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仆妇和紫红色长裙女人开始给雅兰斯夫人穿上束身胸衣。
要穿上这套衣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两个给雅兰斯夫人穿衣的女人的表情十分庄严肃穆,仿佛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仪式,就像她们在准备清洁装点送上祭坛的祭品。
高个子仆妇扣上胸衣的搭扣,长裙女人在背后紧抽拉带,束胸衣上端的两个小兜拖住鼓胀胀的乳房,随着长裙女人的用力,雅兰斯夫人露出痛苦的神色,胸衣兜将乳房托得极高,显得越发挺拔,束胸衣长硬的腰夹也随着把腰肢勒紧勒细,完美地突出了腹部的平整,腰肢的纤细,和臀部的丰硕,乳房的挺拔。
透过镜子,雅兰斯夫人看着自己的模样感觉到一阵羞耻,她现在的样子比没有穿衣服更像在卖弄她的身体,撩拨着什么。
她整理着束胸衣上垂下的紫色绸带,想要遮掩一下露出大半的乳揉,没有想到她一动,这神奇的束胸衣竟然拨动着她的酥胸在上衣的花边中摇晃着。
这样的形象让雅兰斯夫人想起了晚宴上一些贵妇人们的妆扮,她们都是如此高贵端庄,举止大方得体,坐下时总是以最标准的姿势,绝不会粗俗地交叉双腿和显得懒散地依靠着椅背,面对着那些前来搭话的男人,她们的神情十分稳重,接受邀请时总是会矜持地沉吟片刻才答应,然而这样的晚宴往往能够制造出众多一夜雾水的情缘,因为男人们总是能够注意到她们被紧身胸衣暴露出来的大半个乳房所隐隐约约彰显的被压抑的情欲在呼唤着他们去帮助她们释放。
雅兰斯夫人极少作这样的穿着妆扮,她现在却惊奇地发现,这种装束不只能够吸引男人的目光,而且穿在身上久了以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受,反而十分舒服。
两个女人为雅兰斯夫人穿上束胸衣后,再为她穿上了内衣和搭配着黑色藤条花纹吊带丝袜的内裤,再来一件法兰绒地衬裙,一件内衬裙。然后是用鲸鱼骨制成的环形裙撑,再一层白灰色上浆白衬裙,两层纱布的衬裙,最后便是最华贵美丽的塔夫丝绸做成的外裙。
作为一个独居的女学者,雅兰斯夫人几乎没有可能独自一人尝试这种需要两个助手才能穿上去地标准晚宴女装,她终于能够理解贵族女子们为什么会在午餐后就开始准备参加晚宴的妆扮了。她们花费在穿着上的时间,足够雅兰斯夫人撰写一篇可以发表在多明尼卡神学院内部学者期刊上的短文了。
高个子仆妇在最后用怨毒嫉妒的眼神看了一眼雅兰斯夫人之后,被紫红色长裙女人带着离去,显然在这个鲁瓦西的世界里,女人们之间也有尊卑等级之分,这个俏丽一点的长裙女人说的话,这名仆妇不敢违抗。
奢华堂皇的房间里,只剩下雅兰斯夫人一名,听着外边至少有两个狱警和出门地女人们调笑。雅兰斯夫人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可能从门口逃脱。
一种孤寂惶恐地感觉涌上心头。雅兰斯夫人看着镜子里地自己。寻求着唯一地慰藉。可是她却感觉镜子里地女人那身华贵长裙下似乎什么也没有穿。仿佛掀开裙子就能够被人肆意玩弄。
她扯下一块用作窗帘地丝绸作为披肩。遮掩着赤裸地肩膀和暴露出地大半个酥胸。在胸前牢牢打了个结。
这种妆扮并没有显得不伦不类。反而增添了一种让人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她接下披肩露出胸前一抹春光地诱惑。
雅兰斯夫人无暇顾及这一点。她觉得既然没有办法逃出去。一定不能放过巴比耶。
如果不是巴比耶。雅兰斯夫人嫁给了安瑟尔。就算没有她所期待地浪漫甜蜜地爱情。但是两个地婚姻即使平淡。也是一种能够体味到幸福地生活。
安瑟尔能够为了她和巴比耶决斗。临死前还不忘记托付他地父亲保护她。雅兰斯夫人对他纵然没有爱意。但也愿意在死前帮他报仇。拖着巴比耶一同死去。
巴比耶在二十多年前能够击败安瑟尔,自然有不错的剑术,但如今他不再是体力最旺盛的青年时代,长年累月的纵欲生活拖垮了他的身体。雅兰斯夫人冷静地分析一下,觉得巴比耶不会比勒纳爵士更加强壮。
她在想,如果当时自己踢的不是勒纳爵士,而是陆斯恩这样的男人,对方一定不会被踢进桶棺里,由此可见和勒纳爵士有同样趣味的巴比耶也不会有让雅兰斯夫人太难对付地身手。
有些男人,他们身体的力量已经不足以驾驭女人,更不用说调教了,所以他们会借助各种各样的器具。
