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面对眼前这个看不出年纪,但保养得体的贵夫人,他还是非常有魅力和信心的。克莉丝汀夫人转头看了一眼,虽然不明其意,依然保持着礼节微笑点头,然后专心地看着转动的轮盘。
这显然是一种不愿意接受对方进一步搭讪的姿态。
莱昂内尔并不在意,他见过许多贵夫人们初见时的矜持,和她们独处时的放荡,他认为越是高贵冷傲的女子,心理越是渴望着出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来征服她们。
“你喜欢玩颜色押注吗?我可以为你介绍马丁格勒法,这是最著名,也是玩家们最熟悉的,使用最多的技巧之一。当然这也是最不容易把握的,就像你现在这样投注……”莱昂内尔看着克莉丝汀夫人一个金币的筹码,自顾自地解说着,他相信他能够吸引这位夫人的注意力,“就像你现在押了一个颜色,以后你可以一直押这个颜色,如果这次你输了,你可以押双倍,两个金币的筹码,如果你又输了,下次你就押四个金币的筹码,如果你还是输了……请原谅我并不是想诅咒你有这样的厄运,我发誓我只是阐述一个科学的道理。”
莱昂内尔很风趣地一探手,做无奈地解释的姿态,他用这一招吸引过很多赌客,他们往往会忍不住说:“没有关系,如果还是输了怎么办?”
这就意味着他们开始落入莱昂内尔的计划中,马丁格勒玩法是一个看似科学和可靠的方法,然而并没有几个赌徒能够真正把握住……
让莱昂内尔有些挫败的是,克莉丝汀夫人这一轮居然赢了,并不符合莱昂内尔假说的解释前提,更让他没有办法接话的是,克莉丝汀夫人为他补述了内容,“如果我还是输了,我就押上八个金币的筹码。如果这一次终于落到我押的颜色上,那么我押上的八个金币加上荷官赔付我地八个金币就是十六个金币的筹码,我却一共只押了十五个金币筹码出去。这样我最终就赢了一个金币,是吗?”
莱昂内尔一时语塞,这个女人明明是个新手!
他太小瞧了克莉丝汀夫人的智慧。对于这种简单地数学序列和统计方法,克莉丝汀夫人从他开头的几句话中就推测出了所谓的马丁格勒玩法地真实本质。
这个玩法中很不显眼的危险就在于。其违反了****以小博大地基本规律,这意味着玩家是用相当多的本金来博取一点小小的赌注,就像刚才莱昂内尔所举的例子,要赢一个金币,克莉丝汀夫人首先必须准备付出十五个金币。如果克莉丝汀夫人不是那么幸运,在第四轮上没有翻本。在第五轮上她必须投入更多的金币,这种数列翻倍地计算方式最后得出的金额非常庞大,在第十轮克莉丝汀夫人就必须一把投入五百一十二个金币,但是她投入如此多地金币,最后她却不过能赢得一点点而已。\\\\\在赌场上,连输十轮,非常常见,但是有几个人会携着五百多个金币来玩?没有足够多的本金,这种玩法只会输,即使有足够的本金。赌场最终也只会赔付很不起眼的一点而已。
克莉丝汀夫人冷冷地注视着莱昂内尔。突然绽放出一个让人惊心动魄的笑容,这种笑容中含着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却让莱昂内尔胆颤心惊,他这时候才发现,他想的太单纯了,眼前这个女人绝不是那种深闺寂寞,来赌场寻求刺激的浅薄贵夫人。
“身家有数百万金币,甚至上千万金币的人,也玩不起这种所谓地马丁格勒玩法,在百余格子地方格棋盘上,一粒粒麦子双倍叠加的放法,即使是搬空了埃博拉人最充裕地粮库也填不满……可是马丁格勒玩法也不是绝对的输,总有机会赢,前提当然是身家足够丰厚。”克莉丝汀夫人的笑容愈发恬静宜人,不经意地散发出几丝慵懒的妩媚,一如她在书房里享受陆斯恩的贴心服侍一般,然而有幸目睹她倾倒众生姿容的莱昂内尔却产生了极其不妙的预感,克莉丝汀夫人接下来的话,更是坐实了他的预感。
“如果身家足够丰厚,我第一把押的不是一个金币,而是一万个金币,那么只要我按照马丁格勒玩法赢一把,最后我就可以收回成本,并且赢一万个金币。我现在想这么玩,我想看看费赖堡能够赔付多少个一万金币。”克莉丝汀夫人瞟了一眼陆斯恩,后者正用他那惯常温柔的笑容看着他,其中还有一丝似乎是……宠爱?克莉丝汀夫人不敢确定,她觉得那是独属于罗秀的眼神,然而此时当她在抛开一位公爵夫人雍容的气量,肆无忌惮地玩弄着眼前可怜的蝼蚁是,她突然有一种感受到罗秀那样幸福的满足感。
