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曲落年到离合驿时,刚刚五点半,这一路曲落年一时无刻的“缠”住自己,说些有的没的奇怪的话,让阿松本来该有的尴尬与矜持,全都被新一层的脸红替代,偏她又不能阻止他,只得听着、应着。
她终是明白了,男人,比她懂得更多,并且更热衷于那些她并不常思考的“那些”事。
离合驿比她来那天,有了变化,空气不再是那种陈旧的,而是新鲜的,饱满的,充满着活力。
她问曲落年做了什么,曲落年说,这里有个新风系统,远程可控,我让忠叔帮我安排了一下,他可能也来看过,现在清新了不少吧。
阿松点了点头,坐进那个栗色的,充满异域风格的沙发,见曲落年锁了门,向她走来,她心中浮起异样,又觉得能如何呢,目光迎上走来的人。
那人不似以往,他边走边解着上衣扣子,脱下来随手丢在地上。
阿松想着他们的眼神应该欻欻的燃起那种火光,但是并没有,阿松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曲落年上身只脱剩一件白色背心,他说,小姐姐,不要浪费时间吧,他看了眼手表,说晚上我们还要去野温泉,动作当然要快点!
说着解开了皮带,阿松叫了一声,便被曲落年捉在了怀中,阿松的声音有些抖,她颤颤巍巍的说,没,没,没洗澡呢!
曲落年已吻在了她的颈间,他有点不满意阿松的反应,咬了一口,道,这就带你去洗。
洗浴有专门的隔间,墙上挂着个可折叠的浴桶,曲落年想都没想便把桶拿了下来,对着站着不知做何动作的阿松说,我放水,你脱衣服,好吗?
阿松想说不好,想说你洗你的,我洗我的,但曲落年接下来的话又让她快速动作起来。
曲落年说,其实应该我来给你脱,只是时间不等人啊~
看着弯腰固定折叠桶的那个人,解开的裤带处也有了痕迹,阿松脸更红了,在旁悄悄的脱着衣服。
曲落年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了浴桶放上热水,忽又觉得搞反了,应该先去野温泉才对啊,他看了眼下面,又想,没关系,这浴桶也挺好的。
回看阿松,这时见她脱的差不多了,拿着衣服,有点不知所措,曲落年转身向外间墙上那幅猫咪看书的挂画拉去,哗的一声,掉出半个箱子,曲落年说衣服放这里面吧!
阿松似是这时才看见这有幅画,她更不知道画下有个小箱子,放好了物,转身见曲落年还穿着衣裤,小声说,你不脱吗?
曲落年似是没听见,他拉过阿松把她抱进了浴桶中,阿松此时对该来的一切有了新的感受,因曲落年已在吻她。
一时间脚下热水汩汩流着,慢慢的蒸汽也开始在这狭小的空间弥漫。阿松站在这有些小的浴桶中,她不知怎的,身体竟有些颤抖,一时间她应付不了曲落年细密的吻,也应付不了心底这种莫名的喜悦,她想她可能要交付自己了,在刚刚她的深情表白过后。
身体上来自曲落年的痕迹,让阿松觉得熟悉又陌生,她看着他还穿着白色背心,已慢慢的伏下身去,阿松只能小心的扶着曲落年的脑袋,或者说是头顶。
曲落年让阿松向后仰,靠在浴室的墙上,那墙已染上一层蒸汽水珠,靠上去,有点冰又似是暖的,曲落年忽然抬起头来,他的唇润润的,他说,你等等我,就出了浴室。
阿松对忽然而来的空虚,有了另一种解读,那就是她真的是需要曲落年……
曲落年回来时,手中端了两个杯子,一个是空的,一个里面有冰。
阿松刚想着是应该给自己一杯冰酒,又看曲落年往没有冰的那个杯子里倒了杯水,是热水,她几乎是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心里忽然间五味杂陈,她看着此时自己的姿态与他相比,简直是逊毙了。
阿松被窗外硕大烟花吵起来时,不过是晚上8点,其实阿松没有睡着,但是她真的希望自己晕死过去。
曲落年想必也被烟花打扰,放开了阿松,向窗外看去。
阿松与其说被烟花吸引,不如说她还在回味,曲落年刚刚真的太温柔了,阿松觉得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付出了一点点爱,却收获了一些盛大,至于盛大是指什么,她想她还要收集,因着曲落年完全没有把自己全盘的展示给她。
阿松想问,又怕问了会破坏了气氛。
曲落年从衣橱里取出新的衬衣与毛衣,起身正穿着,他看出阿松欲言又止的,见她不止一次,穿了半天,一件毛衣还是没上身,问道,怎么,想说什么,就说嘛!
阿松咽了一下空气,说,你那个冰火……都对谁做过?
曲落年又穿裤子,向上提了提,说,你是第一个!
阿松说,我可以说我不信么?
曲落年说,可以,但你真是第一个,这还是因为你今天下午对我说了,咳,有点爱我,给你的奖励!
阿松觉得自己对于问这个还是没什么经验,以至于他骗自己,自己也不知道,默默的穿上了套头毛衣。
这时曲落年的手机在床头响起,阿松拿了递他时,看到上面显示着百里彳亍。
曲落年接过手机,对着阿松摇了摇,说,快穿!就点开接听,走了出去。
阿松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不过认谁刚刚经历了这个……都会有点像她一样吧,何况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坐在床上,觉得这时手还在轻轻颤着,她仿似忽然的,对与曲落年共度余生这件事,有了全新的理解。
或……或许,就是这样……没羞没臊的,恩……
曲落年走了回来,见阿松依然是刚刚他出去时的姿势,于是靠在门边,看着出神的她。
他想,不是还在为彳亍出神吧!这次,会不会是为了为你鞍前马后的我?
阿松这时摇了摇头,又叹息一声,那叹息声挺勾人的,像是结束了一场盛大的舞会、或是离开一处琳琅满目的购物商场、或是小孩子离开了她的玩具城堡……
她抬眼,看到让她心念、起瘾的男人,就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她想,这一次,一定要他、是他、不能让他离开。
曲落年没有想到,自此后,阿松变得更加柔顺了,她就像一只因得宠而肆意与主人摩擦的猫儿,那些日常的反问句,他再也寻不到,随之而来的,是甜得发腻的一种爱恋+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