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攻

《股攻》

第76章 为利益合作 为释放而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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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峰思想有点想不开,认为窃取还真不如象清除徐州,连云港势力那样,一场血战,反对派死个精光。吴峰部冷静的高参团队都认为窃取比血战好。

梁军即将被武力解救,这是家族重要人物要来盐城。吴峰知道温玉玉是儿子的舅妈,政治势力远胜于他。

营救非常成功的消息传到徐州,温玉玉,魏莲花率队乘坐英国军舰来盐城。吴峰忍不住兴奋,和杨浩宇一起从徐州秘密赶来盐城港口迎接。

季老洞察整个战局,李家泗在上海租界的二场营救家人之战,一个抢劫日本银行之战。三战三捷。抢劫部队从租界杀入华界,在上海地区左冲右突时,同时,另一场残酷的战役在常熟打响,这是日军参谋部想出的穿插战术。

日本海军派出一支海军陆战队,联队编制,进入大胆穿插,攻占常熟县城。给苏州防线造成后翼失守。常熟地区的守军是战区游击集团军苏南混成独立旅六七千人。加上一万多警察部队,一万多盐帮新兵。看守着十三万余人的犯人。再加上法官,等等政府工作人员。十六万人打三千日军。战役总指挥是战略家蒋百里。

防守常熟港口防线的混成独立旅,在日军军舰炮击前,就跑了一个精光。一个联队的海军陆战队,轻重武器登陆成功。立即一路追击混成旅。混成旅看似溃不成军四处逃窜,实则一部分散隐蔽,一部引诱追敌杀入常熟县城。

日本海军在华战略机动部队只有一个联队的海军陆战队,全部投入到攻占常熟县城之战。海军陆战队装备精良,七辆轻型坦克,在前面冲锋,跟着的是成建制的各兵种部队。中午时分,杀进常熟县城,败退的混成旅消失不见,城门大开。

二千多日本海军陆战队,率先浩浩荡荡杀进常熟县城,街道上空荡荡,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突然,城中传来喊杀声一片。二千人日本海军陆战队看见城中的所有居民家中,冲出一群剃着光头,赤着上身,手持各种原始武器,拼命围攻。人数之多让日本海军陆战队将士心惊胆战。

训练有素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大开杀戒,一波接一波的冲锋,每位日军都是以一杀十的勇气应战。中国光头太多,日本海军陆战队越杀越少,苦苦支撑。光头赤身的中国人一拨接一波毫不惧怕枪林弹雨。

七辆轻型坦克,打得快弹尽,在尸体堆中,活着的光头中国人终于冲上坦克,揭开坦克盖板,凭借手中的原始武器,七辆坦克一辆接一辆失去战斗力。

赎罪之战的死刑犯严二猛成为白刃战,杀敌最多的抗日英雄。

严二猛昨晚饱餐一顿过后,身上有父亲给的五块钱,他想明天就是死期,大洋留在身上没用,还不如花光痛快。他获得一位非常漂亮的妓女。

严二猛由睡大街,住进了一栋民居。民居负责人是一位狱警,数十位盐帮弟子,协助的是数十位狱头。这套民居是五块钱一夜的聚集点。每位犯人都花了五块钱,由狱警登记所属监狱和狱号。

民居里没有电灯,没有蜡烛,只有一条臭被子。夜光是房间里的亮光。没有家具,光秃秃的房间。严二猛手牵着看中的妓女,找了个安静角落,盖上臭被子,折腾妓女。

犯人们都是自来熟,严二猛是唯一一个杀人死刑犯。犯人们谈得最多的是,由家人担保,逃跑家人就代替坐牢,不是一个家人而是全家人。在押送常熟过程中,有人逃跑,那是当场击毙,盐帮弟子再上前补刀。一个逃跑,全家人受连累不值得,还不如痛快的成为抗日英雄,无罪释放还有路费给。

众多犯人重获自由才是他们的最想,现在是小自由,都想拿到提前释放书回家。牢头过来叫喊,妓女们返回后勤区。

早餐吃的是大馒头,尽饱里吃,还可以留两个在手上。严二猛所在民居里足有数百人囚犯。狱警再次重声释放的条例,大家明白自由是靠血战获得。盐帮弟子是督战和记功。狱警是核准人。

