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非看着楼下的镇长,那种别扭排斥的感觉盈满心房。
楼下传来砰一声响,大门被暴力地打开了。
“真不反抗?”李越非又确认一遍。
宋乞瞪他一眼:“你他妈想什么呢?别坏了咱哥的好事。”
李越非感觉自己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行。乞哥,我们听你的。”
另一边。
博士敲击着键盘,很勉强地找到了一帧能够看到房屋背面的监控。
监控画面内,可以看到几只身着警服的诡异围住了后门,身着正装的镇长在镜头里出现了短短的十几秒。
时间已经是凌晨,昏黄的光线晃动着手里冷掉的咖啡。
博士讽刺地哼了一声。
“你说,他打的是什么心思?”
助手愣了愣,旋即反应过来这话是在问自己。
他想要回答,博士却将头一靠,自顾自回答起来。
“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极尽谄媚。现在,又自己去抓肉畜……你看,这又是障眼法。”
“不得不说他的演技非常好。”博士客观地说,“他用镇长的身份迷惑我,试图让我放松警惕。”
“不仅拿下了一处封地,还可以继续这个游戏。”
博士微笑了:“以镇长的身份,开车前往小镇出口,再把三只肉畜说成是用来领赏的。”
“这样一来,他不费吹灰之力,比强行突围的动静要小多了。”
助手等了片刻。
见博士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他吹捧道:“是的。他不知道您在l城看监控,还在傻乎乎地拉时间差呢。”
博士笑起来了:“如果我没办法实时看到监控,他现在的策略的确算得上聪明。”
“那我们……”助手试探着问,“暂时先严防死守?警长就快到了。”
……
放映室内。
“时间差”三个字吸引了桑德斯的注意。
他从厚重的书本后抬起头来,没有瞳孔的晶亮眼睛望向荧幕。
大鼻子诡异正和同僚说着话:“这把死定了,这小子。”
“是的。”尖下巴抓了抓他的下巴壳,“一开始看他是挺惊艳的。害,不过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发现他除了造假利用时间差以外,啥也不会。”
“有点蠢……”面容清秀的诡异摇了摇头,“他的意图被博士看穿了,只要警长一到,就是完蛋。”
桑德斯再次放下了手中的书本。
荧幕里,诡异警卫闯入了宋乞他们所在的画面!
诡异们抓人的动作堪称粗暴。
然而,三只肉畜竟然就这么一声不吭、乖乖配合着束手就擒!
尖下巴诡异兴奋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好了,一死死一窝。”
“侧面说明了镇长确实是新贵。”面容清秀的诡异说,“其实以肉畜的天赋,现在逃出去也不难。可惜哪,被蠢货害死咯。”
镇长看着三只没有反抗的肉畜,像是看着三只移动的功勋奖章。
前程,他的前程!
桑德斯陛下会看到他的功劳,对于聪明勇敢的诡异,国王从来不吝啬自己的奖赏。
而自己也将会因为成功抓捕肉畜这件事,精准地抱上博士的大腿!
想到这里,镇长的诡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带他们回去。”
宋均躲在窗后,听见他这么说。
“带他们回我的宅邸——我要亲自看着他们,直到博士派来的警长到达这里!”
他侧身看了一眼,镇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看样子并没有走老杰克走过的那条路。
宋均打开门下楼,摇醒了口袋里睡得正香的老鼠。
“刚眯着!”老鼠恼火地喊道。
它对上宋均的笑脸,哆嗦了一下,迅速调整好状态:“你想干嘛?”
“问你一个问题。”宋均笑眯眯地说,“之前要你看的,镇长的宅子里有监控没有?”
老鼠的毛抖了三抖,愤怒地喊道:“没有!当然没有!除了你这种变态,谁会在家里放监控?!”
宋均用力戳了它一下,看着老鼠小丑般地在他手心跳了跳。
“带我重新走一遍老杰克走过的路,速度快一点。”他说,补充了一句,“一百万。”
老鼠的眼睛亮了亮。
十分钟后,宋均顺利到达镇长家的后花园门口,看到了门口留下来的黑灰。
“现在呢,坏比?什么打算?”
宋均没有理会老鼠的问话,快速地攀上不算高的墙头。
宅邸里亮着灯,老鼠伸头看了看,说道:“他们被绑在客厅的角落里。坏比,你要去救吗?还是——”
它跳到宋均肩膀上:“你要像对付指挥官那样对付镇长?”
“都不是。”宋均说,打量着宅邸里站岗的警卫们。
“麻烦你做一件事情。”他微笑着拍拍老鼠,“去小镇入口处守一下,看到警长的车以后立刻回来通知我。”
老鼠嘟囔了一句“把鼠当狗用”,飞快地窜走了。
宋均绕了一圈,最终选定了一名在后门处站岗的很不起眼的警卫,变成他的样子,静静等待着。
直播间里,已经炸开了锅。
“啊不是,这集我怎么看的云里雾里的?”
“对啊,急死我了。看乞哥刚刚的反应,镇长不是大佬吗?怎么反而绑起来了?”
“跑啊,跑啊,快点跑啊。这么凶险的局面,他们这是在干嘛呢?”
“卧槽不是,这么凶险的一局,我怎么感觉他们谁都不急,急的是我啊??”
直播画面中,宋乞、李越非和费原三人被五花大绑地丢在角落,松软的沙发上,坐着不紧不慢品酒的镇长。
大门就在这时被突兀地敲响了,门外,一个焦急的声音响起来。
“镇长!大事不好了镇长!警长来了,他说要让你消亡!”
直播间沉寂了零点一秒。
“哎,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我印象中,警长和镇长应该是一伙的吧?”
“我擦?怎么就窝里斗了?那大佬岂不是危险了?”
门被匆忙而大力地推开,一名衣着浮夸的警卫冲了进来,在前厅处站定。
他的表情十分惊惶,苍白的嘴唇哆嗦着。
“警长在往这里赶,带着……带着另外三名……”
“我听见他说你是入侵者,不是真正的镇长。他要您消亡。”
镇长放下酒杯站起来,脸上摆出一副礼貌的疑惑表情。
“你说什么?”
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
院子里响起一阵悠远动听的歌声,这歌声却尖锐得像一把锥子,直直地搅进了在场所有诡异的神经!
镇长捂着头痛苦地蹲下来,揪住了同样痛苦抱头的警卫。
“为什么?”他问,“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