她曾经看到过陆斯恩,那对罗秀的紧张,那温柔宠溺的眼神,她觉得那就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她想要体会着,她想要在陆斯恩身旁,做一个如同罗秀那样可以因为依赖着他,而对一切都不管不顾的小女孩。
克莉丝汀夫人是幸福的,然而莱昂内尔却是心惊肉跳,额头间满是冷汗,他忠心地希望这个看上去有足够底气玩一把投注一万个金币的贵夫人,只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夫人,虽然一万个金币不多,但是如果你在十把之中都没有赢一把,我们就需要投入一千万个金币,这样庞大的现金流出十分麻烦,不过费赖堡接受有公证价值的珠宝,地产以及艺术品的押注,这样你就不需要有任何担心了。\\\\\”陆斯恩适时地配合着克莉丝汀夫人,在旁人看来,他和克莉丝汀夫人都只是一种暴发户的浅薄显摆,或者有人觉得这样的人,即使足够富裕,却也未必是有很大头脸的人,真正的贵族,懂得内敛而彰显身份的大人物,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斯恩和克莉丝汀夫人怎么会计较这种想法?他和她只是在玩着肤浅暴发户女人和无良管家的游戏。并且乐在其中,他们的游戏,从来不需要旁人地眼神来增加或者减少他们的乐趣。
莱昂内尔的目光都有些发抖。在克莉丝汀夫人和陆斯恩身上转动一圈,看到那些价值不菲,绝非普通富人可以拥有地珠宝首饰之后。他终于确定,对方绝不是开在吹嘘。这将会是费赖堡也难得一见的大豪赌,即使是整个多米尼克大陆历史上,也极其罕见。
“我想你不会不接受这样的赌注吧?”克莉丝汀夫人挑起眉头,她想如果此时她是以凯莱儿地身份出现,一定能够更好地玩这样的游戏。
非常可惜地是。在黑森林巴登酒店里,她哪里有这样的心情。然而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只是要在他的身边,却又能够感受到安宁温馨的幸福,他地一个温柔的眼神,一个细微动作地体贴,都让她心中流淌着甜美的蜜汁,那淡淡的忧伤,那让人纠结的挣扎,渐渐地远离……或者走出费赖堡,独自面对着自己的幸福和罗秀的幸福。必须做出选择时。依然痛苦不堪,而此时她哪里舍得舍弃现在的幸福。去体会那些悲伤的情绪?
一万金币的赌注,马丁格勒玩法,赢第一把就是天文数字的金币收入了,更不论后来越来越大地投注,莱昂内尔心想那恐怕已经超过了费赖堡数十年地营收了,只要赢一把,莱昂内尔所能得到的巨额分成已经足够让他享用一生,和所有上流社会地富豪们一样,用塞尔塔马出入门**,让南埃尔法大陆的酋长女儿做女奴,甚至可以在佛吉尔七区全一块地建立庄园……
莱昂内尔真正担心的是第一把的输赢,如果这位女暴发户走运的第一把就赢了,这一万金币的赔付,莱昂内尔还有权限支付,但是这位女暴发户只玩一把,赢了一万金币就走人?莱昂内尔无法承担这种后果。
想想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坎斯拉夫伯爵会如何对付他,莱昂内尔就浑身发冷,一时间他也陷入了赌徒式的挣扎中,要不要赌一次?
胜,则如同获得走入人间天国的入场券,败,则沉沦入地狱深渊生不如死。
莱昂内尔搓了搓手,他有一双堪称神奇的手,只要能够正常发挥出他平常的水准,他一定能够控制这场惊心动魄的游戏结局。===
他看了一眼荷官,荷官明白他的意思,忙不迭地跑开,他可不没有莱昂内尔的胆子。
“很好……看来你是准备玩一把了,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出玩一把就跑的事情。一万金币,还不值得我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克莉丝汀夫人脱下手套,露出那双圆润白净的手,手指拨动着轮盘上的筹码,“这些就当成是每一个代表一万个金币的筹码吧,如何?”