十点多钟,数匹快马骑行在县城大街小巷,骑兵高喊:“日军快进城了,准备战斗。”盐帮弟子开始分发各种冷兵器。狱警说:“大家只要奋勇砍杀鬼子,砍死一个鬼子就赏五块大洋,杀死五个以上,赏大洋二十五块。想在光头旅当兵的升为少尉排长。论功行赏由我为兄弟们登记。”

本以为日军就要攻城,那知道等待多时,手中的馒头都吃光。

吴三爷是土匪头子,待遇跟严二猛不一样,收编的兄弟,个个想立功。谭儒文的爱国主义教育,让他们的思想改变。动手的消息传来。吴三爷就领到了自己的佩枪。吴三爷知道整个囚犯数量,十三万多人,男犯比女犯多十几倍,面对的日军只有三千多人。如此悬殊兵力,让他信心十足。他反复交待他的兄弟奋勇杀敌。土匪兄弟表示开战就猛打猛冲,不会让盐帮兄弟动手杀敌。

大混战开始,一百多鬼子开进了严二猛的民居前,旁边的民居发出喊叫声,城中的大血战开始。盐帮弟子,狱警把犯人往街上赶。严二猛走上街,二千多囚犯围攻这一百多鬼子,远处的街上到处是砍杀,一群接一群囚犯赶来厮杀。日本海军陆战队,步枪打,刺刀冲,手雷炸。血战中,吴二猛前面的日军越杀越少,等到严二猛冲上前,日本鬼子只剩二十余人。

严二猛上阵就是挥舞砍刀,一位日军就被砍死,刀背都砍进日军身体,拔不出来。严二猛不懂刺杀技术,不去捡枪,他却提起地上的一把大刀,称手兵器。他挥舞着大刀,看见一位日军刺刀刺进一位囚犯身体,他挥舞着大刀,顺手就是几刀砍死日军。

二位日军同时向他拼杀,左砍右挡打得激烈。日军拼杀技术一流,一把刺刀刺中了他的胸部,胸肌没有被刺穿,他的金钟罩硬气功,硬是挡住了致死一刺。另一个日军从他背上就是一刺刀。金钟罩硬气功硬是硬生生的挡住了二把刺刀的冲刺。

严二猛知道他只要泄气,锋利的刺刀就刺进了他的身体,他奋力大叫。右手大刀向前一挥手,砍掉了胸前日军的脑袋,转身一挥,砍死了身后的日军。

此刻严二猛眼前的鬼子还剩十多人。能够活着的光头赤膊囚犯只剩一百多人。人数更多的是盐帮帮众和狱警。盐帮帮众接受过短时间军事训练,他们在捡枪装弹,射击残余鬼子。

严二猛再接再厉,砍杀一位日军。眼前的日军都躺在地下,伤亡最多的是光头赤膊的囚犯。盐帮帮众和狱警开始打扫战场和救治伤员。面熟狱警说:“连杀五人,刀枪不入,你叫什么。”严二猛说:“金钟罩门老九,严二猛,东台县监狱。”狱警翻看名册说:“我记下了你的战功。”

吴三爷团队的任务是封锁进城鬼子,切断城内和城外鬼子,近万囚犯挡不住后撤突围的日军。在激烈的战斗中尸体堆成山,转眼就杀到面前,射击,白刃战,手榴弹爆炸,场面惨烈。吴三爷当土匪多年,经历过数十次战斗,他开战前小瞧了日军战斗力。每位日军都是以一挡十,以一挡百的杀气。

吴三爷的枪法生疏,手枪第一个弹夹打光,只是击伤一个鬼子,换匣再战,终于击毙一位日军,完成抗日首杀。他总共才发二个弹夹子弹,打光了只能拼刺刀。拼刺刀转眼就落入下风。敌手一把刺刀即将刺入他的胸膛时,谭儒文及时过来开枪,击毙这位日军。

