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之锦绣医缘 (.)”!
皇后没转过弯儿来,她身边的女官倒是听得明明白白。
太子也算是皇后的儿子啊!
当年皇后说要将这广袖留仙裙留给将来的儿媳妇,可她也没指明就是端王的媳妇。
如今段姑娘将这裙子穿上了,太子硬说这是他媳妇皇后还能同他辩白不成!
皇后后知后觉的想明白,心里顿时疼的直抽抽。
她心说这下亏大发了!
一时不察被太子钻了空子,不仅没帮亲儿子讨到媳妇,还反搭了一条裙子。
唉……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傅云墨呢,也是坏,他不高兴皇后和傅云苏打段音离的主意,是以他就想让他们陪着他不痛快,明明已经夺回了媳妇还白得了条裙子,可还是要往皇后的肺管子上戳。
他见皇后一直不应声,便故作疑惑道:“母后?”
当着景文帝的面,皇后不能不应,只得强撑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傅云墨得了便宜,暗戳戳的扯了扯段音离的袖管:“阿离,跟我一起向母后谢恩。”
段音离一见了他脑子就自动停住不转了,他说什么便是什么,想都没想便乖乖跟着他谢恩。
皇后一听脸都绿了。
端王傅云苏倒是松了口气。
他是真怕母后将自己和段音离拉郎配。
他日后要娶的姑娘,定要系出名门,循规懂礼,不可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这位段姑娘显然不符合他对端王妃的预期。
赏花宴那日她的表现他有所耳闻,后来与杜家的种种恩怨他也了解一二,这样掐尖要强的性子绝非他心仪的女子,他要娶的是一位贤妻。
后来傅云苏就发现,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吸水。
不过那是后话了。
且说当下。
景文帝瞧着傅云墨那副“这是我媳妇,谁也别跟我抢”的做派,心说就他这样说他设计报复了国师谁信啊!
还谋朝篡位!他看太子眼里就只有那段家丫头,压根就没有皇位!
眼里只有段音离的傅云墨占完便宜就准备撤:“启禀父皇、母后,儿臣身上的伤该换药了,若无其他吩咐,儿臣就与阿离先行告退了。”
这俨然已经将段音离据为己有的做派令皇后心塞。
景文帝已经应了声,她便只能无奈的挥手道:“……去吧。”
望着傅云墨和段音离分外登对的背影,皇后止不住的在心底叹气。
余光瞥见自家那个神色清冷的儿子,不禁生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受来,心说他但凡有傅云墨一半的积极也不至于眼睁睁的放跑了到手的媳妇。
唉……果然那省心的儿子都是别人家的。
却说傅云笙见段音离跟着傅云墨走了,他再待下去也没趣儿。
想着万一待会儿景文帝又哪儿看他不顺眼骂他出气犯不上,是以便也起身告退。
当然了,他是去是留压根无人在意。
许是已经习惯被人无视,他自己也不在意,一路出了坤宁宫去追段音离。
见段音离和傅云墨就在不远处,他扯开嗓子便唤道:“阿离!等等我!”
天地良心,他如此叫段音离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单纯想跟她套套近乎,可听到傅云墨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某位太子殿下不高兴了。
他就说他家阿离是个宝,如今人人都要来抢!
眸子一沉,他停下脚步的同时将段音离拉到了自己身后站着,一副老母鸡护小鸡崽子的架势。
傅云笙虽感觉到了他的不善,但想着事关自己的赚钱大业,只能顶着堪比景文帝给人的压力朝段音离勾了勾手:“阿离,借一步说话。”
段音离好奇他这神神秘秘的是要说什么,一时也没注意他对自己的称呼有何不妥。
她循着他的脚步往旁边走了几步。
傅云笙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不会有人偷听才压低声音问道:“端王带你进宫是不是为了给皇后讲故事?”
段音离点头。
傅云笙的心立刻吊了起来:“那你给她讲了吗?!”
段音离摇头。
“呼……”傅云笙长长的出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可千万不能给她讲,否则咱俩的买卖就该黄了。”
段音离用力的点了下头。
傅云笙举止豪迈的拍了下她的肩膀:“阿离!你真够意思!
咱们的书如今已经赚了钱了,待这一波书售罄,我算了账便将银子送到你府上去。”
话落,他忽然感觉有一道凉飕飕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下意识望去,不偏不倚的对视上了傅云墨透着死寂的眼睛。
那双眸子平静的像一潭死水,眼底映着他的身影,仿佛他也是死的一样。
这个想法吓得傅云笙一个激灵。
他猛然回过神来,面色不禁一白:“那个……回头走,我先聊了……”
说完,不等段音离有何反应便匆匆离去。
他总觉得自己走慢一步就会被那位看起来出尘的太子殿下把膀子撅折了。
傅云墨心里的确有这个想法。
若非不想给段音离留下一个蛮横霸道的印象他方才便直接动手了。
傅云笙已经溜了,他自然不会再寒着一张脸给他小媳妇看,立刻便换上了那副温润无害的样子,温柔的望着她笑:“我竟不知,阿离与成王也是旧相识?”
“不是。”
见他问起,段音离便也没瞒他,将自己与傅云笙合伙做生意的事儿全盘托出。
小媳妇没瞒他,这让傅云墨心下甚慰。
他一边听,一边往嘴里放了一颗饴糖,没给段音离。
涉及到吃的东西,段姑娘那脖子灵啊,虽然没看到,但她闻到了。
鼻翼轻轻动了动,她问:“什么味道?”
傅云墨将饴糖压到舌头下面,淡定开口:“我闻不到。”
段音离便没再多言。
这一幕正好被慧敏贵妃给瞧见了。
她远远地看着,眼睛微微眯起,不确定的朝身边的宫女问:“那是太子和那个叫段音离的?”
宫女仔细辨认了一下,随即才给出肯定的答案。
慧敏贵妃轻哼了一声:“皇后动作倒是快!竟连广袖留仙裙都给了她!”
宫女大着胆子说:“可和那位段姑娘一起走出坤宁宫的是太子而非端王啊。”
“呵!一起出宫能证明什么,一起进了东宫才是他的本事呢!
不过这小丫头有点意思,竟引得太子王爷都围着她转,本宫方才好像还瞧见成王了,他难道也准备跟着掺和一脚?”
“陛下不喜成王殿下,他不足为虑。”
“本宫自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是这段音离实令本宫好奇,到底她有何本事以至于太子如此倾心于她,总不能就是因为她那身医术。
这般神秘,倒是愈发令本宫想让云辞纳她为侧妃了。”
闻言,宫女抿了抿唇,压下到了嘴边的话。
她心说那位段姑娘放着太子和端王的正妃不做,跑来给湘王当侧妃,是她疯了还是娘娘您疯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小宫女不敢说,因为她担心话已出口自己就被贵妃弄疯了。
“给湘王传个信,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他也在外面野的够久了,该收收心干点正事了。
“是。”
小宫女想,不听话的湘王和非让湘王听话的贵妃对上,两人肯定先疯一个。
会是谁先疯呢?
再说段音离和傅云墨一路出宫,上了马车。
车帘方才撂下,傅云墨便一把将人抱到了自己怀里坐着。
段音离脸一红,下意识便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本来她没捂吧,傅云墨还想等会儿再亲她,可她这一捂却反倒让他坏心眼儿的现在就要。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伪装和隐藏有要破功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