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许五爷只感觉自己的心在疯狂地滴血啊!
要知道,他早就问过手下的几名专业人士了,根据他们的模拟推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每年他都能从缅国的玉石市场中赚到至少两个多亿的巨额利润!
其中的三成,那就是足足六千多万,再乘以十年,那就是整整六个多亿啊!
这么大的一笔财富就为了换童明吉的一句提示,说实话,许五爷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童眀吉似乎对这个价码十分满意,而黄婶她们则早就被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了。
哪怕他们只是一群外行,却也明白玉石行业可是暴利,许五爷在缅国的市场虽然不算很大,每年三成的利润却也绝对是一笔十分庞大的财富了。
而童眀吉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本来他名下是有好几个玉石矿的,全都质量上乘。
可后来为了帮助新政府快速发展经济,他便无条件将这些真正意义上的金窟全部无偿捐献给了国家。
深明大义的举动引来了一众开国元勋们的一致好感,最后经过大家商议,决定将这几处矿脉每年收益的两成作为回报分给童眀吉。
童眀吉对此也没有拒绝,只是当时的他也没有想到,末法时代的来临居然会那么迅速,灵气消散的速度会那么迅猛。
这就导致他原有的玉石储量开始大幅减少,甚至在有一段时间里,乾坤袋里的玉石就是他全部的灵力来源,有时候还要承包颜玖玖和獊月的那份,消耗实在大得惊人。
好在后来慢慢的,开始有一些灵气充裕的秘境和异空间出入口被人们发现,有些内部环境相对安全的地方往往就会被国家和一些大势力占有,作为培养新人的温床供他们修行打坐。
可这种最初级的修炼方法对于童眀吉来说早已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就眼下的这个世界,已经少有能让他迅速补充灵力的方法了。
所以童眀吉才会想方设法地四处搜集玉石,然后吸取其中的灵力来补充自己。
而这一次,许五爷居然如此慷慨地开出了这么优厚的条件,童眀吉自然不会傻傻地拒绝。
只不过他所期望的交换方式还是要在许五爷提的基础上做一些小小的变动。
“五爷啊,咱们好歹也是这么长时间的关系了,之前的几次合作进行的也还算不错,这按理说呢,我是不应该为了这点小事就收您这么贵的咨询费的。”
“不过呢,这凡事也总有个出意外的时候,这次的事情即使你不来跟我说,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也是一定会主动出手的。”
“这…这是为何啊童大师?这点事顶多就算是生意纠纷,还是说怎么,您是打算借着这次的机会彻底铲除石家不成?”
一想到自家这么多年来的宿敌很有可能将要迎来陨落,原本还情绪不高的许五爷顿时就变得兴奋了起来。
童眀吉笑着点了点,随即又摇了摇头。
“是也不是吧,其实我这次的主要目标是那个桑博,确切地说,是他手底下的那个大降头师。”
“降头…降头师?!”
许五爷闻言被吓了一跳。
“不是,大师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邪恶的职业啊?”
这便是降头师在普通人心中的形象,阴森可怖,终日与邪恶为伍。
童眀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反问道:“不是,那五爷,你怎么接受我的身份就这么快呢?”
许五爷一想好像也是,童眀吉这等大能的身份他接受起来可谓毫无压力,十分平静地就接受了对方有通天之能的夸张设定。
如此想着,许五爷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
“哎呀,此一时彼一时嘛,那大师,这个降头师是不是特别厉害啊?居然都能让您主动出手对付他了。”
在许五爷看来,能让童眀吉亲自出手的对手必然不可小觑。
殊不知童眀吉纯粹是闲得无聊,就想找机会找个像样的对手打上一架罢了。
不过这些话童眀吉自然不可能告诉他,笑了笑接着说道:“总而言之呢,这个大降头师此来的目的不纯,而且他的目标之一就是石家。”
“至于说在这老小子被我干掉之前石家能被他给摧残成什么样子,那就得看这个外地来的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
“哦对了,你不是想问石燧是怎么不伤一兵一卒就顺利得手的么?也跟这个大降头师有关系。”
“他们行动的那天早上,我一起床就感受到了从酒吧街飘过来的一股子阴煞之气。”
“眼下全海城的玄门中人都在我的监视之下,这种手段并不符合这些人的风格,再加上石燧这家伙最近和缅国那边过从甚密,所以我推断,他手上的东西八成就是桑博那家伙送给他的。”
“而能做出如此至阴至邪之物的人,我看恐怕也就只有那个大降头师有这个本事了。”
“不是,那您是说,桑博有野心想要吞并石家?”
许五爷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他们和石家之间不管再怎么斗,有多大的仇,到底也只能算是内部矛盾,这连本市的范围都还没出呢!
