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厅内，音乐优雅。
龙啸天在震惊之中，一言不发，眼神不断变换。
王超拿起合同，翻出张德全电话，打了过去。
“老张，你过来一趟，剑行要合作，你来拟定合同。”
说完，王超挂断电话，只等了一分钟不到，张德全推开玻璃门走进来。
原来张德全从一开始，就提前在对面等待。
本来，对于和剑行合作，张德全是有心理准备的。
毕竟毛一恒就在超人银行当招商副总，超人银行和剑行合作这没任何悬念。
但当张德全坐下，拿起合同之后，他还是震惊了。
“1……1000亿？”
嘶！
张德全倒吸冷气。
“王少，我……我我我没看错吧？”
张德全握着合同的手，都在激烈的颤·抖。
“得，又来个演员。”
对面3号桌，南宫嫣翻了翻白眼，无力吐槽。
张德全这人，南宫嫣是有印象的。
当初在学校门口的地摊，张德全和王超喝盖碗茶，吃着炸土豆结拜，说要成立银行。
呵呵呵！
王超，你这演戏也真够可以的，居然还是一整套的连贯剧本。
本姑娘如果不是足够聪明，还真相信你的了！
“老张，激动的个啥？”
“区区1000亿而已，又不是给你的钱，这不过是剑行的投资。”
“如果没产生利润的话，你一分钱都赚不到，甚至还要亏本。”
拍了拍张德全的肩膀，王超一丝真气注入张德全的体·内。
说来也奇怪，张德全原本还很忐忑，此刻，他居然变得很镇定了。
没办法，张德全虽当过龙行在江北的总负责人，但终究没见过真正的大世面。
虽然张德全能力很强，但说到底，他还是欠缺经验。
弓行钟老和果行的何必绝，分别投资100亿，这就已经让张德全，兴奋的一天没睡着。
如今剑行1000亿砸进来，张德全自然情绪激动。
“王少，我龙行也愿意和超人银行合作，您看……？”
这时候，一道苍老声音响起。
啥？
龙……龙行？
龙行都差点将超人银行弄死了，居然还有脸谈合作？
张德全一愣，循着声音望过去，顿时瞪大眼睛。
刚才张德全没注意，此刻他才发现，龙啸天居然也在这里。
“总行长。”
哗！
条件反射的张德全站起来，直接就给龙啸天行礼。
“小张，别这样，你已经没在龙行了，我不是你的总行长。”
“你如今已是一行之张，以后，咱们平辈相交，你可以叫我老龙，或者龙老，或者龙行长，都可以。”
龙啸天笑了笑，目带祥和。
但实际上，龙啸天心中是苦涩的。
张德全是有能力的人，这一点，龙啸天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为了龙行的国际化，龙啸天却只能狠心抛弃张德全，让张德全沦为弃子。
却不曾想，张德全居然不服输，跟着王超咸鱼翻身，自已成立了超人银行。
龙啸天更没想到，在龙行的全面封杀下，超人银行居然赢了。
而且是——大获全胜！
不但如此，有了剑行的1000亿投资，超人银行就不是小银行了。
而是身家1000多亿，员工1000多的大企业！
这还只是开始！
等张德全历经数年的沉淀，伴随着江北经济的沸腾，超人银行的未来——不可限量！
而这一切，都是龙啸天造成是。
是龙啸天为了国际化，造就了如今张德全的浴火重生。
而且张德全还年轻，而龙啸天却老了。
这一刻，龙啸天忽然有些后悔。
后悔背叛了王超，后悔放弃了张德全。
甚至龙啸天有些迷茫，暗道自已坚持国际化，是不是错了？
不！
老夫没错！
只要龙行能国际化，市值就能翻10倍，甚至是百倍！
终究有一天，龙行的利润能万亿，十万亿！
这才是龙啸天的梦想！
为了梦想，龙啸天可以牺牲一切，甚至是献出自已的生命！
“龙行长，你龙行要和超人银行合作，你不应该问我，我又不是超人银行的总行长。”
“只要老张同意和你合作，我没意见。”
王超端起茶杯，淡淡说道。
“原来王少的意思，是和龙行合作？”
张德全没说话，眼睛却变得明亮起来。
别看超人银行和龙行势如水火，但在利益面前，这些都不是事儿。
张德全历经沉浮，他对在总行遭遇的委屈，或许刚开始很愤怒，但如今，他却已经很淡定。
昨天的我龙行看不起，今天我的我，龙行不依旧得乖乖合作？
而且……明天的我，你龙行注定——高攀不起！
“对了老张，我给你一个建议，龙行既然放弃了江北市场，而那些员工都是江北本地人，大多估计都不愿意离开家乡。”
“我是这样想的，既然龙行要合作，不如将江北龙行，185个分行，2000多个网点，外加3万名员工，都打包卖给超人银行。”
“龙老，你觉得呢？”
王超话虽是问张德全，但目光却凌厉的望向龙啸天。
龙老？
一听这话，龙啸天心中的苦涩，越发之浓。
今天龙啸天从踏入西餐厅开始，王超就没给过好脸色。
本来，王超主动改口，热情称呼“龙老”，龙啸天应该感觉到高兴才对。
但此刻，龙啸天却明白，王超看似热情，实则杀机暗藏。
如果龙啸天敢拒绝，那就是真正和王超撕破脸。
而且还是不死不休，再无任何回旋余地那种。
可问题是，让龙啸天卖掉江北龙行，他不甘心！
“王少，我龙行可以退出江北，185个分行和2000网点，这些都可以低价出售，但这三万员工……”
龙啸天沉吟片刻，试探说道。
这已经是龙啸天，所能想到的最大退步！
能让四大行之一的龙行总行长，做到如此大的退步，这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
至少在一旁的毛天剑看来，龙啸天这样的条件，已经非常不错了。
有剑行的1000亿支持，外加龙行在江北的网店分行，再加张德全的运作，超人银行只需要很短的时间，就能在江北彻底取代龙行，甚至更强！
龙啸天的条件，就算是毛天剑也怦然心动，觉得无法拒绝。
然而王超哈哈一笑，看也不看龙啸天，而是望向毛天剑。
“毛老，咱们联手，将龙行给灭了，你觉得如何？”
嗡！
声音落下，全场震动。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变得一片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