吴三爷翻身起身,捡拾日军步枪,搜索日军弹药。这时,谭儒文又换弹夹,又击毙一位日军。盐帮弟子,土匪,警察,混编旅官兵,硬生生把日军切成二断。

吴三爷准备再战时,眼前的鬼子全死光了,只有城中还有稀落的叫喊声。切断之战,盐帮弟子,土匪,牺牲不少人。吴三爷看着谭儒文说:“老先生,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一条命。”谭儒文说:“杀敌报国,不分你我,快抢救伤员,打扫战场。”

城中的二千多日军悉数剿灭,只是短短十几分钟。城外的一千多日军,看出了情况不妙,凭借城外地形开阔,装备精良,弹药充足,杀出了包围圈,四万多囚犯,挡不住逃窜的日军。压阵的是警察部队,盐帮弟子,独立旅的五千多官兵。

战役总指挥是蒋百里,督战官是江苏省最高法院,利用犯人进行白刃战是战役核心,独立旅负责诱敌深入,随后押阵。盐帮帮众主要是以苏南地区的分舵帮众。盐城帮众主要是监督吴三爷的土匪武装。警察部队,狱警跟盐帮帮众一样,记录犯人功劳。日军打到面前时坚决参战。

排兵布阵是后防线由独立旅,武装警察,法官,盐帮帮众。中部防线是按谭儒文采取的提案,综合犯罪分子刑期布阵,最后一层是游行示威的妓女,即将刑满释放的囚徒。核心圈是二年以上刑期的罪犯,囚犯层层管理。

后防线除了诱敌入城之外,就协助警察部队,驱赶囚徒向前刺杀。怯战的囚犯,立即枪决。家人接到的死亡通知是越狱投敌,当场击毙。这条法责在战前就做到囚犯人人知道。

城外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就是在此战术布置下,能够凭借装备优良,惨败中逃亡。就因为有武器装备的部队,警察,盐帮以看守囚犯作战为主,对日作战为辅。一千多人日军折损一半人马,就跳出了五万多人的包围圈。五六百人残部,又奔跑几十公里,跑回滩头阵地。

日本海军司令得知是十几万光头光膊子的中国人,重创了他的这支奇兵,残部登上军舰。众日军军舰返回原停泊的上海港口。松井石根大将接到战报,感到惊讶,十几万人的白刃战,重创了日本海军陆战队一个联队。

日本海军陆战队在人海战术下,来得快,败得快,逃得快,不逃不行。混成旅全体官兵一路追杀。

统计战果,因为人多快速。日军尸体二千六百二十具。缴获完好坦克七辆,坦克内弹药基本归零。坦克的损毁不大,装上弹药就能战斗。日军的各种武器,二千八百九十一支,弹药少量。

法院人士为零伤亡。混成旅在诱敌时,追敌时,阵亡一百二十一人,轻重伤员二百余人。武装警察,盐帮帮众全部加起来阵亡不足一百,伤不足五百人。阵亡的囚犯高达四万六千八百九十二人,加上怯战囚犯被当场击毙的有五千七百六十七人。合计死亡五万二千六百五十九人。残废二万二千六百五十二人,轻伤员三万四千余人,失踪二十七人。

中日战损比例高达二十比一。如果加上轻重伤员,那是四十比一的战损。排兵布阵上蒋百里没有丝毫漏洞。失踪二十七人,是日军突破城外缺口后,二十七位囚犯吓得四处乱跑。最高法院兑现了战前承诺,大释放开始,失踪的二十六人又都回来登记,他们都参与了血战,个个带伤。只有一位逃亡,是位重刑犯,和他一起逃亡的狱友,返回时汇报,是因为他怕回常熟,他家在上海。

在民族大义面前,大多数囚犯选择英勇杀敌,这让江苏高等法院的法官们感动万分,他们躲在总指挥部里,没有看见白刃战场面,在清点,核对尸体时,看到了悲壮的死亡场面。死亡最多的地方是围攻七辆坦克附近,那是囚犯的尸体堆得比坦克还高。

负责追击的部队是混编旅,六千多武装追杀残敌,气势上吓跑了日本海军,长江江域恢复战前准备。

蒋百里对战果不满意,连报告都不写,就去他承诺负责的战场,总觉得他在实战中不如韩少武。抢劫银行是以前就制定的秘密军事计划,常熟白刃战也是今日抢劫日本银行的配合之战。这是实战中的战略布局,只到今天才知道布局的前瞻性。

