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花瓣上蜿蜒着色彩斑斓的毒蛇,粉色的花蕊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混杂着海水清淡的咸味,犹如最美味的食品盛放在餐桌上一般让人不禁口馋。
翠色的锯齿形青藤叶上留着斑驳的血液,还有撕扯下来的皮肉,显然是某种匆忙越过青藤的生物留下的痕迹。
这种看似可以装饰在墙壁上的藤类植物,其实非常危险,蔓藤可以轻易地缠住一些速度较慢的动物,然后利用锯齿叶绞杀这些落网的猎物,吸取养分。
这些独属于阿斯托里雅世界的危险植物,即使在阿斯托里雅也非常罕见,而且有天敌克制。
在多米尼克大陆,这些带有攻击性的植物并没有什么天敌,如果不是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多尼亚岛,它们甚至可能毁掉一个文明的时代。
陆斯恩没有兴趣再和这些数量众多,堪以万计的毒蛇纠缠,他依然靠着加持的神术往多尼亚道内部走去。
蔓藤碰到陆斯恩,居然自动分开,并没有试图缠绕陆斯恩,阿斯托里雅的任何生物都具有极低的动物性本能,这也是让陆斯恩记忆犹新的一个地方,他记得有一种树,甚至可以进化到拔出树根移动,以及和同种树木交谈的地步。
并不是任何一种植物都会有本能反应去避开可以灼烧它们的陆斯恩,一些沿途的低矮灌木在触碰到神术金光之后,随着丝丝焦糊的味道,居然还发出了低低的哀鸣。
多尼亚岛极大,地势平坦,朝着陆斯恩登陆的海岸微微倾斜,随着陆斯恩的深入,倾斜的坡度越来越陡峭,丛林也越发密集。以至于许多具有动物性本能躲避反应的树藤,也因为周围没有避开地空间而被陆斯恩的神术灼烧出咝咝的哀嚎声。
灵力持续地消耗着,却依然源源不断地从心脏的部位产生,让陆斯恩很是奇怪,这颗罗秀之心能够提供多少灵力。
缓缓前进了大半日,但实际上并没有走多远,因为这里本来没有路,陆斯恩也没有走得多。没有自然地成为路。
在接近日落时,陆斯恩才透过渐渐疏朗的密林边缘看到前边似乎有一片空旷之地,他心中一跳,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步停止了下来。
陆斯恩没有再贸然前进,桫椤手杖不停地在左右手中交接,他隐隐地察觉到前方的空地里有让他非常渴望接触的存在,但他无法具体地感应到这种存在意味着什么。
陆斯恩召唤来一条伦农海蛇,这种海蛇在这片岛屿上随处可见,虽然它色彩斑斓的模样非常美丽。但陆斯恩并不想亲近它,反而只是要让它去试探危险。
伦农海蛇扭曲着身体前行,留下一条粘液痕迹,来到密林地边缘时,伦农海蛇警惕地竖起了头颅,吐着分岔的鲜红舌尖,再也不肯前进半步。
陆斯恩居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然后他才想起自己居然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蛇类动物的视线并不好。
操纵动物,这是来自于桫椤圣殿七十二柱侍立魔神的一种能力,以极高的原始位阶威压低等生物,陆斯恩因此可以操纵伦农海蛇与仓鼠之类的小动物。
在坐拥桫椤圣殿时陆斯恩可以掌握七十二柱侍立魔神的所有能力,但如今残存在他这具凡俗身体上的,只有最简单的一些能力,就像这种操纵小动物地能力。