听到克莉丝汀夫人说不会玩一把就跑,莱昂内尔放下心来,反正如此巨额的金币,也不可能马上支付,他已经派人去请坎斯拉夫伯爵了,幸好今天坎斯拉夫伯爵带着一批大人物来到了费赖堡,有这些堪称樱兰罗帝国权力金子巅峰的人物坐阵,莱昂内尔也不担心对方会不认账。
莱昂内尔,这个名字在法兰语里,有金色狮子的意思,有胆气接下这样的赌盘,不得不说莱昂内尔还真没有愧对他这个名字,一直在周围看热闹的赌客们都纷纷瞪大了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虽然他们都是非富即贵,但是谁见过单注一万金币的赌局?而且这位夫人还指明用马丁格勒玩法,那意味着动辄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天文数字,那一连串的零,都能够让人头晕目眩莱昂内尔看了一眼从二楼贵宾房里匆匆走出的坎斯拉夫伯爵,这位有着洛德勋章的伯爵大人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惊讶,然后加快了脚步。
莱昂内尔心中大定,有坎斯拉夫伯爵压阵,还有什么可怕的?整个樱兰罗帝国也没有几个比坎斯拉夫伯爵更有权势的人物了,否则这次军部的年初聚会,也不可能有费赖堡这个行程。
“费赖堡的支付能力有目共睹,数百年来的经营,也不曾有过亏欠赌资的丑闻发生……但是这位夫人。你如何让我相信你可以承受起这种投注额的游戏呢?请原谅我小小地怀疑,我只是出于职业性的谨慎,并非针对你个人。”莱昂内尔已经有心带着点调侃的意味说话了。
“陆斯恩。我们怎么证明呢?”克莉丝汀夫人挽着陆斯恩地手臂,站在了赌桌前,面对着靠在轮盘上。把玩着象牙小珠子的莱昂内尔。
“这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不过幸亏我随身带着这个。”陆斯恩取出优银香花骑士勋章,丢在赌桌上。
他是用丢地。他把象征着骑士最高荣誉,以血汗生命捍卫的勋章毫不在乎地丢在了赌桌上。
这样地动作惹来许多人的不满,骑士勋章代表着身份,这种漠视荣誉的味道分明就是那些不入流的……
再有些别的想法地人也在看清楚这枚徽章的造型后打住了,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即使是上议院地许多议员也没有获得这个和安东尼奥皇室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骑士勋章,并不是说拥有这枚勋章的人比上议院的议员更尊贵。但却足以告诉看到这枚勋章的人,佩戴者深得皇室信任,并且已经成为了闻名于加布里尔三世陛下,皇帝陛下准备重用的人。
莱昂内尔却不以为意,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坎斯拉夫伯爵,和安德烈公爵,米格拉兹亲王等人一样获得了樱兰罗帝国最高贵尊崇的洛德勋位,佩戴的洛德勋章,高于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可不止一个等级。
这枚勋章只能说明对方的支付能力,对方会以自己地荣誉和名声作为保证。
莱昂内尔只是轻笑一声。没有对这枚勋章表示轻蔑。但也没有太重视,随手拨开轮盘上地勋章。带着几分压迫气势地道:“请下注,夫人。”
玩这种对局,总是讲究个气势的,心理上处于下风地人,往往都会是最后的输家,经验丰富的莱昂内尔当然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致胜的机会。
克莉丝汀夫人捏着那枚被她赋予了一万个金币价值的筹码,似乎在犹豫着,不等莱昂内尔催促,她朝着莱昂内尔身后走来的坎斯拉夫伯爵露出了一个微笑。
莱昂内尔正准备和坎斯拉夫伯爵详细说一下这次对局让人兴奋的巨额投注,却看到一向重视他的坎斯拉夫伯爵径直走过他的身旁,强健的肩头差点撞倒了莱昂内尔。
带着几分蛮横气势走到克莉丝汀夫人眼前的坎斯拉夫伯爵,却像一个最优雅的绅士,摘下礼帽,半躬着身体,右手抚于左胸前,用最标准的礼节向克莉丝汀夫人行礼,“尊贵的夫人,出于对你的尊敬,这次赌局,费赖堡不能接受,请原谅。”
“为什么?”克莉丝汀夫人茫然不解地问道。
莱昂内尔听了大惊,怎么可以不接呢,优银香花骑士勋章虽然比不得洛德勋章,但是要提供一万金币的支付担保信用,还是足够。