日本海军撤回上海江域,长江运输线又全面展开。江南地区释放的囚犯伤员需要及时救治。南通县有最大的伤兵医院。

光头旅建制成功,谭儒文因战功升为上校旅政委。吴三爷被法官宣布立即释放,任命为第二团少校团长,狱中牺牲兄弟,家属领二十块大洋抚恤。狱外兄弟按北方游击集团军标准抚恤,这是战前就制定的标准。吴三爷的兄弟们没有意见。

光头旅第一团中校团长是盐帮苏南分舵舵主刘震山,击毙二位日军。苏南盐城子弟有一二万之众,第一团是常熟之战压阵主力之一。

战果传到盐帮,帮主为苏南分舵胜利感到高兴,与海关关长张兴旺商量。张兴旺说按季老的战略布局,可以把苏南的兄弟分成二批,一批潜伏,一批加入集团军。老板在上海地区有一支游击军,苏州地区有一支游击军,无锡地区有第二旅。

盐帮帮主点头同意,苏南的盐帮子弟分配成三股力量。苏州郑文龙部,无锡第二旅,得到盐帮弟子的新兵补充。这是正规旅级建制。光头旅第三团设在了南通。

如此分配,刑事释放的囚犯在第二团人数上占了多数。吴三爷认可大教授谭儒文,论年纪谭儒文年长十几岁,吴三爷宣布救命恩人谭儒文为老大。

缴获的坦克由江苏高院,卖给盐城政府,换取抚恤费和遣散费。

缴获的其他装备由光头旅三个团平分。光头旅第一团总兵力为五千多人。第二团人数高达一万二千人,以吴三爷的人马为骨干。营,连,班都是超编编制。第二团人多枪少,按枪支计算,只能算是一个标准小团。

吴三爷的势力不在苏南地区,他自愿在苏南抗日,补充旅部的囚犯,基本上都是苏南人士,这些人随着战争的推进,有家回不了。还不如待在光头旅领一份津贴。光头旅是正式编制,待遇与其他旅经费一样。

第三团以监控吴三爷部的苏北盐帮为核心成员,加上部分中小土匪为补充,在南通县划一区域驻扎。枪支不多,以训练为主,随时过江,和一二团协同作战。

大多数囚犯选择了拿着因功释放的法院文书回家。严二猛就是选择回家的一员,在整个为释放而战的十几万英勇囚犯中,杀敌排名第一的是严二猛,拼杀五位日军还存活,英勇事迹由高等法院简单报告给盐城政府。

击毙日军最多的活着英雄是谭儒文,击毙二位日军,一位文职官员,有如此战功是值得所有文职官员学习。大土匪头子吴三爷参加抗日第一战,才击毙一位日军,还差点被捅死,可见日军战斗力凶猛。

严二猛成了囚犯们的战斗英雄,他获得了江苏省最高法院院长亲手颁发的释放文书,他不愿意参加光头旅,他要求翻案。院长给他发放杀敌奖金十五块大洋,十五块法币。

严二猛在整齐堆放的,入狱时的物品中,找到自己的衣服,换上,踏上他的翻案之路。众多囚犯入狱前的物品,将成为遗物送回家。怯战者,上海籍的囚犯物品充公或丢弃。

返回江北之前,严二猛负责抬送一位残废囚犯伤员回南通。在选抬伤员队伍中,他看见了昨晚风流一夜的漂亮妓女,白天更加美丽,她刚献完血,脸色苍白,妓女说:“死了这么多人,你是唯一砍死五个日本鬼子而活着的英雄,你娶了我吧!”严二猛说:“好,回家。”

参加游行示威的妓女,本没有判决书,每人发了几个馒头,献上一回血,就可以抬囚犯伤员回家。担架是两根竹竿,用麻绳编织的粗网。伤员是伤残囚犯,已经包扎止血,输过一袋血。需要送到后方医院去救治,常熟的军医,处理不了数万伤残伤员。