这种能力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必须能够感觉到陆斯恩原始位阶威压的动物才能够让他驱使,而感觉不到的自然无法操纵它们。非常讽刺的是,越是智慧等级高的生物。越无法感觉到陆斯恩的原始位阶威压。而那些大脑并不发达的低等生物,却能够敏锐地察觉出来,并且服从陆斯恩。
当然,这种察觉出来,也在陆斯恩地控制之中,他也可以不让那些低等生物察觉,以免一些眼光锐利的有心人。对七十二柱魔神能力有研究的存在产生一些对陆斯恩身份的联想。
陆斯恩最近只用过三次这种能力。第一次是利用了一只仓鼠监视雅兰斯夫人,第二次是透过伦德地下水道无处不在的老鼠们查找纱麦菲尔的下落。在多尼亚岛上是第三次,至于和动物的沟通,更是绝大多数恶魔都能够做到的事情。
这种可有可无的能力,陆斯恩也不想多使用。在多尼亚岛上,陆斯恩比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他非常怀疑在密林中央的某处存在地让他非常渴望接近地存在,是他打开阿斯托里雅大门时,某个陷身在此处的恶魔或者堕天使。
那时候能够出现在他身边的恶魔和堕天使,无不是力量骇人的存在,陆斯恩可不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和他们会面,因为绝大多数恶魔和堕天使,都有着轻易毁灭未知威胁的本能习惯。
陆斯恩沉静片刻,身体陷入一种自然空灵的境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呼吸间如同植物吸纳着空气土壤中地水汽。
他保持着这样地姿态,闭着眼睛,试探着感知周围可以成为他窥探眼睛的小动物,很可惜这里居然没有任何可供有效驱使地生物。
他并不着急,直到日暮之后他才返回皇家流浪汉号。
海盗们看到陆斯恩安然无恙地归来,都小小地表示了一下惊讶,因为他们虽然猜测过陆斯恩有神术护体,能够避开毒蛇,但这里既然是传说中的恶魔禁地,一定会有某种神秘的强大力量守护这里,陆斯恩只怕凶多吉少。
海盗们对陆斯恩的回归表示了非常真诚的欢迎,因为没有他手中的藏宝图,任何一个海盗都无法离开这片海域,他们也没有勇气放下小艇靠近多尼亚岛,只能不耐而无奈地等待。
陆斯恩并没有和海盗们多交谈,他只是在一片无法理解的目光中,抓了一只老鼠。又匆匆回到了多尼亚岛上。
走得多了,自然就有了路,陆斯恩原路返回,比先前快了数倍,为了不惊动整个凯尔维尼亚群岛海域中那些未知的强大存在,陆斯恩尽量没有使用那种具有非常强烈恶魔标记的能力。
他放下黑灰色的老鼠,这种老鼠可能是皇家流浪汉号还曾经是属于某个塔利商人时就寄居自爱船上地,在远航的船上。老鼠很常见,海盗们甚至乐意船上有这些小东西,因为如果有非常强烈的风暴与海啸等天灾时,老鼠经常会乱窜上甲板,成为一种示警的标志。
陆斯恩依然在原来靠近密林边沿的地方,控制着老鼠爬向前方。
良久之后,陆斯恩得到了从老鼠那里反馈而来的信息,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桫椤手杖拨开了前方的树叶。
短短数尺的距离,仿佛迈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让陆斯恩看到了一种令人惊叹地美,即使是一手包揽夏洛特庄园的园艺师也无法做出这样的一片景致。
高大的树冠耸立如云,在夜色中静谧幽深,象牙白色的树干微微闪烁着磷光,如同一根根亚塔风格圆柱,环绕成一个整齐的圆形,又让人想起了古拉西王国宜农蒂斯帕神庙环柱,陆斯恩简单地根据投影比例计算了一下。这些围绕成圆形的白木象树居然整整有七千二百棵之多,它们环绕起来的这片空地外围就足足有近十万尺的周长。
