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苌奕体内的物质倒不能说是病毒。
只是让他陷入了深度沉睡,这是为了防止他会在烧伤的情况下剧烈挣扎而自救。
所以,他是自己堵住了自救的大门。
顾清姒知道这点的时候心情很是复杂。
而在医院经过了一个月的治疗,他烧伤的皮肤已经开始恢复。
可是人迟迟没有醒来。
肺部的炎症也在多次手术清创下慢慢恢复。
而这一个月中,经过对烧毁医院和酒店的追查下。
他们也搜查到了余下井家人的踪迹。
这两个地方就是井家人的根据地,火灾前一天晚上,据审查结果来说。
家族中突然召集重大会议。
因为井二爷突然被杀。
井三爷举证是井四爷动的手,还放出了一系列的证据。
那晚,便是对井四爷的审判。
井家二爷和三爷和家主是堂兄弟,关系亲密。
可井三爷却是底下最看中的家族人选,因为家主残虐,逼着他们去做那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三爷就善解人意的多。
可家主只能是上任家主来决定。
不少人纷纷站在三爷这边。
只是没想到,会议途中三爷会突然动手。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际,家主当场毙命。
也是在这一刻他们才认识到。
三爷,根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他会武,且身手不凡。
可他藏得太深了。
当天还有不少人同他一起,剩下的井四爷也被杀害。
井苌奕给了他们活路的。
审查之下,让这些年生活在井家阴影下的人离开了。
医院和酒店能变现的财产都被他分下去了。
而三爷的人,将那些作恶多端的井家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之后,三爷便以让他们去接手井家下面产业的原因,缱走了那些追随他的人。
然后...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
拿出他一直准备好的东西,点燃了医院和酒店。
自己毅然赴死。
因为井家人对外界新闻关注颇少。
这件事也没有大肆刊登,毕竟牵扯到云界。
所以那些三爷的人知道消息已经是完成任务返回帝都的时候。
看到被烧毁的楼,还有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他们都不敢相信如此。
就是在夜探的时候,被墨允琛的人给抓住了。
知道他们是井苌奕的人后,墨允琛便联系了顾清姒。
按照顾清姒的说法透露给了他们井苌奕还活着的事情。
他们这才放下心来,事情交代的事无巨细。
要求只是想要见见三爷。
顾清姒将井苌奕转到了疗养院,将井苌奕交给他们去照顾。
那些人便轮流着看护他。
而井家手下的那些产业,他们都替三爷守着。
直到过了两个月,井苌奕醒了。
接到疗养院电话时,顾清姒正在维多利亚。
可莉过不久要接任维多利亚女王陛下的职务了。
她手中以清寻为主演的电影《怜影》在这几个月间,也完成了拍摄。
现在进行的都是后期工作。
这段时间可给清寻忙疯了。
既要接任墨氏总裁的位置,还要腾出时间去剧组。
也幸好不必乱跑,她不NG的名头也在,拍摄都十分顺利。
清拾也被她薅到了公司的技术部去帮忙。
墨氏正是动荡期间,她也没个可信之人的,当然要有人帮忙守家了。
樱花国SUN集团的三位董事知道了这点之后。
留下一人坐镇,其他两人纷纷兼任起经理人,辅助清寻。
所以三个月的时间下来,她这个总裁的位置已经稳稳的了。
而且还是董事会的一言堂。
因为她手上的股份占比最大,墨竞凡还是在手术失败后被宣告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了。
周特助为了投诚,告诉了清寻他已经立了遗嘱,继承人是墨修。
清寻直接带着律师上门让他更改了遗嘱继承人。
墨修现在正在樱花国捡大白菜呢。
墨竞凡也对他恨之入骨,答应的也十分爽快。
同时,心中更是无限的悔恨。
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墨允琛得知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默默把股份转到了清寻的名下。
顾清姒也是和清寻一起到的维多利亚皇宫。
同行的还有刚出关不久的清玖。
得知消息后,顾清姒决定第二天就回去。
她们今天过来也是提前庆祝她。
毕竟,她接任女王陛下那日,恰巧就是顾清姒和清寻的婚礼啊。
对的,他们决定要办婚礼了。
也不算突然决定吧。
之前就说过,等到幽吟醒来之后墨允琛和清寻就办仪式的。
顾清姒和傅时晏两人也是领了证,就差个仪式。
一拍即合下,就决定一起办了。
双喜临门嘛。
——
“傅夫人,傅总。”
疗养院的人接到她会来的消息之后今天就等在门口。
“嗯,情况怎么样?”
“医生已经做了检查,说是吸入浓烟过量,影响了脑部系统,可能之后,正常生活就有点困难。”
是的,昨天井苌奕醒了之后他手下的人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不闻不语的,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好奇心。
连自己是谁也忘记了。
只是偶尔睁着眼睛一直盯着天花板,直到眼睛干涩到无法忍耐才会闭上眼。
医生检查之后只能判断是浓烟吸入过量。
顾清姒走到门口,今天守在门口的就是之前他们在竹笙茶馆见过的青年。
“傅夫人,傅总”
他对这两人是感激的。
如果不是他们,三爷也不会现在还活着。
对他们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不管三爷今后情况如何,他们都会陪着他一起度过的。
顾清姒进去之后,就见着洁白的病床上,井苌奕呆呆的睁着眼睛躺在那。
他们走近他也没有反应。
“井苌奕。”顾清姒出声叫他,同时观察着他的反应。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他的眼眸微闪。
虽然只是一瞬,盯着他的顾清姒还是察觉到了。
“井家的结局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既然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妈妈她在的话,我想她一定不会同意你的决定。”
井苌奕缓缓闭上了眼睛。
“对了,我和阿晏下个月要结婚了,这是我的请柬。”
顾清姒将准备好的请柬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如果你愿意,我希望婚礼上我妈妈的家人也可以出席,那些追随你的人我也欢迎。”
井苌奕眼睫轻颤,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隐隐有亮光闪过。
“这里的医生力量你不必怀疑,想必跟你比,不会太差,我期待你们那天的到来,舅舅。”
“你不恨我吗?”
井苌奕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醒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一边的青年瞪大了眼睛,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三爷他,清醒的。
“我该恨的人,从来都不是你。”顾清姒十分认真的回答。
妈妈的死,也不是因为他。
这只是他自己给自己加上的枷锁罢了。
井苌奕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转过头看着顾清姒,面露怀念。
“你和她,真的很像。”
像到他差点就以为,站在这里的是那个人。
那个坚强,总是鼓励着他,临死前还送他保命符的女人。
那个明明和他只是旁系血缘的姐姐。
顾清姒莞尔一笑,灵动的眼睛像极了那个总是笑盈盈的井笙竹。
“我一直觉得,和妈妈很像是一种荣誉,这也代表她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陪着我长大,所以我从未觉得她离开过。”
只是偶尔会想要摸摸她而已。
井苌奕眼中闪着泪光,眨了下眼,泪珠顺着脸颊滴落,淹没在枕头上。
“谢谢你,你的婚礼,我一定到。”
“欢迎。”
两人相视一笑,房间里迸发出一种生机。
死气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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