严二猛抬前头,心上人和另一位妓女,分别抬另一头。跟着队伍行走。轻伤员能帮忙的帮忙,不能抬人的背行李。经过警察戒严区,只针对光头进行身份核实,有释放书的让警察一挥手,走上公路。路上再无警察,不少释放的囚犯高喊自由了。

源源不断的队伍前往常熟港口码头,看不到队前,也看不到队尾。大家走得精疲力尽,前面有人休息,大家跟着休息。妓女掏出馒头,想喂伤员,伤员没味口。一个馒头递给严二猛。严二猛几口就吃完了。严二猛说:“老婆,你叫什么名字。”妓女说:“原来叫翠花,现在叫赛西施。”严二猛说:“你还是叫翠花吧!实在。”

江苏省高等法院对全体勇敢犯人兑现了承诺。谭儒文的警卫连押送了大批经费,解决了路费和抚恤。大批的伤残需要及时救治。释放立功犯人的工作非常快,一切工作紧张细心快速进行。为每一个犯人有合理的处罚和奖励。

高等法院院长向国民党中央拍了一份战损电报,讲明缴获的七辆日军轻型坦克换取释放囚犯的路费报告。

军事委员会参谋总部正在关注储刚部的战况。十五万人对抗三千日军,战役是蒋百里亲自指挥布局。战损报告把高级将领们吓了一跳,四十比一的战损,他们认为太惨。没人笑话蒋百里布阵,只有一位犯人逃跑,可见战场布局详细,都骂囚犯战斗力太低。

高参们都看出了抢劫日本银行的战前布局,连日本海军突袭常熟都想到。韩少武的谋略与蒋百里不相上下。认为一个中央军整编师,估计守不住常熟,那是一个联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七辆坦克的重武器。迫击炮,轻重机枪,那是联队数量。十三四万囚犯守住了。

陈立夫,戴笠关心政治犯,电令询问政治犯情况。高等法院回复,不死即伤,基本上残废,他们是积极抗日的一份子,都留在常熟医治。

军委会作出决策,武装警察完成释放工作后,和法院同仁,一起南京述职,组建成一支新军种。政治犯留给光头旅救治。

电令传到常熟,江苏高等法院法官,警察大队,狱警,完成最后一位释放工作,就撤离常熟地区。江北的司法人员回盐城述职,江南各地的司法人员去南京述职。

常熟县县长成了谭儒文,从法官,警察撤离起,留在常熟的数万释放的囚犯都欢心鼓舞,他们由关押者变成了一个县的执政者。虽说执政团队是谭儒文团队,光头旅上下高兴。

吴三爷的土匪,没有会训练的军事教官,走正规化是最迫切的事。光头旅连以上军官开会,会议不谈论军装装备,谈论一个议案,作战参谋部。土匪擅长打游击战,常熟光头旅第二团是将近二万人的新编部队。

谭儒文拍电报请示,盐城回电:作战参谋部设在第一团,第二团以游击战为主。

光头旅第一团,委任作战团参谋长,人选容易选派。第二团,第三团就难选择人选。季老是聪明人,旅级单位需要旅部参谋长一职,上校参谋长是高级军官。

吴峰看不起这支新编部队,保持沉默。季老更看不起这支部队。最后大家一致把任命权交给了李家泗,光头旅是他的提意。集团军徐州总部回电:光头旅第一团的团参谋长即日就到,光头旅旅参谋长,第二团,第三团,团参谋长之职,由总部选派,隔日赴任。

严二猛,翠花等人抬着伤员,来到常熟过江码头。乘坐混成旅控制的中小型机帆船,渡过长江。过江到达南通港口码头,就有无数军医护士迎接这支庞大的伤员队伍。

翠花在这里遇到了老鸨,老鸨告诉她,经过谈判,徐州公署同意把妓院设在南通县城,其它地方一律取缔,违反者死刑。原来由卖身契约变成了自由卖淫,不再征收花捐,因为南通县将驻扎一个旅叫风流旅,由整个北方游击集团军有嫖娼行为的官兵混编成一个旅,民妓变军妓。

