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枟闻言心中大喜。
他这样做,不过是利用了后世所谓的银行的办法。
没想到如此一来,倒是颇为顺利。
初雪笑道:“小妹我有个想法,若是将这些糯米换做大明银钱,以后岂不是可以直接用来做更多的事情。”
朱枟猛地一怔,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疑眼前的初雪也是穿越来的了。
“想法不错,不如将这个办法单独拿出来,你自己负责,如何?”
在听到初雪的想法后,朱枟打算试上一试。
以他现在盐矿和大明春的买卖,虽然收入丰厚,但因为信息闭塞的原因,最多也只能做到半个南直隶而已。
大明海运虽然发达,但考虑到要搭建海运路线,还要有自己的运船,这便是一笔不菲的投入。
以朱枟目前的实力,尚且做不到这一步的。
“大哥此言当真?”
初雪眼前一亮,兴奋问道。
“自然当真。”
这段时间让初雪负责制酒坊以及盐矿的事情,朱枟便发现她的确是有些本事的。
现如今,他需要迫不及待地开辟更多的经商路线。
这需要获取大量的银钱,便不得不走商行的路子了。
“名字大哥都给你想好了,就叫大明商行,但此事我需要进宫和陛下禀告一番,你暂且先不要急,先选个好的地段吧。”朱枟说道。
嘴上说着创办容易,但真要做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大明纸币又叫做宝砂,但贬值太快了。
可能今日一张宝砂能兑换银钱一两。
到了明日就只能兑换文钱七百了。
所以如今大明最为通行的货币还是碎银和铜钱。
其次是要想创办大明商行,还要找到朝廷背书,篆刻大印。
只有通过大印才能知道这银票是可以使用的。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银票本身的价值,只有牢牢锁定住兑换比例,才能确保银票不会和宝砂一样,一天一个价钱。
以上种种只是朱枟自己想到的问题,其中实行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少问题呢。
初雪闻言,只好点头应允。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便在朱枟脑中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挥之不去。
但此事只能徐徐图之,不可强求,便直接按捺下去了。
……
镇边侯府。
先前在西江侯府对面酒楼身穿华贵衣衫的男子一路小跑进来。
看到刘来庸拱手道:“老爷,小人发现一事,巡卫司副安抚使张来顺在戴永莘死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巡卫司衙门,反而去了西江侯府。”
西江侯府?
刘来庸正躺在躺椅上,听到这四个字后,猛地坐起身来。
他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此事还有西江侯的参与?”
那进来的师爷点头道:“张来顺本是去了海运司衙门,咱们也的确将账本以及东西全部放在那边了,但是他回来之后却声称没发现任何东西。”
“小人怀疑,这一切背后是有西江侯在主导。”
刘来庸脸色一沉,暗想若是如此的话,很快就会查到他身上。
但想到他自己和西江侯朱枟往日并没有任何瓜葛,对方为何要做出这样的动作呢。
想到这,刘来庸看向管家问道:“你怀疑是西江侯朱枟在背后做手脚?”
当日在京知县衙门的时候,太子也过来了。
当时他便看到太子和朱枟关系密切,十分不一般,而且这个西江侯也姓朱。
想到这,刘来庸不免冷汗连连。
“当今陛下的皇子下面可有叫朱枟的?”
管家听到这话,仔细想了想道:“并未听说过,天底下姓朱的很多,这个西江侯应该不是皇子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刘来庸叹了口气,只觉得事情有点难办。
而另外一边,巡卫司衙门。
张来顺看着跪在地上的京知县师爷,喝道:“辛博远!本使问你,尹卓和实体被烧之后,其所烧之后的痕迹你是如何处理了?”
辛博远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戴永莘死了。
眼下还以为戴永莘正在外面想办法救他呢,直接死不认账:“张大人,那东西我就直接就地扔掉了,具体扔在哪里了,当时夜半三更的,小人也想不起来了。”
“一派胡言,若是你不说,本使可就认为你是杀害尹卓和的真凶了!”
张来顺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冷眼看着辛博远。
“张大人,您冤枉我了啊,那尹卓和的死跟小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辛博远跪在地上大声喊道,仿佛是真的将他给冤枉了似的。
张来顺怒声道:“那人好端端的就死在京知县监牢了,莫非是见鬼了不成?”
正在这个时候,隔壁一个巡卫走了过来说道:“大人,那小子已经招了,疯马撞死戴永莘的幕后指使之人,是镇边侯刘来庸的管家!”
张来顺猛地一愣,没想到此事竟然真的和镇边侯扯上关系了啊。
看来事情着实变得麻烦起来了。
而跪在地上的辛博远敏锐地捕捉到疯马撞死戴永莘的几个字眼。
他脸色一变,看向张来顺喊道:“大人,戴知县怎么了?”
“怎么了!本使知道你们是为镇边侯做事,但刘来庸心狠手辣,暗中指使他人杀人灭口,你说戴知县怎么了。”
张来顺看着他怒声喝道,心中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这帮人如此欺上瞒下,最后落得的下场却如此之惨。
“死了……”
辛博远低声念叨了一番,忽然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无比。
他朝张来顺大声喊着:大人,我说,我都说,但我还请大人能留我一条性命!”
张来顺蹙眉道:“早这样不就好了,那你便说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尹卓和到底是怎么死的?”
辛博远在知道戴永莘死了以后,接下来便是他了。
当下便将自己在晚膳里面对尹卓和下毒,又如何将罪责放在牢头身上,接着又将自己焚烧尹卓和的尸体说了个清楚。
甚至因为尹卓和是被毒死的,他还想遗骨的处理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听得张来顺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好半晌以后,张来顺咬牙道:“你没被杀人灭口,倒是真的便宜你了,蓄意杀人,窝藏尸体遗骨,甚至还贪污朝廷的丝绸,死一百次都不够!”
贪污?
辛博远猛地抬头喊道:“这次真的冤枉啊,张大人,我没有贪污丝绸啊。”
张来顺立即反驳道:“还敢狡辩,当真以为本使在海运司没发现账本吗?”