雅兰斯夫人在力量上可能还不如巴比耶。但她也可以借助器具。
在这个房间的一些柜子里隐藏着许多能够带来轻微痛楚的刑具和一些巴比耶与勒纳非常喜欢的小东西。例如鞭子,手铐。项圈之类的东西。
雅兰斯夫人将这些东西藏在她宽大的裙摆下,她希望到时候巴比耶是一个人走进这个房间。
一个普通的女人可以拼着自己死去对付一个男人,她有很大几率杀死这个男人,但她几乎不可能同时对付两个男人。
正在雅兰斯夫人计划地时候,房间里走进来一个男人。
雅兰斯夫人来不及看这个男人一眼,迅速跑进了浴室,她似乎害怕得连浴室门都忘记关上。门口张望地狱警们看着雅兰斯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露出猥亵地笑容。
男人很有风度地朝他们摆了摆手,关上了门,他就是巴比耶,他虽然喜欢看人凌辱他心爱的情人,但是对于还没有到手需要小心感受调教趣味的女人,他还是喜欢一个人进行,否则如果出现他无力对付这个女人的状况,岂不是让人耻笑?
他非常清楚,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必须受到极其强烈的刺激才能有反应了。这就是他那种特殊喜好产生的原因……每当那个时候,听着心爱的情人在他人身下发出或陶醉或痛苦地呻吟时,他就激动地难以自己,能够恢复男人的风采。
他小心地加上了两重锁,这些狱警胆子很大,难保他们不会拨开锁来偷窥。
听说勒纳爵士被雅兰斯夫人杀了。巴比耶不屑一顾,这个蠢材一定是自己却演示戈蒂斯堡铁处子的功用,把自己关进了桶棺里,才被雅兰斯夫人杀死。
巴比耶觉得他只要征服雅兰斯夫人,才能够让他心理上的障碍去除,做一个正常的男人。
他第一次看到雅兰斯夫人时,就发誓要占有她,但她和安瑟尔有了婚约,巴比耶只要一想到雅兰斯夫人会被安瑟尔占有时。他便又是兴奋又是痛苦,那种感觉让他享受到精神受虐的快感,也从那时候开始。他没有办法像正常男人一样在和女人私密地环境里自然地愉悦彼此。
他走了浴室,看着雅兰斯夫人,虽然还是保持着稳重的气度,但他已经心潮澎湃了,他发现他的身体里涌出一种冲动,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不曾有过了。
雅兰斯夫人背靠着镜子,警惕地望着巴比耶。
巴比耶穿着那种在法兰刚刚兴起的服饰,他显然是个非常追求品味和能够跟随潮流的人,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在社交场合上被人忽视。
他穿着男式紧身胸衣。这种胸衣看起来像倒三角的甲胄,他把自己的腰勒得很细,虽然胸衣的抽带绷得很紧,但并不妨碍他弯腰行礼,向雅兰斯夫人展示他地殷勤和礼貌。
他用针织面料这种常常被夸新锐大胆设计师们采用的材料制作的有搭带裤脚地裤子,这些搭带能够让他穿上裤子时把裤子拉得笔直,他穿着有肥大下摆的上衣,可以使他的腰显得更细。
巴比耶并没有一味地显示他身体的阴柔味道,他的脖子上系着褶皱花的翻领。用双层背心使胸部隆起,多了一份男人强壮的味道。
这样一个在法兰宫廷可能意味着优雅和绅士风度完美的男子出现在雅兰斯夫人眼前,并没有博得她一丝好感,她觉得巴比耶的束胸衣里应该塞两团肥猪肉。
她为自己地这种想法而恶心,很自然地露出苍白的脸色,紧贴着镜子,怯弱的模样仿佛恨不得镶嵌入墙壁之中。
“雅兰斯夫人,你好……这样称呼你,让我十分激动。你和我私人的会面。我已经等待许多年了。”巴比耶十分热情。“请相信我,我在第一时间得知雅兰斯家族要完蛋时。就开始打点警务部的关系,我可耗费了不少金币,连一些不能轻易动用的人面关系也用上了,希望你能够体会到我的诚意。”
“真像是做梦一样。”巴比耶喃喃自语,感觉幸福缭绕着他。
“如果这是梦,那是我这一生最可怕的噩梦。”雅兰斯夫人抓着她的裙子,那里有一盒化妆粉。
“不……不……这不是噩梦,这是一个甜蜜地梦,相信我,雅兰斯夫人,你一定要做一个美梦……你明白我的意思,是噩梦还是美梦,在于你的选择。”巴比耶渐渐靠近雅兰斯夫人,他几乎可以闻到她沐浴后身体的香味。
雅兰斯夫人警惕地看着他,并不答话,迅速地从原来的角落跑开,似乎不小心地撞上了浴室门,“咔嚓”一声,浴室门关上,这里声响再大,那些狱警也听不见了。
巴比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正在琢磨着雅兰斯夫人的性格,这样的女人该如何把她调教成百依百顺的女奴呢?
