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重生)

《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重生)》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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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褚时英在心底无语片刻后,同其道:“让你的人沿着之前踩出的路和田埂走出去,别踩其他的麦子。”

郑仲清疑惑看了看周围麦田,还嘀咕了一句,“这已经踩过的麦子,再踩上去,脚感都不是很好了。”

这话听得褚时英血液都在翻涌,要不是看他是郑国公子的面子上,都想打他一顿。

农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在他眼中就是用来玩乐的???

便冷冷道:“反正你坐肩舆,在乎那个做什么。”

郑仲清收起帛画,伸出一根指头晃着,“此言差矣,刚才坐肩舆弹奏,装得已经够多了,此时褚老就在对面,我哪能还坐肩舆。”

他竟还知道自己刚刚在装,褚时英白了他一眼,“少废话。”

说完,转身沿着田埂向外走,郑仲清就跟在她身后,出了麦地见了褚卜主动打招呼,“见过褚老,今日阳光正好,温暖和煦。”

褚卜只微微颔首,连话都不想同他说一句,紧跟着同身边着急的老农们说:“你们且下去看看踩倒的麦子。”

有他的话,老农们一窝蜂朝麦地里涌去,他们不知郑仲清身份,只知他衣着华贵,他们惹不起,但他们知道褚卜是曾经的相国,他的话,他们能听。

郑仲清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惹褚卜厌烦了,还在喋喋不休要向褚卜讨教学问。

褚时英都觉得祖父忍功了得,就这还不训斥郑仲清,或者说,祖父觉得郑仲清太差了,差到都无需自己训斥调教了?

一个不爱惜自己子民的国君啊,怎么能行呢。

就算四国都默认庶民不是人,但你身为国君你不能这么认为啊,不让庶民开智,想维护自己权利的人,不就是你们国君自己么。

“吼!”

一声虎啸,将所有人骇了一跳,远远便见一群人驱赶着老虎朝他们走来。

老农们被吓得连滚带爬从麦田里跑出来,还不到褚时英下巴高的三三张开双臂将褚时英和褚卜护在身后。

秦歧玉也想往前冲,被褚时英一把扣住手腕,拉着他和褚卜往后走,低声训斥,“这种时候你冲上去作甚?”

“身边就是公子仲清的护卫,你不老实躲在他们身后,就你那小身板,够老虎塞牙缝的吗?”

说着,带着三人躲在了郑仲清身后。

秦歧玉:“……”

秦歧玉和褚卜齐齐恍惚,而后又见褚时英对身边农家招手,示意他们全躲他们身后去,老农们可听话的齐刷刷移动,也没人敢发声,默契地将郑仲清和他的侍卫仆从顶在了前面。

郑仲清愕然回头,就见褚时英对他道:“公子仲清,好好表现,我曾大父可看着呢!”

对,褚卜还看着呢,对于他来讲和褚时英成婚,钱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褚卜的赏识!

一句话,就让郑仲清上了头,他吩咐道:“去,给我把他们拦住!”

“何人胆敢如此放肆,将老虎驱赶至此?”

虎啸声越来越近,那有力的爪子扣在地上,骇得众人齐齐退后一步,郑仲清看清对面驱虎之人,气道:“郑西元!你有病啊!”

打虎你就在山上好好打,怎么还把虎带下山,弄到这来!

被叫做郑西元的男子是郑国四公子,他看着有些气急败坏,连平日里仙气飘飘形象都维持不住的郑仲清喊道:“兄长,这老虎就往你那跑,弟也没法子啊!”

说着,老虎被围攻之下,眼见对面人数也多,一个扭身跳进了周边麦田中。

褚时英与褚卜,连同那些老农们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老虎在麦田里连跑带冲、看着人们为了围剿老虎随意踩踏、看着郑仲清指挥侍卫下麦田帮忙,心都疼抽抽了。

“吼!!!”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郑西元和他的手下们,驱赶着老虎冲到了褚时英他们跟前,在老农们尖叫声中。

他威武霸气地举起重剑,重重刺入虎腹,老虎惨嚎,他在手下们帮助牵制下,大展神威,近距离给他们展现了一波,什么叫打虎。

老虎摇摇晃晃倒在麦田中,鲜血染红了麦穗。

郑西元浑身欲血,犹如神兵,张着双臂大吼:“吼吼!”

他身边的手下们也跟着他欢呼:“公子厉害!”

褚时英微笑,好的,确定了,郑西元他就是故意的。

他想在她和祖父面前好好表现。

褚时英看着一片狼藉的麦田,感受着旁边祖父压抑的怒火,深深觉得郑西元脑子,病得也不清!

第十三章 瞎了我的眼

《坐等王上病逝垂帘听政》/ 南珣著

郑西元三两下跳到众人面前,老农们还心有余悸,不敢和满身血的他对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后躲。

“哈哈哈!”郑西元见他们害怕,神气极了。

而后一副邀功的骄傲模样,同褚卜拱手:“褚老,我将老虎打死了!”

又对褚时英扬扬下巴,“伯英,许久未见,今儿这老虎见者有份,回头虎皮扒下来,给你做个大氅。”

褚时英:“嗯……多谢,但不必了。”

郑西元挥手,“你跟我客气什么。”

“没看出来伯英是真不要么,上赶着往前送,”郑仲清在一旁拿羽扇猛扇风,显然也被惊得不清,没好气道,“我的人还帮你打了虎,你怎么不说送我个大氅。”

郑西元斜着眼睛瞅郑仲清,“呦,兄长也在这呢,怪弟眼拙了,这小地方,怎么能让兄长那仙脚踩啊。”

“你!”

