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空老和尚带着李散修,仅用几个息的时间便到了数千里的淳州城外。
李散修心中震撼,解空和尚向前指了指,前方不远处便是余将军安营扎寨之地。
老和尚道:“走吧!恐怕你兄弟已经比咱们早到一步了!”
李散修挠挠头,带着解空和尚往军营处走。
营外有看守的小兵来回巡视,这几个小兵认识李散修,见其身后还有一个老和尚,于是抱着尽职尽责的态度询问了一番,听说是请来的高人,便也不敢怠慢向里通禀。
李散修大摇大摆带着老和尚走进军帐,就见帐中除余将军与几位朝廷请来的修士之外,还坐着赵散修和两个不认识的道士。
只是赵散修此时却有些愁眉苦脸,手扶下巴,像是在思索什么重要的事。
而其身旁坐着位老道士,本来悠哉悠哉的坐着,见解空和尚来了,紧忙起身招招手道:“老和尚你来了!”
解空和尚笑了两声:“道友,许久不见呀!”
就这样,老和尚先给余将军行了个礼,后随处寻了个地方坐下。
李散修也坐在了赵散修旁边,见兄弟依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想开口询问,但在四周看了看没看到之前那头陀僧的身影,于是李散修先问道:“赵兄,那位头陀僧去哪里了?”
赵散修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回来时他就不在这了!”
李散修点点头,并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换了个问题问道:“赵兄,怎么看你愁眉苦脸的?发生什么了?”
赵散修思索片刻道:“李兄,你说我如果现在找一个师父,拜师修行,是有好处呢,还是没有好处?”
李散修有些纳闷的挠挠头,道:“那自然是有好处啊!赵兄何必惆怅!”
赵散修摇摇头,说:“你没明白……这事也不好说明白……只能从头讲……”
赵散修将自已如何请老道士师徒如何回到军营讲了一遍。
原来离开陈家庄后,老道士也不知是哪根弦搭错了,忽然对徒弟说:“为师给你收个徒弟,给为师收个徒孙怎么样?”
“啊?”李玄清有些惊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老道士看向赵散修道:“赵修士你做散修应该挺辛苦的,贫道想让你给贫道做个徒孙,你意下如何?”
………
李散修听到这里,转头看向老道士身旁的青年道童,随后陷入沉默。
确实,李玄清的样子太过年轻,不太像有本事的高人,当然不排除可能是老修行修炼到了返老还童的境界。
但是,两个道士对外却一致口径都说自已是散修。
那么一个散修拜另一个散修为师,传出去既不好听又很怪异。
李散修为兄弟思考了许多种拜师的结果,最终小声劝道:“以我之见,还是拜师为好,别看那位道长年纪轻轻,修行这东西年龄不是重点。就算那位小道长修为不高,但那位老道长看上去仙风道骨的,绝不是等闲之辈,或许这是一个机缘也说不定!”
赵散修听此,默默点了点头,但依旧有些犹豫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赵散修不会想到,就是这一个犹豫,使他错失了成为龙虎山弟子的大好机会,那是多少修士挤破了头都想进去的宗门,赵散修却因为一时犹豫,错过了这个机会,导致后来追悔莫及。
……………
京城,刘公子宅院门外,沈钰拍响了院门,随着吱呀呀的声音响起,门分左右开了一条小缝,那叫三儿的刘家小厮探出头来打量着沈钰,问:“你……还是来找我们家主的?”
沈钰默默无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小厮将门彻底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家主算到沈护法会来了,正在后院等着呢!”
沈钰依旧不言不语,跟随着小厮走向后院。
后院中,有池塘假山,花草林木,假山之上立着座小亭,刘公子此时坐在小亭之中,静静品着茶,见沈钰到来紧忙起身相迎。
沈钰没走台阶,飞身跃上假山来到亭中。
刘公子见此,缓缓坐下斟了杯茶递给沈钰,问:“我听说沈大护法最近在淳州忙的紧呢,怎么有空赶来京城,来我这里做客!”
沈义将茶杯端起,目光有些呆愣的饮了口茶,沉默许久,才迟迟开口,说:“你当初是因为什么离开……教主的?”
刘公子握着茶杯的手在空中一顿,面带笑意的说:“沈护法不会是来问罪的吧?玄龟壳的事是我疏忽,被人骗了去,没有交给那老头子,但这都过了这么久了……”
沈钰冷然打断:“不是什么龟壳的事,我也不是来问罪的,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教主……”
“因为……”刘公子将茶杯放下,目光瞥向别处,沉默少许,才悠悠叹道:“因为是那个老头子先背弃了自已的初心……”
“………”沈钰闷声不吭,静静喝茶。
刘公子讲道:“曾经我追随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说过,他要创造一个盛世,一个没有苦难的,如同儒圣所言的大同世界……”
沈钰听到此,目光沉了沉,似在回忆。
“曾经,那个老头子的思想,理论让我震撼,我折服于他的思想,所以我才追随于他……当然,我自然也有自已私心,我那时天真的以为他一定能成功,我追随他也可以实现我的价值。……可后来我才发现,他只是一个虚伪的假圣人,一个满口仁义大道,实则内心庸俗迂腐……”
沈钰面无表情的听着,曾经的他如若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势必会将面前的刘公子斩杀,可现在的他却已然没有了这样的想法。
沈钰想了想,说:“可是……教主依旧在努力实现他口中的世界……”
“是吗?”刘工子嘲讽意味的笑了笑:“你以为就他手底下的那群人能实现那个伟大的目标吗?”
沈钰嘴巴动了动,却最终没说出一个反驳的字。
“他的那套理论,或许对百姓有用,可,那些修士呢?他的那些护法呢?有几个护法真正遵照老头子说的做了……”刘公子说到此,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钰一眼,而后补充道:“哦,或许有……”
………
几日的功夫,余将军下令主动进攻淳州城。
一队大概几百人的小兵队伍率先从营地出发,进攻淳州城南城城门。
城门之上有沈钰曾经用难民改装的兵卒,这些人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冲锋过来,有几个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忙忙下了城墙跑衙门报信去了,独留下剩余几个,在城墙上慌慌张张的守城。
大队兵马来到城下,分工明确,有的利用工具撞着城门,有的搭好梯子攀爬城墙。
一时间攻城守城嘶喊声一片,场面混乱不堪。
余将军站在远处观望许久,他心中清楚攻城不是难事,淳州的那些灾民改编的军队实战能力并不强,甚至稀稀拉拉的,和朝廷的军队比差的太远。
只是,攻城不难,难的却是应付淳州城里的造反军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