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突然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这种危机感……自然只能是眼前人带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爱尔兰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直觉告诉他,今天就算能跑,恐怕也不轻松。
勇者显然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
在他看来,剧情走到这里,应该已经算是结束了吧?
剩下的,就是将人打晕带回去然后等奖励(惩罚)。
完美通关。
双方对峙着。
爱尔兰想拖时间,算一算,接应就快要到了。
想着,他的视线越过云闲鹤,看了一眼对方身后的位置。
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又像是在计划着什么。
下一秒,两人同时动了!
爱尔兰看都不看云闲鹤一眼,转身就朝着通往外面的楼梯口跑!
根本没被对方的视线引导影响的云闲鹤直接就追了上去。
在爱尔兰即将逃出去的时候,云闲鹤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
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是铁钳般死死扣住爱尔兰的肩膀,以不容抵抗的力道直接将人拽了回来。
眼见自己跑不掉的爱尔兰直接转身跟云闲鹤打了起来。
双方再次交手。
相较于之前的试探,此刻更像是生死之决。
招招狠戾,透着杀机。
在一次角力后,双方各退两步,被迫分开。
气喘吁吁的爱尔兰看着对面活动着手指的人,紧了紧架在身前的拳头,咬了咬后槽牙。
要想办法破局。
气息没怎么乱的云闲鹤似是嫌弃般的甩了甩自己的手,努力控制指尖不发抖。
愈是危险的东西,装载它的容器强度愈大。
力量更是如此。
很明显,这具身体素质(强度)被限制在2的躯壳,跟不上勇者自身灵魂带来的力量。
一旦超出上限阈值,骨骼就会隐隐作痛。
稍微再进一步就会裂开。
有时为了增加能用出的力道,云闲鹤还要使一些巧劲、充分调用这具壳子的骨骼肌肉……
啊——要不说操控机器人打架的时候还是有好处的。
虽然因为神经传感器的不习惯,容易造成一些误判。
但至少一拳下去,机械体不会因为力道的相互性感觉到疼,也不会坏。
默默在心底吐槽了几句后,云闲鹤看着眼前的人,似是感慨:
“你的身手真不错,虽然赶不上琴酒。”
一句夸奖,一句比较。
成功让爱尔兰红温了。
拿他跟谁比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是那个混蛋!
所谓仇人,即便是听到名字,也会分外眼红。
云闲鹤这句无不是在变相说他爱尔兰不如琴酒!
这能忍?
不能忍!
怒上心头的爱尔兰冷笑一声,身形一矮,直接朝着云闲鹤冲了过去:
“我让你看看,究竟谁能强!”
砰!
拳头相对的声音在观景台内回荡。
感受着手指上那再加深一点可能就会达成骨裂的疼痛感,云闲鹤微蹙了一下眉头。
他装作不敌,先手撤回自己的手臂,趁着爱尔兰重心失衡的一瞬间,曲腿踹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了的爱尔兰倒飞了出去,撞在了一堆桌椅板凳里。
停在原地的云闲鹤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跟腿,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副壳子打起架来还是适合速战速决。
就像以往一样,直接一招将人打倒。
不过显然,酒厂的代号成员比较皮实,不容易被打晕。
特别是长得这么壮实的爱尔兰,可比什么基尔、基安蒂、科恩什么的抗揍多了。
倒在另一边的爱尔兰不知对方心中所想。
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身,单手捂着小腹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少年,原本想要捉住对方的豪情在此刻已经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明明看着没有多少战斗力,为什么……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没事吧?”
看对方半天都没站起来,云闲鹤甚至怀疑自己刚才那一脚是不是太重了。
踉跄起身的爱尔兰闻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有些扭曲的笑容:
“你觉得呢?”
云闲鹤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
“没缺胳膊少腿,也没吐血,看起来没事。”
“……”
此时,有一句脏话爱尔兰不知道该不该讲。
向下的楼梯口被椅子堵住,通往上层的外楼梯的门还敞开着。
近在咫尺的逃生之路。
滋啦——啪、
电流断绝的细微声响传来。
原本打算往对方身边走的云闲鹤顿了一下脚步,警惕的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头顶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勇者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打开了系统背包里的强光手电筒。
原本要逃跑爱尔兰被这一束光亮照得无所适从。
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他随手抄起一旁的椅子扔向云闲鹤。
趁着对方躲避时,一边后退一边将周围的桌椅尽数推倒,同时拖着两把椅子冲到了户外。
云闲鹤回过头时,只听到一声摔门的声音。
看着消失在原地的爱尔兰,云闲鹤轻啧了一声,微叹了一口气。
他绕过那一大堆桌椅,走到去往外面的门用力推了下,果不其然有阻塞感。
……肯定是被对方用椅子卡住了。
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跑掉的云闲鹤搓了两把后脑勺的头发,叹气道:
“原来还没有结束吗?”
也对,毕竟肯定会有人来接应对方。
想到这里,云闲鹤左右看了看,从一旁的消防柜里取下一柄斧头。
“发生什么事了?”
小兰抬头看了一眼四周。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在刚才,整栋楼都停电了。
一旁,被强制下楼的柯南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一脸急切的看向旁边的保安:
“这里的控电室在哪儿?”
“啊?”
“带路!快一点!”
闲鹤哥还在楼上呢!
自观景台里逃出来的爱尔兰看了一眼被他用两把椅子死死卡住的门。
似是有些不放心,他又顺着楼梯往上走了两层,最终停在了一处拐角的平台。
他可不想让那个家伙从背后追上来偷袭。
失去灯光的霓虹塔在黑夜的笼罩下有些阴森。
直升机螺旋桨的风声搅碎了空气中连绵雨幕带来的水汽。
努力站直身体的爱尔兰看着近在咫尺、朝自己投射出灯光的飞机,嘴角扯出一抹笑:
“来了。”
口袋里的电话响起。
爱尔兰利落的掏出来接通。
“目标呢?”
电话那头传来基尔的声音。
爱尔兰抬手挡在眉骨上,半眯着眼睛企图看清飞机上都有哪些人。
话说怎么是基尔来接他?
之前不是说来的人是科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