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谋之锦绣医缘 (.)”!
过没两日,畅音阁开张。
之前吆喝的热热闹闹的名角儿清音并未出现,多少慕名而去的人顿时就怒了。
据说当日畅音阁的戏台子上被人扔的到处都是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傅云笙被禁足在府无计可施,只得咬牙将畅音阁转手给卖了。
于是又过了没两日,畅音阁便重新开张。
上次失约的清音这次如约而至。
畅音阁的戏台子上被人扔的到处都是鲜花、扳指、银子……总之各种值钱的物件都有。
听说长公主还去听他的戏了,还赏了一株大珊瑚,价值连城。
成王傅云笙在府中听闻此事时,气得脸都要绿了。
事到如今他如何还想不明白自己是被人给阴了。
本想等解了禁足就去找清音问出幕后之人,但一听说他与长公主交情匪浅便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唉……他是万万没有没想到,不过是禁足几日的工夫,外面的天都变了。
先是听说太后被害中了毒,紧跟着荣安公主又死了,后来傅明朝又被陛下派去了江夏城,正当傅云笙看戏看的热闹时,却不想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
会是谁在背后算计自己呢?
老大宣王?还是老六端王?或是他们俩联手?
任凭傅云笙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会是傅云墨在背后坑的他。
这位太子殿下这会儿正在听十六向他汇报近日来的收入呢。
畅音阁那边赚的盆满钵满,十六笑的合不拢嘴:“主子,这下咱们有钱了,可要打点一下朝臣吗?”
傅云墨摇头:“留着。”
十六本以为自家主子留着这钱是有大用处,谁知竟听他说:“留着给阿离买好吃的。”
十六愣住,一时无言以对。
“天机府那边近来是何情况?”
“国师仍在养伤,并无异动。
陛下派鄂公公手底下的人调查荣安公主之死,属下已遵照您的吩咐不着痕迹的引他们去查天机府,想来国师的狐狸尾巴很快就要藏不住了。”
傅云墨垂眸看着自己握笔的左手,若有所思。
傅汐妍和国师接连出事,想来那人也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若他尽早收手,自己倒是也懒得同他计较,有那工夫他还想多给他小媳妇写两首诗传情呢。
可对方若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他不顾叔侄之情了。
十六:“主子,还有一事……底下人的来报,说是之前见清音去了段府。”
闻言,傅云墨抬眸示意他继续。
“当日康王府的下人与段太医夫人的妹妹在街上起了争执,恰好清音路过解救了他们,之后一行人便一起去了段家。
若说是为了答谢他出手相救邀他登门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属下发现,畅音阁开张的那日,清音特意让班主留了个极佳的位置给段家人,这就有些奇怪了。”
哪里有恩人反过来款待被救之人的。
而要说是段家人去给清音捧场,那也该自己花银子听戏才对。
是以十六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儿说不通。
“属下曾命人悄悄向段府的下人打听,结果得知原来清音竟是段姑娘的师父!就是他将段姑娘一手抚养长大的!”
这个转折傅云墨的确没有想到。
十六当初闻听此事也很意外。
他琢磨着自家主子怎么着也要追问两句段姑娘和清音的来历之类的,他都准备好要回答了,结果却只听自家主子颇为骄傲的轻叹道:“不想阿离还会唱戏啊。”
十六:“……”
这是重点吗?貌似不是吧?
甭管是不是重点,反正傅云墨的关注点只在这上面。
他越发觉得自家小媳妇多才多艺。
嗯……待日后成了亲,他要听她在榻间叫……唱给自己一个人听。
段府。
“阿嚏!”段姑娘揉了揉鼻子,觉得鼻间有些发痒。
拾月关切道:“小姐您着凉啦?”
段姑娘吸了吸鼻子,缓缓摇头。
见状,拾月贼兮兮的朝她笑:“不是着凉……那就是被人惦记呢,是不是太子殿下啊?”
段音离不理她,径自往外走,准备去竹香院找段昭。
最近她经常往那处跑。
别说,还真没白跑,段昭如今都会掐着时间等她过去了。
若是哪日她晚了一时半刻的,他甚至都会从屋子里走出来等她。
一开始是站在廊下边逗弄鹦鹉边等,后来是在院子里一边撸猫一边等,昨日甚至已经抱着兔子在院门口等了。
这可把二夫人周氏给激动坏了。
想着再过个一两日,说不定他就会主动去梨香院找段音离了。
话说回段姑娘这头。
她走了没几步却忽然停下,目光灼灼的盯着昏昏欲睡的貂儿。
她抬手:“白加黑,过来。”
貂儿立刻赶走瞌睡,十分狗腿的朝她跑去。
它如今已经同拾月一样不管段音离口中唤的是什么玩意儿,它都能聪明的分辨出她是在叫自己。
动作灵活的蹿进段音离的臂弯,貂儿用脸蹭着她的手臂,讨好之意十足。
它如今也看出来了,东宫它是回不去了,锦鲤肘子也想都别想,为今之计就只能抱紧阿离的大腿才能有条活路,身为灵貂的骄傲和尊严这会儿都可以放一放。
叫“汪汪”还是叫“咪咪”它也都无所谓了,能平安活着就行。
对于貂儿如此识时务的表现,段姑娘表示很满意,于是欢欢喜喜的抱着它去见段昭。
她发现自家这位兄长虽然不喜欢和人交流,但却极喜欢小动物。
去的路上意外碰到了林念巧。
听说段音离去找段昭下棋,她便委婉的表示她也会,二人便一起去了竹香院。
去了之后她才发现,她不会。
林念巧一脸茫然的坐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那兄妹俩你一子我一子的将棋子摆进了格子里,她僵硬的转头看向拾月,不确定的问:“长安城……下棋都是这种玩法?”
拾月一脸淡定的摇头:“只在咱们府里是这个玩法。”
或者确切的说,是在这个院子里才这么玩。
更确切一点的话,那就是只有这兄妹二人凑在一起才会出现这惊人的一幕。
林念巧:“……这样啊。”
拾月给了她一个“长见识了吧”的眼神,心说以后让你长见识的事情还多着呢。
段音离和段昭玩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专注,一个是本来就话少,另一个是压根不开口说话。
林念巧觉得无趣,略坐一坐便走了。
那兄妹俩毫无所觉,一个抱着貂儿,一个撸着猫,十分和谐。
段昭似乎很喜欢跟段音离在一起玩。
他不赶她走,段姑娘便索性在竹香院用了晚膳才回了梨香院。
入夜,大壮忽然神出鬼没的出现,背上背了一个小包袱。
一进屋他便兴致勃勃的拉着拾月看:“这是我特意为小姐置办的首饰,明日小姐进宫赴宴一定能艳冠群芳。”
拾月也十分兴奋:“是吗?!我瞧瞧我瞧瞧!”
段音离沉默的走进里间,决定今日不看书了要早点睡。
因为她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大壮明早要支配她。
果然!
翌日天还没亮她就被拾月从榻上给拽了起来,打着哈欠坐在妆台前,段音离看着拾月和大壮像两尊门神似的站在旁边,她有种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的冲动。
不过看着镜子里漂漂亮亮的自己,段姑娘忽然又舍不得死了。
拾月却反而皱起了眉头:“嘶……这么美,会不会太张扬了些?要不穿个素净点的裙子压一压吧?”
大壮立刻反对:“压什么呀!咱家小姐就长这样,压也压不住!”
段姑娘难得赞同的点头。
她就生了这样一张脸,旁人若看不惯无关她打扮与否。
她为何要因为别人而去改变自己,她要做的,是让自己的能力配得起这张脸。
谁看不惯,不服来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