“坦世丁的《天堂曲》重描述地地域入口有一句铭文,进此处者,抛弃一切希望……和任何一座圣伯多禄教廷治下地教堂,城堡一样,戈蒂斯堡地下和地面各占一般,开放给公众和下议院议员们参观的只是普通地监狱,事实上在地下还有一座监狱,那里潮湿,黑暗,沉闷。寂静,或者说它更像一座墓穴,被关押在那里的犯人,从来就没有机会再用他的手指触摸阳光。”巴比耶用的是和勒纳爵士同样的手段,果然当看到雅兰斯夫人知道戈蒂斯堡还潜藏着更恐怖地监狱时,她的身体已经忍不住地战栗了。她使劲把手塞进裙摆,似乎是要按住她发软的大腿。
“坦世丁说地狱囚禁着撒旦级的大恶魔,戈蒂斯堡囚禁着死囚,走入戈蒂斯堡真正的监狱,你就像被埋葬了一样,你没有了希望,你和温和的阳光,清新地空气,优雅的生活永别了……如果你想离开这里。除非是走上绞刑架和火刑架,那时候你会欢呼雀跃。”
“更多的时候警务部和法庭会完全忘记你,你会在监狱里逐渐腐烂。你可以看到自己白嫩的肌肤苍白的干枯,腐败,爬满白色的蛆虫,你会觉得你完全与世隔绝,就像《黎多瑙圣母院》里描述的这样,艾丝美拉达小姐就待在黎多瑙圣母院地下的监狱等待被黑暗吞没埋葬,你也会同样地再也无法走入你的湘夏丽舍,再也无法走入多明尼卡神学院给你可爱地学生们讲解古代神话和宗教关系,你的朋友们在得知你现在的状况后一定无法想象你喝着墙壁上渗透地地下水和在湿漉漉的稻草里爬行的老鼠生活。珠宝,法兰菜,名声,瓷器,红茶,上层人士的一切的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巴比耶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带着点癫狂和畏惧的味道向雅兰斯夫人描述着,眼神里却闪烁着越来越兴奋的光芒。
雅兰斯夫人抓住喷头,突然不再露出怯弱惶恐的表情,冷笑起来。“你知道戏剧里地最后惨死的恶人都有什么共同的特征吗?”
巴比耶怔了怔,有些莫名其妙。
“他们在死前废话都很多!”雅兰斯夫人猛地扭开那冷水蓬头,对准了巴比耶的脸面喷去。
强力冰凉的冷水让巴比耶发出一声惊叫,浑身湿透,冰冷的水线从他的头顶淋下,流入他的身体里,似乎一瞬间夺走了他所有的温度,让他瑟瑟发抖。
他地眼睛被喷的完全睁不开,只能用双手挡住眼睛。想冲过来抓住雅兰斯夫人。
雅兰斯夫人迅速躲开。从群子下抽出鞭子,往巴比耶的腿上甩出。鞭子顶部系着的小球飞转,拉着鞭子缠住了巴比耶的小腿,巴比耶来不及反应,重重地跌倒。
雅兰斯夫人给巴比耶选择了一个还没有完结的噩梦,冷水之后,又是一阵热水,然而这些热水并没有温暖巴比耶,突寒突热的变化让他的皮肤急剧地胀痛起来。
雅兰斯夫人刚才就被那两个仆妇这样折磨了一阵,女人忍受痛苦的能力可是男人地数倍,巴比耶感觉仿佛全身被密密麻麻地针扎进来,一声声地哀嚎着。
她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巴比耶,她拿出那盒化妆粉撒在他的眼睛上,让他没有办法睁开眼睛,趁着他此时无力反抗,雅兰斯夫人拿起鞭子困住了巴比耶地双腿,用青铜材质的蓬头在他的脑袋上狠狠一敲,巴比耶顿时停止了挣扎,昏死了过去。
“呼……”雅兰斯夫人松了一口气,将巴比耶的双手铐上手铐。
“杀不杀他?”雅兰斯夫人这时候却有些犹豫了,因为她觉得可以拿巴比耶作为人质,或者可以拖延时间,或者可以直接押着巴比耶逃跑。
她很快就放弃了这种希望,她不是英雄希罗,她也不是能够逃脱监狱的小说主角,她完全没有能力拿巴比耶当盾牌逃出戈蒂斯堡,巴比耶虽然不是太重,但也超出了她的体能负担。
“那你去死吧……安瑟尔,我为你报仇,我不欠你什么了。”雅兰斯夫人苦笑一声。
她将那个经常可以见到出现在埃博拉女宠脖子上的项圈系在了巴比耶的脖子上,这种项圈套在脖子上,越挣扎缠的越紧,也可以通过拉扯项圈一端的绳索使项圈缩小,雅兰斯夫人拖着巴比耶走出浴室,把绳索系在了门锁的铁栓上。
