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多久

《心跳多久》

33. 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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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十几秒。

直到温嘉芋的长发被风吹起,她顺手捋了下头发,才反应过来,说:“好。”

和简森并肩走着,温嘉芋看着他问:“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简森:“随便。”

温嘉芋想了两秒,虽然上次简森微信上说可以吃火锅,但现在这么晚了,似乎对胃不太好。而且,温嘉芋看了眼简森。

他不适合吃太辣。

“我知道有一家潮汕粥很不错。”温嘉芋说:“去吗?”

“行。”

“在我大学附近,味道还不错的。以前我和室友经常去吃。”温嘉芋略犹豫,“就是有点远,要不……”

“就这个。”

简森垂了下眼:“我去开车。”

两人往别墅走,简森高而挺拔,步子迈得极大。温嘉芋落后他几步。

到了门口,简森伸手推开铁门,但没有着急收回手,维持那个姿势站在铁门前,温嘉芋看了眼,抬脚往里走。

越靠近铁门,蔷薇的花香更清晰,是很细密温和的香味。

温嘉芋抬睫,忽然注意到眼前的场景,简森个子高,铁门爬着的蔷薇花枝向下垂落,刚好落到他的黑色的碎发。冷白的肤色,乌眉黑睫,衬得他的眉眼更加清冷矜贵。

简森没太在意,等温嘉芋进了院子,他才懒洋洋收回手。

别墅里面很大,有三层。装修也不像刚才看到的规整,进门的墙上用喷漆做了副画,上面喷了一串英文。

天色太暗,温嘉芋也没看清。

负一楼是停车场,简森朝亮着灯的客厅瞥了眼,然后低头对温嘉芋说:“我去拿个东西。”

温嘉芋点点头,“好。”

简森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忽然停住,转头看向温嘉芋,嗓音很轻:“要不进来坐坐?”

温嘉芋:“我就不进去了。”

简森没有强求,点了下头。

他侧着头,昏淡的光线下,睫毛到唇角勾勒出弧度很温和。温嘉芋鬼使神差地添上一句,“下次有空再来吧……”

话音刚落,温嘉芋倏忽回神。

与此同时,简森的视线刚好停在她身上。

虽然有点不太客气的感觉,但是你先开口邀请,我就是顺势客气了一下。

想到这,温嘉芋细白手指握着包,神色镇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片刻,简森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声。

过了几分钟,简森从别墅里出来,右手上多了个纸袋。

温嘉芋没开口。

一直走进停车场,温嘉芋的表情才有了细微变化。

——?

这么多车。

是在办车展嘛。

温嘉芋往里面扫了几眼,目测超过十辆。并且,有几辆车上的标志,温嘉芋只在杂志里见过。

这就是大明星的实力吗。

简森表情寡淡,挑了俩最近的车,他径直按了下车钥匙,SUV发出回应,简森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转头平静地说。

“上车。”

温嘉芋走过去,“好的。”

别墅区的风景倒退,夜幕彻底降临。

安静了片刻,温嘉芋主动扯了个话题,“这片环境很不错。”

简森开着车,淡淡地说:“还行,平时我不住这里。”

温嘉芋扭头看了他眼。

“这里安静,平时也没多人来。”简森解释说:“算是我写歌的地方吧。”

这里的环境的确很适合写歌。

温嘉芋眨了下眼,表示理解。

似乎从后视镜瞥到她的表情,简森单手握着方向盘,慢洋洋地道,“后悔没进去看看了?”

看着窗外,温嘉芋本来想说“没有,”但下一秒,脑中跳出了《心跳多久》的旋律。温嘉芋慢吞吞眨了眨眼,认真说,“有点儿。”

前方路口,绿灯闪烁了几秒,最后一刻变成了红色。

简森停住车,扭头看向副驾驶,漆色的瞳孔带了点亮光,声音很淡:“下次记得去看。”

……

绿灯亮起。

简森平稳地开着车,温嘉芋抿唇看向窗外的景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森扭头问了句:“从这路口进?”

温嘉芋看,“对,进去后,再拐过一个小巷子就到了。”

窗外建筑已经不像别墅区那样,工整美观。建筑高矮错落,附近的烧烤店直接在门口支了几张桌子,烟火气笼罩在街头巷尾。

望着熟悉的街道,温嘉芋开口提醒:“这块儿好像不能停车。”

驾驶座简森“嗯”了声,径直往前开了一段,在一家大型超市附近停了下来。

温嘉芋正说超市后有停车的地方。

瞥见简森淡定的侧脸,温嘉芋唇角动了动,没有开口。

直到SUV停稳,温嘉芋扭头扫了眼驾驶座。

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

简森是不是对这一片,是不是有点太熟悉了。

连这么难找停车位都知道。

难道是来过这?

过了会儿,简森解开安全带下车,温嘉芋拎着包急忙跟上。

简森已经全副武装,照例带了棒球帽和口罩。温嘉芋走在他身边:“再往前走三十米就到了。”

路过一家花店,温嘉芋余光瞥见,唇角忍不住勾了下:“这家店居然还开着呢。”

简森目光旋即看了过去。

温嘉芋说:“我大学不是在这读的嘛。毕业时候,我们班计划给辅导员送花,定了康乃馨和月季。结果去拿的时候,老板全拿的月季糊弄。班长去找他退钱,老板还用剪下来的花茎砸他脑袋。”

简森唇角似乎勾了勾:“是吗?”