“伯爵,我相信这位有优银香花骑士勋章的骑士,不会玷污他的荣誉,勋章背后有纹章和宗谱司的记录,我们可以察看下他的家族所具备的支付能力。”莱昂内尔建议道,虽然他有些奇怪,一向以强硬态度面对女人的伯爵,怎么面对这个女人玩起了绅士风度,难道伯爵也看上了这个女人?那么真是太可惜了,莱昂内尔没有胆量去碰坎斯拉夫伯爵看上的女人。
说着他伸手去翻那枚勋章,却被坎斯拉夫伯爵一把捏住了他的手。===一阵剧痛从手腕处传来,莱昂内尔整个脸庞都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骨裂声,他一点也不怀疑伯爵可以轻松地把他的手腕捏成粉末,他曾经亲眼见过坎斯拉夫伯爵为了取乐,将一个费赖堡里押解的欠下无法偿还赌债的赌客身上的骨头一截截捏断的场景。
在一旁观看纵然有趣,但是莱昂内尔绝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还好,伯爵片刻之后就松开了他,莱昂内尔瞅了瞅那枚勋章,忍着疼痛,虽然好奇背后的姓氏名字是什么,会让伯爵如此大的反应。但他绝对没有胆量再去试探了。
“正是如此,这位先生已经接下了,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难道费赖堡连一万个金币,也无法支付吗?”克莉丝汀夫人姿态优雅地捏着一根发丝拨到肩后,不经意地看到楼上安德烈公爵地身影。她却因此而紧紧地挽住了陆斯恩。
“夫人,请原谅。莱昂内尔超出了他的权限,他本不具备应接这种巨额的赌局。”坎斯拉夫伯爵耐心地解释道,他有些奇怪,克莉丝汀夫人平常并没有如此难以应付,她不应该在意这种小事。
坎斯拉夫伯爵无论如何也不会接这种赌注。莱昂内尔也无法完全保证能够稳赢,如果连输几把。费赖堡不够赔地,只怕要搭上古斯塔夫庄园了,就算莱昂内尔能够赢,一两把就算了,克莉丝汀夫人如果持续加注,坎斯拉夫伯爵难道还真的能让莱昂内尔把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产业都赢过来?
坎斯拉夫伯爵有这样地野心,也没有这么大的胃口,烈金雷诺特家族太过于庞大,这样地赌注一旦开始,只怕就不局限于赌桌上了。如果让克莉丝汀夫人对坎斯拉夫家族心生怨恨。坎斯拉夫伯爵只会觉得得不偿失,赢了这次赌局。纵然会得到坎斯拉夫家族发展数百年也无法得到的巨额财富,但同样也会因此毁掉整个家族。
坎斯拉夫伯爵有着和安德烈公爵同样尊荣的勋位,但这和两个家族之间实力的对比完全没有关系,坎斯拉夫家族可以称为西里尔区的大贵族,在烈金雷诺特家族这样地庞然大物眼里……不过是稍微强壮一些的树苗而已。
尤其是如今地克莉丝汀夫人,毫无疑问是烈金雷诺特家族和欧德修凡克家族的代言人,这时候坎斯拉夫伯爵宁可得罪安德烈公爵,也不愿意得罪克莉丝汀夫人,这位可是圣格兰姆耶的亲孙女,当圣格兰姆耶的儿子阿尔布雷西特红衣大主教都没有陪伴在他身旁时,克莉丝汀夫人挽着圣格兰姆耶走进埃尔罗伊宫那一幕背后蕴含着,所意味着圣格兰姆耶告诉他们的,坎斯拉夫伯爵领会的非常清楚。
“那是你们费赖堡的事情。”克莉丝汀夫人漫不经心地道,随意的语气,却是似乎不会因为坎斯拉夫伯爵的身份做出半点让步。
“夫人,赌局还没有开始,按照规矩,我们有权力终止赌局。”坎斯拉夫伯爵被克莉丝汀夫人的咄咄逼人惹起了几分火气,古斯塔夫庄园和夏洛特庄园平日里虽然往来不多,但他怎么说也是和安德烈公爵一同在军部任职地军方重臣,克莉丝汀夫人这种态度无论如何都有些太过分了。
坎斯拉夫伯爵觉得,克莉丝汀夫人这种态度,实在有违她睿智地名声,她这样做不只是有不把坎斯拉夫伯爵放在眼里的味道,还似乎也没有把安德烈公爵放在心上,否则她应该考虑下安德烈公爵在这种小冲突中地立场。
“可是我已经投注了。”克莉丝汀夫人随手将手中的筹码丢进了赌桌,面对着坎斯拉夫伯爵露出如花笑靥。
“你……”坎斯拉夫伯爵本就有几分暴躁习性,看到克莉丝汀夫人这种带着嬉耍的态度,如何能够忍住不动怒?还好他毕竟明白事情的轻重,没有再做出过激的举止,目光中却依然怒出难以抑制的怒火。
“祖父告诉我,我要做的事情,必然不能因为旁人而终止,就如同始祖和他传道的十二圣徒,从来不曾因为异端和恶魔的阻止而停滞半步。”克莉丝汀夫人微笑着,目光炯炯地盯着坎斯拉夫伯爵,“你觉得祖父告诉我,对吗?”