翠花说她有了丈夫,严二猛形象彪悍,老鸨不敢强留。伤员在南通军医院,重新处理伤口,包扎,手术。脱离生命危险的将分配到原籍家乡去治疗。伤员护送任务结束,护送人流各回各家。

严二猛的原籍在东台县严家村。南通县汽车站有一辆去东台县镇上的卡车。夫妻俩手牵着手在购买食品后登车。卡车上尽是老乡,一起参加过械斗的同村好友,伤残了不少。这是严二猛出狱后第一次见面,老乡见老乡,眼泪泪汪汪。

严家村的伤员坐满,当年一起被捕入狱的只剩眼前九位活着的人,其他同村同乡都死在了常熟,八位轻重伤员,其中三位残废。只有严二猛健全回到家乡。能够互相照顾。

卡车上装满了,司机只收取健全人的车费。卡车从南通出发,沿途下车的乘客不少,都是把乘客送到公路上和镇上就驶离。

到达镇上,严二猛本以为镇上离村里有十几里路,三位残废重伤员,那是要抬回村。大家只是走了一公里路,严家村迎接的队伍在路口等待多时,家人见面又是一场痛哭,死去的,家人更是悲伤欲绝。

严二猛父亲说儿子是常熟血战中,砍杀五位日军的勇士,整个地区都知道儿子的英勇事迹。师兄李达成立即请团长帮忙翻案。警卫团团长向鲁瑛提起你的案子,鲁瑛立即派专员复查你的案件。师兄李达成是复查小组成员之一。东台县县政府核实了当年的案子。

案子简单,是邻村的大地主出钱,行贿法院法官。原来,村与村的之间的械斗,政府都是息事宁人,各打五十大板。行贿大地主自愿捐出一半家产。判严二猛重刑,由聚众斗殴变成故意杀人,调查组的处罚是;

械斗案涉案的法官,县政府官员罚没一个月薪水。法官交出受贿所得。械斗案始末惊动徐州公署。徐州公署制定地方新增法规,为了避免农村为争夺水源而引发,村与村之间械斗,家与家之间械斗。由镇公所处理水源安排,基本上以单双日为基准,禁止任何个人,村,霸占公共水源。

李达成临走时,要父亲转告。盐城新政府与旧政府不同,最恨贪污腐败,这是鲁瑛执政前的案子,一般以团结为核心。鲁瑛执政后,发生的贪污案判得很重,盐城市警察局长贩卖鸦片,那是当场就击毙。现在日军入侵,保家卫国,当兵才有前途。师兄刚走一个多小时。

严二猛的案子重新定案,严二猛由故意杀人犯,改判为过失杀人,防卫过当。按土匪改编条例算抗日军人。按抗日军人奖赏条款,击毙五位日军,立即升为少尉副排长。现在政府征兵由原来抽丁,改变为自愿当兵,家里独子自愿也可以报名参军。满十六岁的都要。报名之日,都有参军宴,由政府出资,当兵的待遇比中央军还好。军人家属,没田的可以耕种军垦田。

军垦田是整个盐城地区的大地主,便宜卖给鲁瑛政府,鲁瑛政府下拨给各镇征兵办。军垦田,军烈属耕种,不收任何税,多于粮食,军队出钱购买。离村五六公里外就有近万亩军垦田,父母也想耕种。

严家村太穷了,从严二猛坐牢算起,家家户户没吃过荤腥。政府提倡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当兵的家属,优先在政府的国有工厂做事。严家村和邻村为了争夺水源,就是太穷了。进厂当工人,每个月拿固定薪水。工人比农民吃香。当兵是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

说话之间,不知不觉中返回严家村,伤员被送回家安置。

离村口一公里的县级公路上有政府新设的征兵点,征兵点的负责人是残废退役军人。参加过淞沪会战,在盐城治愈好,不愿意返回原籍。被鲁瑛政府安排在基层征兵办工作。征兵办四位都是伤残退役军人,文书是当地的文化人。退役军人是政府正式编制,文化人和办公人员是临时编制。