紧挨着白木象树组成的外圈地是盛开着血色花瓣的满罗春色,每一株满罗春色的巨大花朵都是朝着圆形空地的中央,令人奇怪的是,这种最能招惹伦农海蛇伴生的毒花周围并没有任何一条伦农海蛇的存在,只是它们的周围弥漫着一种淡淡地香味,这种香味对于许多生物来说都意味着一种不要靠近的警告,如果不是陆斯恩强制驱使那只老鼠,它闻到这种香味早就跑的远远得了。
一圈的满罗春色之内又是一圈炎凤仙花,盛开的火红色花朵如同升腾的火焰。此品种的凤仙花与多米尼克大陆上的火凤仙花差别不大。只是眼前这种带有剧毒,而火凤仙花不带剧毒而已。
两圈花之间是狭小的空地,再里边并没有其他花色了,而是一块修建整齐的草地。
草地平整,即使是兰德泽尔先生也不得不佩服修剪这片草地地人地用心良苦,而且草地上还修剪出了带着神秘意味的纹路。
陆斯恩看到这些纹路,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不上温暖。但绝对有一点高兴的味道。
纹路绝大部分都由规则的几何图案组成,只有三个十字连接着不规则的符文。如果对神秘学稍有涉猎,就可以判断这种图案构成的纹路,显示着某种强大存在地归属。
陆斯恩即便看到了这种熟悉地纹路,却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种图案象征着什么,但他并不知道这种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草地的中央有四根真正地螺旋形石柱,柱顶搭建着石雕的华盖,非常粗糙,华盖的整体感觉和四根石柱并不相配,似乎是出自两种不同的手艺。
他的目光没有在这些石柱上多停留片刻,马上就被华盖下的一具水晶棺材所吸引住了。
水晶棺材在多米尼克大陆并不少见,许多皇室的重要人物与显贵们都乐意使用这种昂贵而且可以代表身份的棺材,一些珠宝商甚至推出了水晶棺材镶嵌其他珠宝的服务,像安东尼奥皇室停驻在宫廷教堂里历代皇帝的水晶棺材,都镶嵌着众多银钻,只是这些棺材都用墨色和不透明的水晶制作,而陆斯恩眼前的这具水晶棺材,却是完全使用透明的水晶制作,可以让人的目光清晰地透过。
水晶棺材里,有一具身体。
即使是在这样的夜晚,无数树影斑驳的地方,质地极其优良的水晶依然让月光照射得这具身体非常清楚,陆斯恩看着这具身体,突然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指,轻微地敲打着棺材的水晶顶,传出清脆的声音。在夜中格外引人注意,然后他的手掌按了下去,在水晶上来回抚摸着。
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这具身体,仿佛他抚摸地不是水晶而是里边的这具身体。
“这真是一种会让人产生奇怪联想的行为。”陆斯恩笑出了声音,然后笑声渐渐低了下来,有些惊喜的感觉。
陆斯恩收回停留在水晶棺材里身体的目光,仰望着天空中的满月。
“绯色之月,苍蓝的夜。焰火盾后的悲鸣,燃烧九羽地尾,绵延天际的红云,飘荡的歌谣穿透了左右,五角西斜的羽冠,有王的威严,遮目的羽翼带来死亡,骄傲的眼睛仰望苍穹,等待一千年后第七王座的君主轮回。”陆斯恩沉吟着,整片草地上的纹路图案。包括外围两圈的满罗春色和炎凤仙花上都燃烧起飘荡在天空之上地青色火焰,火焰的颜色渐浓渐黄,直射天空,在满月之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召唤阵图!