坎斯拉夫伯爵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次抬起头来,眼神中的那丝怒火早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温和自然的微笑,“夫人你说的对……这第一把,我们认输了。”
“啊?就这样完了吗?颇有些无趣。”克莉丝汀夫人似乎很为坎斯拉夫伯爵的反应而惊讶。
莱昂内尔揉着手腕,内心里却抛起了惊涛骇浪,这个女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他看在眼里,坎斯拉夫伯爵强忍怒火最后妥协屈从的态度他也看在眼里。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樱兰罗帝国还有谁能够让坎斯拉夫伯爵如此忍耐?
“我觉得很有趣。”陆斯恩拿回了他的勋章,笑道。
坎斯拉夫伯爵哈哈笑道:“确实有趣。莱昂内尔,去取一万金币。”
坎斯拉夫伯爵笑地确实开心。至于他心里是不是在恼怒,一个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侍从官,一个佩戴着优银香花骑士勋章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也这样随意打趣他。那就没有人知道了,或者以坎斯拉夫伯爵地心胸。他是真觉得十分有趣也说不定。
“谢谢伯爵,但我想你只要把这枚非常有纪念价值,可以代表一万个金币的筹码,支付给夫人,就够了。”陆斯恩摇头道。拾起筹码,交给克莉丝汀夫人。“这可是多米尼克大陆历史上,最大面额的筹码吧?”
“嗯……谢谢你,坎斯拉夫伯爵。”克莉丝汀夫人笑地云淡风轻,似乎刚才在紧张不曾发生过,让坎斯拉夫伯爵惊觉,这才是印象中的克莉丝汀夫人吧,恍惚间觉得刚才那个强势地女人,真的就站在眼前吗?
不管是坎斯拉夫伯爵不赌认输直接送上一万金币,还是克莉丝汀夫人那种没有把一万金币放在眼里,随心拒绝的气度。都震撼了今夜的费赖堡。有熟客知道莱昂内尔的身份,也知道坎斯拉夫伯爵似乎就是费赖堡地所有者。可是这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却似乎十分神秘,她地身份甚至连坎斯拉夫伯爵都小心地没有暴露,只是以“夫人”称呼,莱昂内尔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就再也不会胆大包天地还曾经妄想着要和这位夫人发生点什么。
连坎斯拉夫伯爵都必须屈服的女人,他莱昂内尔有仰视的机会,已经是神赐予他的荣光了,莱昂内尔躲在一旁,目光闪烁惊疑不定,那个陪伴着这个女人的男人,又是什么身份呢?光看他左右这个女人的气度,莱昂内尔打死也不相信他只是这位夫人的情人而已。
陆斯恩静静地欣赏着克莉丝汀夫人的表演,这位睿智的夫人,当然不会只是玩一个女暴发户的游戏而已,她只是下定决心走上前台,一个女人要在手心掌握住一份让众多樱兰罗帝国强势人物忌惮地力量,她就必须有与之匹配地强势态度。
她非常敏锐地发现了这样的机会,陆斯恩相信不久以后,伦德地贵族们,在谈起克莉丝汀这个名字时,眼神里不只有仰慕,还有敬畏。
“夫人,你的表演十分精彩。”陆斯恩由衷的赞美。
“你会为我支撑起舞台吗?”克莉丝汀夫人长长的睫毛上抖动着期待,夜后的***,让她的眼神里满是迷离的色彩。
“你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陆斯恩一臂挽住克莉丝汀夫人,一手伸开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