郑仲清凭自己护住褚卜有功,说道:“你打虎不在山上打,驱虎下来作甚?想故意吓褚老不成?”

郑西元挺着自己厚实的胸膛,压迫着郑仲清往后走,“这话说得,腿长老虎身上,我还能控制它不往山下跑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打虎?”

说着,他一手将重剑插入郑仲清面前土地上,高声道:“不服就来打!叽叽歪歪个什么劲!”

重剑上面还有血,此时往下一插,血点混着烟尘四溅。

郑仲清连忙后撤,生怕自己的纱衣染上脏东西,“你你你,你个莽夫,离我远点!”

郑西元讥笑:“哼,懦夫!”

郑仲清被激起了火气,“平日里,见都见不到你一面,怎么今日我出城,你也跟着出城,那么巧,还偏偏让我们遇见了!”

郑西元用鼓胀的胳膊抱胸,不屑道:“兄长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你来求娶伯英,我自然也是为了求娶伯英,好处还能让你一人得了,就你会显摆,瞧你穿得那勾人样!”

说着,他走到褚时英和褚卜面前,抱拳拱手,“褚老,我欲求娶伯英,把伯英嫁我吧。”

褚卜只道:“我说过,时英嫁谁,只看她自己心意。”

郑西元便转头对褚时英道:“这虎够不够当聘礼,不够我再打一头,或者你们女子喜欢鹿?鹿我也能给你打!以后咱俩成婚,你想要什么皮子,我都给你打。”

他骄傲的神色里,写满了,我给你亲自打虎,是你的荣幸,你快快答应。

褚时英,褚时英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被他身上腥臭的血腥味激得打了个喷嚏。

秦歧玉适时拿出手帕,褚时英接过捂住鼻子,瓮声瓮气道:“谢公子西元厚爱,伯英无意。”

郑西元虎目瞪起,“你不同意?你怎么能不愿意,我都给你打虎了。”

“笑话,”郑仲清道,“你打虎,人家伯英就要答应了,伯英让你打虎了,自作聪明。”

洞虚真人

“郑仲清,怎么哪都有你!”

郑仲清回嘴,“你就是这么跟兄长说话的?四公子?!”

郑西元气势汹汹往他那走,“好兄长,来打一架!”

“谁要和你个没脑子的打。”

“郑仲清!”

“郑西元!”

“够了!都给我闭嘴!”褚时英实在受不了了。

当着祖父的面,郑国两个公子,呈口舌之快,为了求娶她,一个踩着麦田奏曲作画,一个驱虎压塌大片麦田,她脸都没地搁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两位公子与其有时间在这争吵,不如先让手下人从麦田出来,没看见麦田已经被糟蹋一片了吗?”

郑西元和郑仲清停了下来,郑西元几乎是下意识就举起拳头,一副谁敢教训本公子的暴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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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岐玉闪身将褚时英护在了身后,就连褚卜都用清冷的眸子看向他,直将他看的放下了拳头。

摸了摸后脑勺,嚣张的气焰弱了下来,“褚老,这……”

褚卜深知两位公子德行品行,说道:“时英之言,便是我之意,农田此时正处在结穗的关键期,今年能收获多少米在此一举,两位公子这番胡闹,将麦子压塌不少。”

“若非我老了,定要拿宽剑教训你们!”

郑仲清和郑西元被训得不敢吭声,甚至下意识缩了缩脖,谁不知道褚老一手宽剑,耍得虎虎生风。

游学的学子们更将褚老当做榜样,各个有一身好剑术,若是没点本事,怎么能游学各国,早在路上被人宰了。

因而他们害怕都是真的,幼时没少被打过,只不过突然间,褚老就不打了。

如今都不用他们仔细看,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在一片金灿灿的麦田中,这缺了一块,那秃了一块。

郑西元道:“这个简单,我让他们将这些麦子扶起来不就行了,不就弯了吗,给它们立直。”

褚时英,褚时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亏他想的出来,将彻底折断的麦子扶起来接着长?他可真厉害。

郑国四公子郑西元,生母虽不是王后,但也能被尊称一句夫人,是郑国门阀出身,母子二人身份显赫,在王宫说一不二。

郑西元自小痴迷武艺,整日舞刀弄枪,半点不通政事,为人暴躁又好斗。

有人曾言他性格直爽,简单好懂,现在看来,这都是夸赞了,简直想送上一句,你是不是蠢。

也罢,她不是前世就领教过了,只不过没想到,他能蠢得如此清新脱俗。

郑仲清用羽扇遮面,只露出一双嘲讽的眼,替在场众人说出了心声,“把你上下折两半,再给你分开捋直,你看你还能活吗?”

说完,他朝褚卜拱手,“今日之事,是仲清鲁莽了,褚老莫气,仲清给他们赔偿。”

郑西元瞪他一眼,就他会做人,装什么装,也紧跟着说要给钱。

两人身边奴仆,赶忙给那些农家们递上郑大刀,只是神情多有不耐,若不是褚卜在场,能直接扔到地上,让他们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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