陆斯恩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头顶旋转过一阵炙热的气息,青色火焰包围一对利爪落在了宽广的草坪中。
一头火凤凰收拢了羽翅,高高地抬着头,俯视着陆斯恩。
陆斯恩抬起头。仰视着只应该出现在古拉西神话和异教民族故事里的火凤凰。
“菲妮克丝,我的仆人。”陆斯恩微笑着,他原先地警惕和担忧已经散去,菲妮克丝没有立刻发动抹杀的攻击,说明菲尼克斯已经认出了他。
燃烧着火焰的身躯,五角西斜的羽冠,骄傲地仰望苍穹,这就是眼前的火凤凰,它张开嘴,吐出一连串昂扬的歌声。仿佛在宣泄着什么。
随着它的歌唱。原本翼展就宽达数千尺的火凤凰菲妮克丝的身体急剧缩小,在只有人体大小的时候如同初生地雏鸟般卷缩起来,火焰羽翼包裹着它,那青黄色地火渐渐浓烈,犹如神秘学辞典里记载的涅。
火焰中完全看不清楚菲妮克丝的身形,直到月西沉,落到白木象树之后时。火焰才渐渐熄灭。一个人从火焰中站了起来。
“我的主人,菲妮克丝终于又见到至高的你了。”声音如同凤凰清鸣。悦耳动听。
火红色的发丝披散,覆盖着她的身体,欲火涅地凤凰菲尼克斯以女子地形态出现在陆斯恩的身体,浓密地发丝如同轻纱薄衣,在月光下勾勒出妙曼的身体,最让男人无法拒绝的女子,赤足抬着青草走了过来。
近处细看,她的眼睛是会让多米尼克大陆最见多识广的埃博拉商人也惊叹不已的火红色,即使是那细密柔顺的眉和睫毛,也是一种赤红色,仿佛是时刻透过火焰观看着她,尚未靠近,就给人火热的感觉。
微尖的下巴,名副其实的凤眼,秀挺的鼻翼,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着完美女子独特的风韵,即使是在这种完全赤裸的行走中,扭腰跨臀时,依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典雅味道,一如古拉西雕像中那些赤裸着身体表现艺术美感的女神。
“这时候,你应该朗诵一首长诗,你一直认为诗人的称呼,比桫椤圣殿侍立三十七柱的菲妮克丝这个称号更适合你。”陆斯恩并没有因为对方的绝色妖娆而受到引诱,相比召唤出但他林,在这里碰到一直盘踞在多尼亚岛的菲妮克丝更让陆斯恩高
因为这是惊喜,一个太大的惊喜,陆斯恩有些感激那个巴尔巴罗萨船长了。
菲妮克丝嫣然一笑,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陆斯恩,她伸出手指,白木象树的树枝缠绕着满罗春色的花瓣织成花冠戴在头上,林间的薄雾如白纱遮住了她的脸,一片片的树叶连接成斗篷披在她的肩膀上,她依然用那种凤凰清鸣的嗓音吟唱了一首诗:
我戴着绯绿的花冠,透过白纱你看不清我的容颜
绿色的斗篷,火红的衣裳,觐见我的主人
漫长的岁月随风飘逝,
我的灵魂渴望着和你缠绵,
你曾怎样使我含羞带涩,敬畏仰慕,
如今我能用我地眼睛细看你。
从你圣体里散发出的灵力,
却让我再次感觉到那份炽烈牵挂的情感,
在我还没有走出你的影子时,
这股崇高的力量曾经贯穿我的身体,
当它又一次缠绕着我的心时,
我怀着信赖转身走向你
好像一个受惊而哭泣的孩子,受到苦楚奔向父亲一样,
我要对你说:“我地身体里。每一滴血都为你而奔腾,早已经有了旧情燃烧的迹象。
但你早已经不是我所见过的你了——
主人,我那最可敬可爱的父亲,
主人,我那引我追求骄傲和自由的导师。
主人,请再次让我亲吻你的手杖。
婉转而深情的声音在多尼亚岛屿上的天空中盘旋,菲妮克丝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地靠近陆斯恩,在他的身前缓缓跪倒在柔嫩地草地上,俯下身体。透露着淡淡红色光泽的手臂握住了陆斯恩的桫椤手杖,真正的烈焰红唇吻住了手杖上靠近陆斯恩手指的位置。
不同于但他林那种以纯粹主仆身份来面对陆斯恩的态度,菲妮克丝明显要热烈开放许多,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随意触碰陆斯恩的身体。
“你一直在这里?”陆斯恩随口问道,看着菲尼克斯的举止,他似乎并没有太多情绪上地波动。
“是的,主人。”菲妮克丝依然双膝并拢跪倒在草地上。抬头仰望着陆斯恩,眼睛里有久别重逢的激动。
“你和其他的仆人不一样,你似乎认为我是你必须等待千年之后轮回的第七王座的君主,才成为第三十七柱侍立的魔神。但如今似乎还不到千年……我是指在我打开阿斯托里雅大门后到现在。我不是你所期待的第七王座轮回的君主。”陆斯恩说道,“你和弗加洛,马加希雅都是这样的理由吧。”
菲妮克丝怔怔地望着陆斯恩,眼睛中有着一种忧伤地情感,“我地主人,你就是第七王座轮回的君主。”
“我说了,没有千年。第七王座轮回的君主还没有出现。”陆斯恩冷漠地否认。
“难道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我们就争吵这个问题吗?”菲妮克丝脸上最后的一丝笑意也敛去了。
“因为你们几个和其他魔神不一样,你们忠诚的基础是建立在我是第七王座轮回君主的假设上。如果我不是,我相信你们会有各种让人不得不警惕的反应,尤其是现在地我。”陆斯恩看了看水晶棺材,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如今你要杀了我,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不是吗?”
