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吧,营养剂早上喝最有效。”“哦哦,”江半絮把这事给忘了,连忙接下,“谢谢。”应迢只是看他一眼,然后回身从玄关柜上拿出刚买的蛋糕。“这个,带去和朋友一起吃。”和他上次赔罪用的蛋糕口味一样,尺寸比那次的再大一些。应迢记得江半絮喜欢这个,青对方后来还特意问他在哪买的。江半絮恍惚感觉应迢今天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从微信消息他就看出来了,对方好像一夜之间跟他生分了起来。可要说生分,对方现在又是一句接一句地关心自己,又是给他买蛋糕,明明挺亲和的样子。江半絮有点想不通,最后只能归纳为,可能吸血鬼的脸皮也比较薄,做完昨天那样的事也会尴尬。江半絮对此非常能谅解。他接过蛋糕,再次道谢,总算是顺利出了门。……江半絮先去了丁颂家里,顺带放应迢送的蛋糕。那个蛋糕大约够四个人吃,一会儿聚餐起码有十几个人,肯定不够分,倒不如他和丁颂吃两顿。晚上六点钟,协会的同学在自助餐厅聚齐,除了江半絮他们组的,还有同届的另一个小组。丁颂说为了能吃回本,必须空腹来,所以他们两个没提前吃蛋糕。江半絮今天一整天就吃了一顿饭,早就饿了。半个暑假没见,大家都在聊八卦,就江半絮话少,吃得专心。没一会儿,他对面坐过来一个隔壁组的同学,江半絮有点印象,但不太熟悉。“我叫何梦,”对方是个有点腼腆的男生,有点紧张地跟江半絮打招呼,“能叫你小江吗,我看他们都这么叫。”江半絮点点头,也笑着回应:“你好。”何梦:“你可能不记得了,上学期我们两组合并去敬老院义诊的时候,我们俩还一起做过心电图呢。”江半絮表情呆了一下。他真不记得了,因为去义诊做心电图的次数很多,每次配合的同学也都是随机叫来的,根本记不住。“没事,”何梦见状笑了笑,摆手,“其实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听说你现在就能在一附院跟张老教授的门诊,好厉害,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整理几个病案,我也想学习一下。”张老教授就是脑病科的那位老主任。对方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说话有点拘谨,额头都出汗了。江半絮点点头说:“我主要还是跟着沈老师学习,偶尔有机会才能去看张老教授。”“病案应该可以的,实在不行我到时候问问学长学姐,他们肯定整理了很多。”“太好啦,”何梦笑起来,“那我们加个微信,你整理好随时联系我可以吗?”两人扫过微信,何梦就很开心地离开了。大家吃过饭各自回家,江半絮和丁颂溜达着回到丁颂家里的时候,时间才刚刚九点。两个人开始凑在沙发上打游戏,打了也就半个小时吧,江半絮忽然摘下了耳机。“你饿吗。”他问丁颂。丁颂摇头:“不饿。”又问:“你饿了?”“我也不饿,”江半絮视线挪到冰箱的方向,“但我想吃蛋糕。”他从应迢把蛋糕递给自己的时候就馋了!“吃吃吃!”于是两个人关掉游戏,一边吃蛋糕一边聊天。“应大哥真好啊。”丁颂快乐地感慨。这个称呼让江半絮哽了一下。“对了对了,今天那个何梦,我刚才着急玩游戏都忘说了,”丁颂想到什么,说道,“上次快期末的时候他让我给你递表白信呢,我给拒绝了。”江半絮长得好看,性格一级好,学习还厉害,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所以在学校里一直都很受欢迎。表白墙上时不时就会出现他的名字和照片,平时上实验课或者参加学校活动,也总有人趁机会加江半絮的微信,男生女生都有。不过丁颂知道江半絮对谈恋爱没兴趣,所以他当时直接拒绝了何梦。江爷爷住院是不小的压力,江半絮之前每天都被学习和兼职占满了,哪有心思谈恋爱。以往有人跟江半絮表白,江半絮也都是很干脆地拒绝。“他找你是因为什么?”丁颂一边吃蛋糕一边问。江半絮把跟何梦说的事简单讲了。丁颂很快得出结论:“他肯定还暗恋你呢。”“你怎么看?”江半絮几乎没有什么反应,这样的事他已经有点习惯了。“不清楚,他只是要病案,我到时候给他就行了,”江半絮说,“如果他表现出来,我肯定拒绝的。”江半絮的生活已经被学校和医院占满了。他只有两个想要的,一是爷爷好起来,二是能好好毕业或者读研,到时候做一个合格的医生。至于感情,从来没在江半絮的考虑范围。“我猜也是,”丁颂又吃一口蛋糕,“但我感觉你每天的压力太大了,谈个恋爱说不定是好事呢。”江半絮觉得这是歪理。而且他现在压力不大了,因为跟应迢签的那个协议已经帮他解决了钱的难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江半絮觉得现在就挺好。晚上十一点钟,两个人各自回房间睡觉。江半絮的体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玩一个晚上就又累了,他几乎是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空调出风的微小动静。阳台似乎忘记落锁,推拉门被打开,一道高挑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里。江半絮的睡相也就昨晚那种情况才会安生。这时睡熟后,青年又会不安分地翻身,搭在身上的薄被也被掀到一边。漆黑身影在床边坐下。男人长相优越,气质优雅,做的却是半夜擅闯他人房间这种事。应迢垂下眼,抬起指腹碰了碰江半絮露在外面的肌肤,被空调吹得有些凉了。青年的睡裤很宽松,长度在膝盖以下,但这时布料已经卷到了腿根处。那片肌肤因为极少暴露,十分细嫩,指腹一按仿佛就能陷进去,经过昨晚,那里留下了粉红色的握痕。应迢盯着江半絮看了许久,眼眸逐渐浮现出代表欲望的血红色。吸血鬼仍能嗅到香甜的血液气息,但他清楚自己现在并不想喝血。应迢试图剖析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以为江半絮要离开他时,他感到不快。但江半絮只是在外面暂住一晚,他仍旧无法忍受。这很像吴相庭口中说的,血族对唤醒者的掌控欲。可应迢并不想伤害江半絮,也不想让江半絮讨厌或害怕自己。……第二天早上,江半絮睡到自然醒,将近十点钟才醒来。他非常惊讶自己竟然睡到这么晚,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江半絮拿过手机给丁颂发消息,问对方起了没。丁颂没回。江半絮怀疑是还没起。他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去客厅看看再说,却在垂眼看见什么时顿了一下。江半絮将一条腿收在床边,睡裤随着动作卷落,自己腿根处一道刺眼的红痕跟着显露出来。这个地方太过暧昧,青年只确认一眼就又连忙把腿放下了。江半絮皱起眉,隐约觉得不对劲。那里他涂过药,昨天睡前看时,明明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为什么一觉睡醒,痕迹又变得这么明显?第21章 二十一江半絮隔着睡裤在自己腿根处按了按, 感觉到不太明显的痛意。他回想了一下,猜测是那个位置不太好,昨天走路的时候难免被衣料磨到,所以睡一觉才会更严重了。背包里带了药膏, 他又跑去卫生间把还留有痕迹的地方都涂一遍, 洗漱好后出穿戴整齐出了客卧。客厅里灯都没开,丁颂果然也在睡懒觉。江半絮没叫对方, 先把昨天弄乱的沙发和茶几简单整理一下, 又一边喝带来的营养剂,一边下楼买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