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死后,徐员外从武当山请来的那个道士,看上去挺有能耐的,长的是道骨仙风,手里拿着个拂尘念念叨叨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平日里吃饭要的也全是素斋。
整日里做法画符,看起来很有一套。
徐员外将满心的希望全寄托在了他身上。
好吃好喝好招待着,生怕怠慢了。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几天。
有一天,武当山的那个道士说要连夜去许家的别院做法,也就是徐晴死的那个别院。
说是只有在黑天作法,才能看见妖魔鬼怪的原形,徐员外一听连忙点头同意。
派了几个家奴与道士一同前去,却被道士阻止了,道士手一摆道“此次不宜去的人太多,我观此妖怪必是未曾修炼成功的小妖,每次作案都趁人少时下手,想必还惧怕人类,要是去的人多了,恐怕就不出来了。”
徐员外听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任他一个人去了。
武当山的道士没走多久,他夜探别院的消息就已经在陶家镇传的热火朝天了。
毕竟这么一个大户人家出个什么新闻是很受别人关注的。
第二天的太阳在陶家镇人的期盼中很快的升起来了。
一大早就有好事的人跟着徐老爷到别院里去看武当山的那个道士,芷蝶就是这其中的一人。
众人推推嚷嚷的很快就来到了别院。
徐员外命人去敲门,敲了几下,门也没有开。
徐员外微微皱起了眉头。
众人相互对望了几眼,便都饶有兴致的看着徐员外下一步该怎么做。
徐员外又命家奴敲了几下门,隔着门冲着里面又叫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
无奈,徐员外只得命人将门撞开。
门一开,一股血腥味直扑入鼻腔。
徐员外暗道一声不好。
紧接着众人便跟着徐员外进到了院中。
院里由于很久没人清理,杂草丛生。
草长的很高,约莫到人的腋窝下面。
有人眼尖的发现草上落下的几滴血迹。
“血,你们快来看啊。”发现血迹的人突然大喊起来。
众人一听,连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真在他指着的地方看见了斑斑血迹。
“快看,这里也有。”又有人发现了。
大家顺着血迹看去,发现血迹一直蔓延到了别院的内室里。
有人手脚快就顺着血迹走到了内室。
没想到,进到内室的人几乎都像发疯了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徐员外一看先派了一个人进去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进去的那个人和其他人一样都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徐员外见那人跑了,便追了出去。
芷蝶不知道什么原因,想去问谁,可是看到进到里面的人都这个样子,看样子也问不出什么了。
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只得自己进去看看了。
芷蝶鼓足勇气向内室走去,她将头向里面探去,刚要看见里面的情形,眼睛却被一双温厚的大掌覆盖上了。
她伸出手想要将覆在她眼睛上的大掌打掉,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这是芷蝶再也熟悉不过的声音了,她乖乖的听着话不敢再动了。
赫锦辰将她带了出去,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后将手从她的眼睛上拿走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小蝶蝶,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省心。”
芷蝶莫名其妙的被他拉了出来,心里本来就转不过弯来,又被他这么一说,她彻底是迷糊了。
“我就是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芷蝶磕磕巴巴的说道。为什么这些光明正大的借口在他面前就光明不正大起来呢?
怎么就像做坏事被捉赃了一样。
芷蝶努力想把这种想法甩出脑袋。
“我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就是想去看看。”芷蝶见他没有说话,便又重复了一下。
赫锦辰双眼闪闪的看着她,看着芷蝶浑身毛毛的“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芷蝶呆愣的摇摇头。
赫锦辰又继续说道“那个道士也死了,被妖怪抛心挖肺了。”
芷蝶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从里面出来的人都是那副表情。
她很庆幸被赫锦辰及时拉住了,要不然看到那种可怕的场面,恐怕她会做好几天恶梦的。
果然,好奇心这个东西有时候真不是件好事。
芷蝶不自主的便多看了赫锦辰几眼,表示感谢。
赫锦辰用鼻子哼了她一声,便转过身去独自走了。
芷蝶快走几步跟了上去,既然他都走了,她还留在这个可怕的地方干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太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重叠在了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芷蝶感觉这样子很幸福。
徐员外请来的这个武当山道士惨死在别院里,使陶家镇又多了一条茶余饭后的闲谈。
最近陶家镇很忙,最近陶家镇闲谈很多。
接二连三的事情,使徐员外两鬓的白发又增多了不少。
为了粉饰徐晴的死和武当山道士的死,徐员外经人介绍,托了好些关系,终于在金山寺请来了个和尚。
这和尚长的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的。
张口“阿弥陀佛”闭口“阿弥陀佛”的。
徐员外对他很是尊敬。
成天与他同进同出的,就差没睡在一起了。
不知道的人都要以为徐员外要和金山寺的和尚一起剃度修行了。
“圣僧,依您看我要如何做啊?”来了几天,徐员外终于说道正题了。
金山寺的和尚,眼皮微微抬了下,用眼角斜看了徐员外一下,说道“你也知道你这个事情很难处理,不是我来了几天什么也不做,我是在等待时机啊。要不然时机不到贸然行事反而会惹祸上身。”
徐员外无法,只得点头道“圣僧说的是,是我太急躁了。”
那和尚又说道“不过我近日夜观天象,发现再过几日便可行动。
徐员外一听大喜道“那太好了,有劳圣僧了,还请圣僧多费心了,到时要是有需要什么的,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叫下人准备。”
和尚点点头,便说要做晚课,徐员外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