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到巡卫司。
守在门外的巡卫看到朱枟之后,跟着微微一愣,十分诧异:“侯爷,您来了。”
朱枟笑着点头,缓缓走了进去。
这些巡卫都知道他的存在,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拦住他。
进入到巡卫司内部以后,看到正在这边的人们。
朱枟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张来顺的身影。
一个人小跑过来低声道:“侯爷稍等,大人正在审问侯得闯,您先在这边坐坐。”
朱枟点头,摆手示意不必着急。
片刻之后,看到张来顺带着人急匆匆进来。
他坐在朱枟身旁,挥手示意其他人离开,轻声道:“侯爷,先前审问了一番,这个侯得闯倒是的确知道一些东西,但这个家伙无论如何都不肯说,似乎是在忌惮什么,您看我们要不要暂行审问?”
忌惮什么东西?
朱枟听到这话之后,陷入到了沉思。
在他眼下看来,着实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人。
片刻之后,他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侯得闯肯定知道一些寻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眼下才有些忌惮。
但这个家伙在忌惮什么呢?
朱枟思索半天倒是仍然没想明白,因为在他看来,眼下就算是侯得闯忌惮一些东西,最多也只是忌惮皇室而已。
但张来顺在审问的时候,必然不会就此绕过皇室。
想到在御书房张舒之曾说过的收监谢青云,朱枟心头一动,莫非侯得闯是在忌惮此人?
想到这,他起身说道:“张大人,能否带我过去看看侯得闯?”
张来顺点头应允,丝毫不介意。
两人起身来到隔壁的厢房之后,看到正在这边的侯得闯。
侯得闯仍旧是穿着一身华丽服装,倒是没有受到过严刑拷打一样。
在看到朱枟也跟着进来之后,他起身愣了一下,急忙道:“侯爷,商会的事情……”
朱枟摆手打断他道:“商会的事情自然也不必多说了,你的去留是你的决定,我也不是因为这个事情来找你的,今日我来找你,是另有其事。”
看到一旁的张来顺,侯得闯心中跟着微微一顿,在他眼下看来,这次张来顺和朱枟一起过来,必然是因为一些什么事情。
如今看到他们两人之后,侯得闯低声道:“侯爷这次过来是因为盐矿的事情?”
朱枟微微点头,看向张来顺。
后者微微一挥手,将厢房之内的巡卫全部驱赶出去。
等到他们走了以后,朱枟和张来顺两人坐下。
片刻之后,看着他们两人说道:“此次过来是有事情要询问你一番,先前你说出盐矿这个事情,我倒是并不在意,表面上此次事情是蓝君武以及傅贤做出来的,但我知道,他们两人是被人利用,这其中应该是有你参与到其中吧?”
侯得闯愣了一下,跟着看向一旁的张来顺。
好半晌以后,张来顺苦笑着:“侯爷,先前我倒是都跟张大人说过了,眼下如此,的确是和其他人有关系,但这个我却不能说,对方不是一般人可以招惹的。”
“我也好心告诉侯爷您,此事您最好不要招惹了,对方的来头还是很大的。”
朱枟眯眼一笑,来头竟然这么大。
他问道:“我能拿到铸币坊的独立负责经营,这其中是有朝廷的圣旨,莫非你的意思是此人比朝廷的圣旨更加重要?”
张来顺也在一旁越听越心惊,暗道莫非此次事情真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侯得闯在听到朝廷圣旨的时候,跟着轻声一笑。
这让众人更加诧异,若是寻常人在听到圣旨的时候,早就吃惊得不行,或者惧怕得不行。
但侯得闯似乎表现得压根不在意。
但朱枟想了许久,也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莫非朝中除去刘伯温和李善长的两人派系之外,还有其他人不成?
见到侯得闯不说话,朱枟再度开口问道:“既然你不说,那我眼下就来猜猜看吧,这次除去你之外,朝中定然也有人跟着参与到其中,那么眼下我能想到的其中一人,应该是朝中户部尚书的收监谢青云吧?”
张舒之说过户部侍郎因为事情有点意外,在之前就已经离开应天城了,现在负责户部侍郎事务的乃是谢青云。
这个人既然能负责出户部侍郎的事务,就必然是户部侍郎的人。
而且对方离开应天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竟然在五天前就离开应天城了。
而在他离开后的三天后,盐矿便遭遇到大火,在这之前,是蓝君武带着人将制酒坊的人给打了。
在朱枟说出谢青云的名字以后,侯得闯瞳孔猛地收缩一下。
看到这一幕的朱枟跟着轻声一笑,看来事情是跟他想象的一样啊。
而另外一边,张来顺也敏锐地捕捉到什么,低声问道:“所以这次跟你接触的人是谢青云,但是实际上他是受到户部侍郎谢俊豪的指使,可对?”
闻言,不等侯得闯开口,朱枟诧异地问道:“户部侍郎谢俊豪?户部侍郎竟然也姓谢?”
张来顺拱手道:“侯爷有所不知,这户部侍郎谢俊豪和收监谢青云本是表亲关系,而当初谢青云在进入户部的时候,也是户部侍郎特意关照过的。”
朱枟微微点头,这点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张来顺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大小官员,在应天当官,就必然要将这些关系都牢牢记在心中,否则的话,若是被人发现的话,惹到了不该惹的人,那就比较麻烦了。”
朱枟微微一笑,但一个户部侍郎也不至于让侯得闯如此紧张。
那也就是说,在户部侍郎背后,应该还是另有其人吧。
但他也不着急,反而笑道:“侯得闯,当日这铸币坊未曾从户部分出来的时候,是户部侍郎谢俊豪一人负责的吧,而如今趁着他外出应天城的时候,铸币坊被分离出来,所以眼下他也是怀恨在心了?”
侯得闯无奈一笑:“侯爷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在问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侯爷一点,我所知道的只是到了谢俊豪这边,至于更深层次的话,就只能侯爷自己亲自去查了。”
竟然还有人?
朱枟猛的一愣,诧异地看向张来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