可若是桑博真的有这个胆子,那就要从内部矛盾转变为外部矛盾了。
这可能是大多数华人的共同思想了吧,自家人甭管打得再怎么头破血流,那也绝对轮不上外邦人在自家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所以在许五爷看来,桑博一旦真的动了踏足华国市场的心思,甚至还是以石家为跳板的话,那他们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暂时放下恩怨携手抵抗外来入侵也不是不可以。
但童眀吉在这方面和他的想法就大相径庭了。
在他看来,一切可以帮助他达成目的的人和物都可以是他利用的道具。
至于说这些道具在自己的目的达成以后是否会成为新的困扰,童眀吉也从来不关心这些问题,主打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是最近,童眀吉却总有一种自己时常用脑过度的疲惫感。
可能他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自从事务所成立以来,自己已经越来越习惯凡事都为他人多想想了。
总的来说,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后果还是好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全身心地依赖童眀吉,根本不必担心旧的麻烦解决了以后还会衍生出新的问题。
不过童眀吉的这份好心肯定是不会施舍给石家人的。
恰恰相反,他倒是巴不得桑博把石家人狠狠地整治上一顿,到时候石家人的惨状越令人发指,他收拾桑博的时候就越师出有名。
只不过这些话他是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许五爷刚才一皱眉他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虽然不担心许五爷会大嘴巴地暴露自己的计划,可童眀吉还是不想节外生枝,索性就什么都不告诉他了。
就这样,童眀吉十分干脆地解答了许五爷的疑问,至于他说的那笔丰厚报酬,童眀吉也给改成了以物抵资,直接用同等价值的上品玉石支付给自己就行了。
许五爷痛快应下,虽然日后在运输过程中可能会比较麻烦,但他难道还敢对童眀吉说一个不字吗?
更何况许五爷也有自己的考量,一旦童眀吉解决掉了那名大降头师,桑博的势力也必将受到极打大的打击。
同时石家一旦受到打击,必将全力进行反击。
许五爷非常清楚,桑博在缅国的势力之大难以想象,单凭现在风雨飘摇且不完整的石家是肯定没法与之抗衡的。
到时候若是他们许氏能抓住机会乘虚而入的话,一方面可以打着共御外敌的旗号赢得公众好感,一方面也可以趁机对石家虎踞鲸吞,若是能一鼓作气彻底吞并石家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童眀吉会坚定地站在他们一边成为许氏的盟友。
要说比黑道手段,他们许家还真没怕过谁。
可若是对方有玄门中人介入的话,仅凭慕容婆婆一个人恐怕独木难支,甚至不是对方的对手那可就遭了。
在许五爷看来,能被童眀吉亲口承认恐怕是当今世上第一降头师的家伙,让在国内可能都排不上号的慕容婆婆去对付他有很大的概率会输。
所以他们很需要一个相关方面的强力外援为他们后续的行动保驾护航。
无疑,童眀吉就是他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
当天晚上回到家以后,许五爷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立刻打电话联系了几位哥哥姐姐们来家里商谈此事。
许家的其他人对童眀吉的强大并没有什么直观的了解,可老五和慕容婆婆都对他敬重有加的态度还是不得不让他们重视起这个过去一直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
后来当他们从慕容婆婆口中得知童眀吉的真实年龄后全都被下了一跳,随即才意识到这个他们眼中的年轻人,在如今的世界里究竟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所以当听说要讨论与童大师有关的问题时,许家的其他人哪怕都已经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也立马爬起来换好衣服匆匆赶去了老五家。
在得知童眀吉有意主动出手去对付那个大降头师的时候,许家众人都表现得十分兴奋。
他们虽然都不是玄门中人,却也是从小在慕容婆婆的关照下长大的,听她说过很多光怪陆离的传奇故事,也通过她了解到了许多玄门中人的相关知识。
虽然对降头师这种古老且神秘的外邦传统职业知之甚少,但他们也都很清楚,甭管是在什么行业,能排得上第一的家伙都是不容小觑的强大存在。
所以多一个强大的助力帮忙,对他们而言就能多一份胜算,少一点损失,是绝对值得庆祝的好事情。
而且童眀吉也和其他主动向许家施以援手的人不太一样,他虽然总是狮子大开口,却从不会恃恩挟报,每次都是账清恩情断,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曾经帮助过别人什么就无度索取。
所以大家都对许五爷能谈成此次合作非常满意,殊不知许五爷根本就没和他们说实话,他口中的“都谈好了”,其实也就是因为童眀吉的那句“我也打算收拾桑博他们”罢了。
总之不管怎么样,有了童眀吉的加盟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件好事,至于接下来的事情,那就得看桑博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动手了。
而早在许家之前就开始准备了的石家高层们如今却感觉有些奇怪了。
根据他们收到的消息,那名大降头师早在一个多星期前就已经进入了华国境内,可他的第一站却并非海城,甚至都不是距离较近的周边地区,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靠近边境的偏远小村落!
他们一行人在那里呆了足足三天才离开,由于当地人口较少且信息闭塞,一直到三天后他们一行人离开村子石家的眼线才敢进入村子里打探消息。
可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这几个外邦人一来到村子里就开始打探起了一个赤脚医生的住处。
在得知此人早已过世之后,他们就又打听了对方的坟茔所在,随后便在一座孤坟旁静静地坐了两天两夜,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反正是第三天一大早就离开村子不知去向了。
石家派出去的眼线顺手也对这名能让外邦首屈一指的玄术大能都亲自前来祭拜的乡野村医进行了一番调查,不过得到的信息却是少之又少。
他们只查出此人姓廖,不是本地人士,二十多年前带着一个重伤的女人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女婴来到了这里落脚。
而且此人的医术也十分一般,大病治不了,小病还凑合。
只不过当地就他这么一个会医术的,而且收费又便宜,当地村民们对他们这外面来的三个人也还算友好,很快就将他们视为本地的一份子了。
而比较奇怪的是,明明是一块儿来到他们这里的,这位廖医生平时却并不和那对祖孙住在一起。
而且他时不时的就会消失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总是伤痕累累的,对外只说是自己进山采药的时候不小心受的伤,可那些伤痕,明眼人几乎都不会相信那是意外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