菲妮克丝急忙摇头否认。她地长发在空气中晃荡出一阵火焰。“难道你没有感觉到我的诗歌里,寄托着我地感情吗?”
“菲妮克丝。我现在拥有一具普通人的身体,也有一颗普通人的心,我也会有许多普通人的情绪,例如现在的恶心,你的眼神,你的诗歌,你的样子,都让我有呕吐的冲动……你知道呕吐是什么吗?你不知道,总之就像你冲动起来,试图游泳一样。”陆斯恩觉得自己一开始的喜悦有些不妥了,那一点点的情绪被菲妮克丝发现,她就借机发挥了,即使自己想用伤害这个仆人尊敬主人之心的言辞,让她的感情收缩起来,现在也来不及了。
“主人。”菲妮克丝伤心垂泪,一点点的火焰从她的眼角滴落,将她身下的一片草地烧成了灰烬,“你真的是第七王座轮回的君主。”
“你为什么这样坚持认为?”陆斯恩不去理会菲妮克丝的种种作态。
“我们都知道地狱六君王,但实际上地狱还有第七位君主,这一位君主身份最为神秘,他才是地狱真正的统治者,其余六君王,只是在第七位君王消失时,才能够统治地狱。当这一位第七王座上的君主轮回出现时,其他六位地狱君王会无可抵抗地丧失地狱的统治权力,直到这位第七王座的君主再次消失。”菲妮克丝用痴缠的目光看着陆斯恩,“但神秘的第七王座的君主,除了地狱六君王隐约清楚他的一些秘密以外,没有谁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也没有谁见过他的真面目,更没有谁知道他为什么会消失。”
“既然他如此神秘,你们凭什么认为我是这个藏头露尾的第七王座君主?不知道真正身份,不知道真面目,不知道消失的原因”陆斯恩自嘲地笑了起来,“如果我真的是第七王座的君王,我自己会不知道?我会嘲笑我自己?”
“从你打开阿斯托里雅大门后毁掉了身体,到现在你再次出现,是八百余年。但从第七王座的君王消失,地狱六君主行使对地狱的统治权时,今年非常巧合地是一千年。”菲妮克丝依然握着陆斯恩的手杖,抬头仰望着他,“如果这只是巧合,你怎么解释地狱六君王毫不犹豫地成为你的盟友,不惜一切代价协助堕天使叛离?你应该清楚,地狱六君王这些家伙并没有乐于助人的习性。”
“这只是符合他们的利益,任何一个恶魔都非常乐意看到天国分裂,尤其是在路西菲尔,阿撒兹勒,萨麦尔,纱麦菲尔,桑杨沙这些天国最强大的天使叛逃的时候,地狱六君王所期待的可不只是堕天使成功叛逃,他们更希望偕同天国三分之一的堕落天使,攻陷天国……这是个胆大妄为,甚至会让整个多米尼克大陆毁掉的疯狂想法,很符合他们一贯的理想。”陆斯恩眯着眼睛,似乎是在回忆,“所以他们成为了我的盟友。”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第七王座的君主,地狱的真正统治者,才会如此刻意针对天国,针对那位高高在上的神。第七王座君主统治地狱,神统领天国,但这两位都是同样的神秘而崇高。桫椤圣殿主人,可也是在第七王座君主消失时,才出现的存在,才出现的你。”菲妮克丝同样眯起她那灼人的眸子,“不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