残废退役军人对严二猛的勇敢表示认可,日本军队的战斗力那是亚洲第一,中央军作战那是一比三的战损,能杀五敌,在集团军中能当副排长。

严二猛是以副排长的级别投军,签名字,按手印。建立档案。释放证,县法院的改判书,都收入档案袋中。

建立家属档案,征兵办官员,见翠花花枝招展,虽说旗袍上污垢不少,但看得出是风尘俏佳人。由书记员讲解军婚的临时条例。军嫂出轨是要重判女方和勾引者,处罚跟民间沉塘差不多。军人婚内出轨,一般降职,停职。军人杀妻那是判死刑。嫁给军人是不准收彩礼。书记员讲解之后,家属一栏中妻子的名字为翠花。

手续办齐,征兵办批了一张条子,凭借条子,档案上的一家人,免费吃一顿参军宴。餐厅就在公路上的最大餐馆。

严二猛一家人一起走向村路口的餐馆,餐馆面对附近五个村落的核心地段。今天下午,严家村的参军人数最多,附近四个村庄也有人参军。征兵办是二十四小时工作,二班倒。

餐馆老板收着条子,安排饭桌。此刻正是晚餐时间。整个餐馆很快就坐满新兵和家属。新兵十七人,家属一百多人。少数人没座位。厨房里的菜香飘进来,大家的食欲大增。

征兵办负责人带着征兵办的十余人,坐在最大的空桌上。负责人发表简短说话。讲完,酒席上桌。严家村村花竟然嫁给了伤残军人,她曾经是严二猛想娶的女人。村花凭借军婚,家里人进厂当了工人。

征兵办八位,吃的是工作餐。一个大饭碗,盖上一荤二素,加上一碗菜汤。家属只是一碗饭,两个素菜。工作餐在农村是最好伙食。村花夫妻互敬互爱,从用餐时,就能看出。严二猛心里祝福心爱女人幸福。

参军宴每桌基本上是一户人家,四荤四素。严二猛这桌是五荤五素,待遇比邻桌多了两个菜。这是军官标准。

征兵办的八位,伤残军人最先用完餐,征兵办负责人说除了严二猛去盐城新兵营训练,其他人去县城军营。严父说:“为何我儿去盐城。”征兵办负责人说:“盐城新兵团是集团军主力中的主力,特别是警卫旅,领双薪军饷很高。战斗力能跟日本鬼子打成一比一。严二猛具备条件。军训结束,要不去部队当副排长,要不就分到警卫旅当士兵。”

负责人拿出一封密封的档案说:“严二猛,你随车去盐城,在第七新兵训练团报到。”严二猛说:“我不知道地方,我没去过盐城。”翠花说:“我知道地方。”负责人说:“到了盐城,你看见执勤军官,档案上有地址。军官都是第七新兵训练团培训出来的,他们会送你去。”

密封档案就由严二猛随身携带,其他新兵档案由文书管理。

新兵家属都是穷苦人家,那里吃过如此丰盛的饭菜,用餐都是风卷残云,把菜碗上的油都舔干净。参军宴吃完,大家都去征兵办等夜间的卡车。

村花成了大家了解政府政策的讲解员。村花说工厂招工,技术工人优先,学徒招工,先下招工指标到县里。县里下指标到乡里征兵办。新兵训练三个月后,分配到连队,家属才可以有正式招工指标,其余的招工都是临时工,临时工转为正式工,非常难。军属烈属优先,以后随着战争的推进,村长,乡长都由军属,烈属担任。

这话让军属家人明白政策,严二猛是战斗英雄,拼杀五个日军的英勇战功是写进档案的,招工指标一到,优先解决。职位再升一级或再立新功,严家村村长之职就是严二猛父亲了。翠花是新婚妻子,可以随军工作。

预定的卡车一到,书记员点数着人数,严二猛和妻子一起上车。新兵们登上卡车,挥手和家属们送行。家属们送行都是泪流满面。只有严二猛父母亲人,只是挥挥手就回家,他家人经历过生死离别。

严二猛父母,要求儿子到了部队,遇到鲁瑛,跟她磕头感谢,她是改变儿子命运的人,也要感谢师兄的帮忙。这句话严家人反复交待了许多次。严二猛耳朵里都听出了茧子。严二猛把身上的二十八块奖金给了父亲,自留一块多钱,部队用钱地方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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