温嘉芋垂眼笑:“嗯。”

看着这熟悉花店,温嘉芋联想到简森别墅里的蔷薇。思及此,温嘉芋说:“你院子里种的是什么蔷薇?”

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过了两秒,简森准确给了回复。

简森说:“圣诞蔷薇。”

温嘉芋抬了下眼睫,“名字挺好听。”

简森声线偏低,漫不经心地开口:“还行,本来想种桂花的。”

温嘉芋怀疑自己听错了:“桂花!?”

“对,桂花”,简森,“后来物业觉得香味太重了,怕过敏,换了蔷薇。”

温嘉芋点了下头。

脑补了一下刚才的画面,把蔷薇墙换成桂花,好像也还——不错。

才怪。

说话的功夫,潮汕粥的店到了。

这家店有些年头了,店里的灯还是那种老式拉环的灯管,光线一般,但是照在人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温馨。

进了店,两人找了张最里面桌子。

等简森坐在位置上,温嘉芋才发觉这家店,与简森是多不适配。

他脸上的口罩的还没有取,帽檐压低了些。一双长腿屈在小小的桌子下,似乎也是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侧脸的线条流畅,深黑色的瞳孔,睫毛抬起。

几乎是藏不住,简森与这家店格格不入的气质。

好在店里人不算多,仅有的几个客人也是看起来年纪比较大,才没多少人注意到。

老板很快上了粥。简森神色很平静,握着白瓷勺,尝了几口。

温嘉芋看着他的动作,目光落在简森的手。男人手指修长,骨节清晰分明,冷白色肤色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是一双合适写歌的手。

莫名的,温嘉芋想起,她和简森一起吃过的两顿饭,一次是火锅店,另一次就现在。

似乎都不是什么很适合的地方。

温嘉芋犹豫了下,认真地说:“下次吃饭,我提前找一个适合的餐厅。”

简森点点头,表情没多大变化。

两人慢慢喝粥。

旁边一桌是一对母女,女孩低头喝粥,妈妈在一旁嘱咐她注意加衣服什么,絮叨的话语,女生无语地嘟嘴,却还是舀着粥,认真听着。

简森握着勺子的动作,忽而顿住。

他抬眼,不动声色看向温嘉芋。

店外是车水马龙,店里一尘烟火。少女素白干净的脸,近在咫尺。温嘉芋来得挺匆忙,没有化妆,甚至连口红都没有涂。一双眼睛湿润又明亮,沾了食物后,唇瓣是淡粉色。

她笑起来的时候,右边浮现的梨窝会加深。明明是明艳的长相,却带了几分温柔。

温嘉芋说完,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过了几秒,简森的眼睫垂了下。温嘉芋望着他,男人的喉结似乎滚动了下,才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好。”然后,简森说:“现在也很好。”

温嘉芋:“嗯?”

简森缓缓抬头看向她,唇线轻扯,表情闲散又有点笑意。

“被请客的人。”简森挑眉说:“没有挑的资格,好吗?”

温嘉芋压下眼里的情绪,继续慢吞吞地吃粥。

吃完东西,温嘉芋起身去结账。老板坐在台前玩手机。抬头注意到温嘉芋,表情变得惊喜,居然还记得她。

“诶,是你啊,小同学毕业了吧。”

温嘉芋同样也记得老板,印象里,应该是一位本地室友跟她说过,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单亲母亲,在学校周边开粥店,养活自己和女儿。温嘉芋见过,那个小女孩趴在收银台边给客人点单,边些作业的场景。

后来,温嘉芋和室友就经常光顾这家店,但没想到老板还记得她。

老板放下手机,笑眯眯说:“是回母校看看吧。小同学,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摄影师。”

“哎呦,摄影师好啊。我女儿高中毕业就是找了摄影师拍照片,拍得可好看了。”老板说着,打开手机,锁屏就是她女儿的照片。

温嘉芋扫了眼,认真说:“好看。”

老板脸上的笑容更大:“对了,小同学你有对象了没,我侄子今年刚毕业,研究生也是你们学校的,暑假还来店里帮过忙。长相也很不错……”

老板热情地说着,温嘉芋表情有些尴尬,但也不好打断,准备等她说完后,再拒绝。

突然,手里拎着的包,被人拿起。

顺着方向看过去,温嘉芋望见简森口罩下的眉眼。不知道简森什么走到收银台,他站在温嘉芋身侧,一只手懒散插着兜,另一手勾过她手里的包。

大概是带着口罩的原因,简森声音闷闷的:“温嘉芋,走了。”

滔滔不绝的老板和温嘉芋同时愣住。

简森仿佛没察觉,语气淡淡地陈述事实:“车不能停那儿太久。”

被这么一打岔,老板的话也说不下去了。正好,支付成功的声音在店里响起,温嘉芋朝老板点头:“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简森抬腿往门口走。

温嘉芋跟在她身后。

老板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望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店。

另一桌的客人目睹了全程,此刻,忍不住开口:“老板,不能乱做媒啊,人家小姑娘明显有对象的啊。”

客人:“人家对象又高又瘦,看着还挺帅。”

过了几秒,那位客人摸了摸下巴,神色有点迷茫道:“就是她对象有点眼熟,总感觉在哪见过。”

外面比来时更冷,温嘉芋裹了下衣服,跟上简森的步伐。

一路无言,到了车上。

简森打开车内的暖气。温度渐渐回升,简森垂着眸,打开导航:“上次的小区。”

温嘉芋愣了一瞬:“对。”

……

两人都没再说话,只有车子发动的声音。

气氛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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