做完这一切,雅兰斯夫人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细心地抚顺了拨乱的发丝,把耳鬓间的碎发夹在耳后,轻轻地画浓了柔顺的眉线,挑起眼睫毛。涂抹上有粉亮银屑的口红,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身体上地水渍,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美丽的处子。
“许多女人在被父亲牵着走入教堂举行婚礼时,很美。”雅兰斯夫人对自己说,“我在临死前,最美。”
她美得像只在暮冬时分第一场雪后悄然绽放的冬莲。在迎接到第一缕阳光时散发出让一切都自惭形秽的美丽,然后迅速枯萎。
“我杀了巴比耶。”站在门前不远处,雅兰斯夫人束手在小腹前,笑意融融地大声说道。
她仿佛在宣布一桩喜讯,要和大家分享。
门外的狱警们短暂地愣了片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我杀了巴比耶!”雅兰斯夫人的声音更大了,虽然还是笑着,却有些凄厉地尖锐尾音回荡在拱顶之间。
“大人!”喊话的是巴比耶的随行骑士。
昏死过去的巴比耶没有办法回答他。
门外的人终于知道出事了,他们开始使劲踢门。
雅兰斯夫人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事不关己地旁观着一次次的撞击使得缠在巴比耶脖子上的项圈越来越紧。
强烈的疼痛和窒息感让巴比耶醒过来,他的双手双腿都无法挣扎,只有喉咙里发出“喉喉”地声音。
他的眼睛几乎从眼眶里鼓出来。还能看出点哀求和恐惧的神色,然而雅兰斯夫人只是面对他这样地表情,对他露出一个比烟花绚烂的笑容。
“砰!”
一次大力的撞击后,身穿重甲的骑士将门撞飞,他来不及稳住身形,惊讶地发现,项圈勒断了巴比耶的脖子,一个头颅飞起撞开玻璃掉下了诺曼白塔,无头的尸体喷出一泼鲜血飞溅。染红了华美的帷幔。
“骑士,砍掉我的脑袋吧。让我像巴比耶一起死去……”雅兰斯夫人闭上了眼睛,她在想,大概没有人会再有兴趣凌辱断头的尸体吧。
巴比耶地骑士怒不可遏,他可不管戈蒂斯堡还指望着用这个女人赚多少金币,巴比耶死在这里,无法保护主人的骑士遭受到了最大的侮辱。
最重要的是,他无法忍受这个女人刚才露出的笑容中那抹冷漠和嘲讽,这个女人是疯子吗?这位骑士还没有见过能够如此漠视生死的女人。那么就满足她,让她去死吧!
在骑士精神中有不能对女人和小孩出剑的守则,然而这一守则显然不适应现在,这位骑士也忘记了该死的骑士精神,他拔出了剑。
一道炫目如电的寒光划破了空间。
即使是闭着眼睛地雅兰斯夫人,也能够感觉到这一剑可以轻而易举地割掉她美丽的头颅。
“啪……嚓……”
墙上的彩窗破碎,飞溅的玻璃击打在骑士的铠甲上,那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力几乎把这位骑士撞飞出去。
雅兰斯夫人摸了摸脖子,没有鲜血。还好好的。
“希罗!”雅兰斯夫人喊出了她构造的完美梦中情人的名字。除了希罗,还有谁能够救她?
如流光飞跃地白影冲破彩窗落在了黑白相间地大理石地板上。这是一匹体形巨大神俊的伯德纹马,马头遮着独角头铠,身上系着黑色丝绸披风,一只展翅地火焰色凤凰仿如活物,马背上戴着单眼罩的男人对雅兰斯夫人露出轻佻的笑容。
“不是希罗,是海盗。”男人的手指顶了顶他那有十字骨架交叉骷髅头标志的黑绒高顶帽子。
近日没有上Q,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群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