮:“你就不要去了,少儿勿入。”孟漫野还因为这事敲打过孟煦洲,他们家是套娃教育,她的敲打也会变成孟音霞的敲打。无论是女儿还是孙子都没有育儿经验,孟还是经常跟着太奶奶。孟:“好吧,那我看家。”他说得可怜极了,贺饮笑了笑,“让严柘带你去玩,他今晚要去滑冰。”余藻:“你怎么知道的?”他又给孟煦洲开了一瓶水,贺饮这才发现孟煦洲刚才喝的是余藻喝过的。每次和这两人同处于一个空间,贺饮都能无缝饱了,他本来就是路过,说:“他发的朋友圈,我看到的。”余藻:“你们不是……”贺饮:“没呢,好像也不太合适。”他手机响起,似乎还有急事,拍了拍余藻的肩说晚上和你细聊,又摸了摸孟的锅盖头走了。今天没有太阳,上午都在下雨,天气闷热,贺饮离开的时候走得也快,转弯没注意,和一个中年男人擦肩,对方一个趔趄,帽子掉了。贺饮:“不好意思啊。”他正要低头去捡对方的帽子,男人动作比他迅速,捡起帽子就跑开了。贺饮还站在余藻的店门口,余藻也看见了,走出来问:“怎么了?”“没什么,”贺饮又觉得奇怪,“感觉那个人刚才一直站在这里看你,你认识吗?”孟煦洲也出来了,站在余藻身边,看着余藻。余藻摇头,“应该不认识。”等贺饮走了,孟煦洲才问,“你认识是吗?”余藻嗯了一声,“我也不想这么快认出来。”他去握孟煦洲的手,男人却躲开了,“没洗手。”余藻哭笑不得,“我又不嫌弃你,反而是你嫌弃我了?”外面下着点点小雨,穿着普通黑色t恤的结婚对象头发不像平日那样梳着背头,和室内装修队师傅简单的着装似乎是一体的。只有余藻知道某人为了扮演合格的瓷砖工和美缝师傅,大清早就翻箱倒柜,就为了找一条工装裤。连周末想睡懒觉的孟都被小叔吵醒,还以为家里进老鼠了,不然怎么声音这么相似。余藻没想到孟煦洲还有这样的手艺,后来还是去宙心参观的时候听团队的主创提的。孟煦洲接下家居产业之前就有相关的经验,似乎早就定下目标,也为之努力。只是对余藻店铺这样的亲力亲为也不是没有要求,罹患分离焦虑,中途解渴过的人无法完全满足,就指望余藻洒洒水,拯救无法行驶的孤舟。看孟煦洲执意要去洗手,余藻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一起去洗手。”孟坐在小凳子上啃雪糕,问孟煦洲和余藻:“什么时候收工回家?”余藻:“等这位美缝师傅洗完手。”室内硬装到了收尾,这段时间都是孟煦洲亲自监工,余藻人在外地,都是云监工。孟煦洲也上班的时候也有工作人员盯着进度,余藻问:“我爸爸之前也来过吗?”余藻的行程在网上也能看到,他也会分享自己最近的工作进度,考察、研学和裱花大赛,偶尔也会定位地点。黄琴之前就和余藻提过他亲生父亲的事,余藻以为人不会恶劣到这个程度。却没想到父亲还是过来了,只是余藻拉黑了他,对方也联系不上余藻,似乎想从这里入手。新装好的水龙头崭新,还有没拆掉的塑料膜,水电也是昨天新通的,余藻在水声里懊恼地说:“我有时候觉得……”握着他的手一起洗手的男人率先回答:“让我心疼。”余藻抬眼,镜子里的孟煦洲低着头,同性也有的骨架大,也有人因为外形苦恼。但这样的孟煦洲安全、踏实,也可以让余藻放心依靠,他转身抱住孟煦洲的腰,“哥,我爸他……”孟煦洲:“你不想给,我知道。”余藻:“你又知道了?”他知道舅舅爱和孟煦洲聊天,也知道孟煦洲惯会收买人心,连表弟表妹第一次见面还觉得人家是放贷的,现在亲亲热热,群聊都是一排撒花。“舅妈和你说的?”余藻问。“她提过,”孟煦洲感受到余藻把湿手擦在自己身上,“我不是擦手布吧。”怀里的人无辜眨眼:“嫌弃我吗?”几分钟前的旧事重提,男人摇头,“你还想要擦哪里?”余藻搂住他的背,“舅妈怎么说的?”“我们家好多事,总是……”余藻话锋一转,“算啦,孟煦洲现在是我的结婚对象,帮忙是应该的。”他不会觉得这是麻烦事,看孟煦洲的眼神是孟煦洲想要的坦然。孟煦洲:“那有奖励吗?”余藻:“今晚没有,要打碟。”孟煦洲:“我可以在前排看吗?”上次他就好奇了,余藻点头,“当然可以。”他也记得上次发生的事,问:“不会再遇见孟潮东了吧?”孟煦洲:“不会了。”“我们结婚之前,他会一直在家里,结婚后……”他搂着余藻,声音低沉,像是轻哄,“结婚后他也不会出现。”余藻不关心那样的前任,他更在意今晚穿什么,问孟煦洲:“你要换身衣服。”孟煦洲问:“我拿不出手吗?”余藻忆起之前孟煦洲的要求,“那请求学长你穿上校服来看我打碟。”第53章 第 53 章余藻上次打碟也是好多年前, 贺饮常驻的酒吧老板依然记得余藻,见到他的时候说:“上次你过来我没有来得及和你打招呼,这次能多聊几句了吧?”夜晚这条街格外热闹, 酒吧定位是清吧。周末除了驻唱也有其他活动, 最近乐队选秀火热, 老板也请了相关的乐队。余藻来的时候不早了,前场热度褪去, 现场播着舒缓的音乐。贺饮看看站在一边的孟煦洲, 想起他上次拿侄子的衣服包拳头揍人, 没忍住笑。余藻知道他在笑什么, 对老板说:“您还记得我之前上台呢?”室内灯光晦暗不明,余藻的结婚对象在家换了好几身衣服,还是没好意思换上高中校服。现在乖顺地站在余藻身边, 握着余藻的手不放,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余藻包的,长得过于成熟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