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我还没喝够呢!”
傅宸宠溺地说道:“乖,明天再喝,现在该回去休息了。”
姜屿似乎有些不悦,她撅起小嘴,委屈地说道:“可是……我还想和你在一起嘛。”
“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姜屿倚靠在他的怀里喃喃自语。
傅宸静静地听着,不时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马车徐徐行驶在寂静的街道上,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温馨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万籁俱静之时,姜屿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她睁开眼睛,满心警惕。
“谁?”姜屿声音警惕。
“郡主,是我……”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
姜屿定睛一看,竟然是消失多日的易琳。易琳的身上布满了血迹和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怎么会这样?发生了什么事?”姜屿焦急下床将她搀扶而起,“你坐下,我先给你处理下伤口!”
“郡主,得知你离开了江陵,我以为你是去了甬山关寻主子,便也立即前往,可是一路上并不见你的行踪,我将此事告知主子,主子一气之下带兵直闯山匪老巢。”易琳颤抖着嘴唇,艰难地开口:“侥幸逃过一命,回来后却得知您和傅公子被赐婚的事后,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赶回皇宫,想要请求圣上撤旨,可圣上却责怪主子没有皇命擅自回京……”
姜屿微垂眼眸,语气透着几分落寞,“我的确去了甬山关,但看到的却不是他一人!”
易琳讶然,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您见到杜小姐了?”
姜屿点头,“我从未见他如此温柔的对待一位姑娘,想来是极其喜欢她的。”
易琳连忙摆手,却忘了身上的伤,不由眉头蹙起,“郡主,您误会了!
杜小姐随杜大人进京,却遭遇山匪,幸而被主子救下。娘娘被娘家牵连受困于冷宫之时,是杜大人极力相保,也因此被贬,杜家有恩与主子,这才准许他们入营。
郡主,主子心里只有你。方才,圣上一气之下将主子交给了大皇子……”易琳的声音带着哭腔。
姜屿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无法想象萧景琛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他现在人在哪里?”姜屿迫切询问。
“应该是被送去了刑部!”易琳道:“前些日子,主子在甬山关受了重伤,伤势还未恢复,若是大皇子用刑,主子他……”
“你留在这里,萧景琛的事我会去处理。”姜屿穿上衣服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乾清殿,庄严肃穆的氛围弥漫着,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姜屿脚步轻移,踏入这宏伟的宫殿,每一步都带着沉甸甸的决心。她身着素淡的衣裙,却在那一片庄重中显得格外坚定。
姜屿跪地叩拜,“臣女叩见圣上!”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在殿堂上回荡,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微微透露着她内心的紧张。
圣上高坐在宝座上,威严的神情如同泰山压卵,令人不寒而栗。
“听闻你在宫外跪了半宿,不知这么着急见朕,是为何事?”
姜屿昂首,目光坚定但又流露出一丝恳切,说道:“臣女得知四殿下归来之事,特来请陛下开恩。”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上回响,仿佛能穿透那厚重的墙壁。
元景帝微微皱眉,语气严厉道:“你倒是坦诚!你可知,他竟敢违背朕的旨意,该当何罪?”圣上的声音如同惊雷,在姜屿耳边炸响。
姜屿的心中一紧,她深吸一口气,但眼神依然坚定地说道:“臣女既已应下与傅宸的婚约,自然不会再与四殿下有任何牵扯,还请圣上开恩,准许臣女再见他一面,将话说清楚!”
“朕若是不同意呢?”
姜屿挺直了背脊,继续说道:“臣女之所以答应圣上赐婚,我若执意不同意,恐圣上也别无他法。”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语气中透着浓重的鄙夷,你是圣上又如何,别给你脸不要脸。
元景帝眸中寒光闪烁,手掌猛地抓起桌边的茶盏,毫不犹豫地朝那身影砸去。只听哐哐一声脆响,热茶在瞬间于她的额头上炸裂开来。
滚烫的茶水与鲜血交织,浓烈的血腥气息在空气中弥漫。而那尖锐的碎片,更是无情地割破了她的额头,深深嵌入肌肤,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
姜屿不禁闷哼一声,双手捏紧,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似乎唯有这般才能抵御那锥心的疼痛。额头上的剧痛如潮水般袭来,眼前阵阵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然而,姜屿咬紧牙关,强忍着痛苦,不让自己倒下。她的双眸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仿佛在向敌人宣誓,她绝不会轻易屈服。
周围的公公,宫女皆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谁也没有想到元景帝会如此决绝。此刻,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姜屿额头上不断渗出的鲜血,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元景帝凝视着姜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真当朕不敢把你怎么着,是吗?”
“臣女知罪,愿凭圣上处置,但今日臣女前来,只想尽快解决四皇子之事,还请圣上准许!”
元景帝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好,朕答应你!”
姜屿再次跪地叩谢,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谢陛下开恩!”起身时,她的身子微微摇晃,仿佛那一刻的力量已耗尽,可她还是强撑着站稳身子。
元景帝给曹公公递去一个眼神,曹公公立即上前道:“郡主,请随老奴走吧!”
“有劳!”姜屿起身随曹公公退出殿堂,出了门,姜屿总算松了口气。
她缓缓地走着,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她回望那庄严肃穆的宫殿,高高的屋顶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仿佛象征着无上的权力。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她身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她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仿佛这光芒给予了她力量和希望。
曹公公带着姜屿先去了太医院简单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随后带他去了拂云阁。
殿前,姜屿看着匾额上的字,露出几分疑惑。
曹公公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虽然与她接触不多,但从这两次,曹公公对她的印象很深,能与圣上直言相对的女子她还是第一人。
“四殿下身受重伤,正在殿内修养。”曹公公道。
姜屿豁然明白,萧景琛在圣上心中的位置,不知是出于对他母亲的愧疚还是对他的器重。
曹公公并未入殿内,而是选择了在门外候着,姜屿随宫女来到卧房,看到萧景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轻轻地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
“你回来了?”姜屿看着他,心竟生生的疼。
就在这时,萧景琛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她额头上的缠绕的白布,“怎么回事?”
“昨晚喝多了不小心撞门上了!”她笑道。
萧景琛却显然不信。
“易琳已与我说了,你是得知了我与傅宸的婚事。”姜屿强装镇定道:“这婚事,是我点头应下的。”
萧景琛目光凝视着她,她现在的每一个微笑,每一个眼神,都如同刀割般刺痛着他的心。
“我本是不愿,可自从上次从这宫中走了一遭,让我的想法有了改变,我自小在东阳,父母宠着,无拘无束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不适合我,我与傅宸志趣相投,王爷与各位长辈都十分亲切,王府里也没有繁琐的礼节,无论从哪个方面,我认为他更适合我。”姜屿认真道。
“待立太子之后,我便可自立门户,我母妃过世已久,更无人束缚于你。”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